那天準備求婚,卻被白春英打斷,沒有放成的煙花,今晚終於出現在姜妤面前。

放煙花的位置,是京市的闕山上。

半個京市都能看見。

璀璨的光影映在辦公室裡男人的臉上。

裴昱州看了幾秒,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這時封悅走了進來。

“老大,查到夏睿的下落了。”

裴昱州停下腳步。

封悅繼續道:“人在蝕市,被控制著,雖然沒死,但苦沒少吃。他們還吊著他一口氣。”

裴昱州眸色變得凝重起來:“那是在等我去。”

封悅:“老大……”

裴昱州釋然地打斷她的話:“不管是不是陷阱,救他是我的責任。”

看樣子,容士良是打算明刀明槍對付他了。

與其這樣,不如攤牌。

他轉身看向還在綻放的煙花。

如墨的夜空,出現了幾個字:「妤妤嫁給我」

封悅有些驚訝,她看向了裴昱州。

然而男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唯一放不的,是她。”

那頭,餐廳。

姜妤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夜空。

猜測被證實,她直往後退。

周彥廷卻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裡,還有一枚戒指。

不是曾經他們結婚時戴的那枚。

這枚是周彥廷特意定做的。

“妤妤,我不會談戀愛,也不懂怎麼追女孩子,但我不想在再浪費時間了,我辜負了你五年,幸好我們還能再見面,給我一次照顧你、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

姜妤的手被她握得有點疼:“你先放開我。”

但周彥廷卻很固執:“你答應我。”

姜妤連看都不看他手裡的戒指:“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僅僅只是姜晚芙嗎?”

周彥廷咬牙:“以前不懂什麼是愛,但現在我懂了。”

姜妤直視著他:“那你愛我嗎?如果在愛我和讓你放棄你爺爺和你母親之間選擇,你會選我嗎?”

“這不是選擇題。”

“只有小孩子才會天真地認為自己什麼都能得到。”

姜妤的話,讓周彥廷沉默下來。

她黛眉間,厲色更加明顯。

“你有沒有懷疑過,你爺爺當初堅持讓你娶我的真實意圖?”

“我相信爺爺的眼光。”

姜妤笑容嘲諷。

“你懷疑你母親的身份,為什麼不問?”

周彥廷漸漸皺起了眉:“我相信爺爺是為我好。”

“所以啊周彥廷,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基礎,你對我的愛如何延續?”

周彥廷被她的話噎住。

“你沒有剖析過自己,你不願對我放手,是你心裡不服氣,你被姜晚芙欺騙,錯怪我五年,我甩手之後你得到了真相。你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卻因為被人欺騙而失去了我,你不甘心。”

“另外,離婚是我提的,你成了被甩的那個,你不服輸。周彥廷,你希望重新開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為愛。”

“不,你說得不對。”周彥廷腦子有點亂。

姜妤卻無比清醒地把話題引到自己見他的目的上。

“你爺爺為什麼要撮合我們?你母親為什麼不同意?你回答我!”

“不,姜妤……”

他握住姜妤的手,更加用力。

姜妤忍著疼,咬牙道:“徐盈進去了,你母親還好嗎?”

“你說什麼?”

一道驚雷在周彥廷頭頂炸響。

姜妤笑了:“你看,你母親做了什麼事你都不知道。你爺爺你母親瞞了你多少事,你卻像個傻大兒似的在愛的名義裡不聞不問。周彥廷,我為什麼還要再跳進你的火坑。”

周彥廷恍然想起,他的確有好些天沒見過白春英了。

而這些天偶爾回周家,爺爺的話也很少。

姜妤看他眸色混亂,再次掙扎要甩開他的手。

“你看,你對我的不是愛,在你需要選擇的時候,我永遠不是你的第一選項,你對我只有佔有慾。”

“不是的,不是的……”

周彥廷反駁,卻找不到理由。

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次不能放姜妤離開。

甩不掉他,姜妤十分惱火。

“你弄疼我了。”

“妤妤,再給我一次機會,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會選擇你?”

“賭命嗎?你滾開!”

就在姜妤覺得剛剛癒合的傷口可能會崩開時,一隻手扣住了周彥廷的手背,將其反擰外翻。

他鬆手之際,裴昱州撈起姜妤,把她轉到了自己身後。

周彥廷揉著被擰疼的手,帶著怒意說道:“我求婚,關你什麼事?”

“她說的人話你聽不懂嗎?她不喜歡你,你還不明白原因嗎?”裴昱州反問道。

“我們離婚就是因為你從中作梗,你是我和她之間的絆腳石!”

周彥廷說著就向裴昱州揮起了拳頭。

裴昱州根本不慣著他。

結果周彥廷臉上反而掛了彩。

“周總解決不掉問題,就用拳頭,以後對她也這樣嗎?”裴昱州氣定神閒問他。

周彥廷擦了嘴角的血,看向了全程像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們互毆的姜妤。

“你就這麼狠心,真的不肯再給我們之間一點機會了嗎?”

姜妤定定地看著他,對他臉上的傷無動於衷。

“回去問問你爺爺,問問你母親,我應不應該恨你們周家人。”

講完,姜妤轉身就走。

裴昱州幾步追上她。

“明知道他沒按好心,你還和他約在這種地方,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姜妤原本要上車的動作,頓了一下。

“是呀,我無腦,才會遭遇兩個渣男,我的人生如此失敗,你盡情嘲笑吧。”

裴昱州奪過她手裡的車鑰匙,把人塞進副駕駛。

“你有什麼本事以身入局,以為自己能操控周彥廷那種人?你太自負了。”

裴昱州啟動車,送她回秫園。

姜妤不反駁他的話:“嗯,你說得很對,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折騰,要真的死在姜晚芙手上,我也早解脫了。”

裴昱州靠邊停車,伸手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我沒有和你說氣話。你也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周彥廷不是善類,遠離他,躲不開,就去找你哥想辦法。”

姜妤有些詫異。

裴昱州改說法了。

沒有讓她找他自己,而是去找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