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檢查下來,觸發死亡的條件幾乎能確定了。

不少玩家聽完這個條件,紛紛看了自已的手。

要說割傷,幾乎每個人都有割傷手的情況,唯一的區別就只有傷口數量不同了。

傅汀下意識的目光往納蘭雲暮那邊一瞥,這一看,就見納蘭雲暮手指乾乾淨淨,白皙修長。

別說割傷,就連一點被鐮刀磨紅的印子都沒有。

至於其他人有三道傷口的,有兩道的。

只要一想到傷口太多也會死,就忍不住的擔心。

有老玩家抓住了重點,“他們三個是因為傷口數量太多死了,還是因為超過四的數字就要死?”

前者的話,就說明每天死亡的人最多不會超過三個,且數量自已也能勉強控制住。

後者的話,那就有點難了。

一天下來,有的人割傷手的次數就已經達到了三次,後面還有兩天要割稻穀,四十畝田,不可能一次手都不割。

這麼下來,估計大半人都要死。

傅汀一臉坦然的回,“不知道。”

死亡觸發的條件往往都是一種猜測,能鎖定在某種猜測上,而且一猜就準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怎麼辦啊?我現在已經割了三次。”

他們裡面在說話,外面敲門的動靜又來了,和昨晚一樣,像是有無數隻手在外面敲,啪啪啪的,動靜聲大。

聽著那動靜聲,不少玩家都忍不住的擔心,門會不會禁不起他們這麼拍,直接拍倒。

其中好幾個女孩縮成一團,臉色慘白,無論是這血腥的畫面,還是外面大門一直拍打的聲音,都讓她們無法不害怕。

吳蓓見她們臉色實在慘白,想起之前傅汀貼上門後的黃符,下意識的安慰了一句,“不用擔心,外面已經貼了符。”

有了這句話,大家也並沒有感覺多好。

符能防住外面的怪物,卻防不住屋子裡的人。

他們的死亡放在沒有猜出原因之前,簡直就是毫無來由的死亡,沒有任何徵兆。

經過這個小插曲,兩邊屋子裡倖存的人都不敢再在裡面睡覺了。

他們一閉上眼就會忍不住的想起兩邊死去的屍體靜靜倒在血泊裡,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場景。

王皓更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血滲到了他手邊,以至於手指沾上了鮮紅,還是因為當時元王仁的那句癢...

王皓突然也覺得很癢,手癢,身體更癢,無意識間手一直在往身上抓,抓撓的動作越來越大,以至於他自已都沒察覺。

他身邊的男生忍不住問,“你這麼癢嗎?怎麼一直在抓?”

聽到這句話,王皓才猛然反應過來,再聯想到元王仁死前一直抓自已的反應,忙道,“我記起來了,元王仁死前也一直在抓自已,他說好癢,真的好癢...”

難道說那些血肉模糊的雙手,都是他們自已抓撓出來的嗎?

這麼一想,王皓嚇得臉色慘白,趕緊停下動作。

吳蓓一聽這話,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你們記不記得第一天引路人和我們交代的話裡就有一句不要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

“沒錯,是有這麼一句話,我當時還想了一會,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不乾淨的標準是什麼?”

“這個世界太容易觸犯死亡了,一個不小心就是必死的結局,臥槽,我們真的能 活著回去嗎?”

一人一句,爭先恐後的,都快把最先說話的吳蓓聲音壓了下去。

吳蓓見他們說的起勁,便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難道他說的不乾淨東西,就是血?血也是觸犯死亡條件之一。”

黃玉龍聲音溫和的勸他們別再自已嚇自已了,說滿了死亡數字,當天就不會再死了。

從兩天死亡的規律來看,每晚似乎都是死三個人,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確實不會再死人了。

他見聲音停了下來,繼續開口補充道,“睡覺吧,我們明天還要繼續割稻穀,休息不好,也會影響到速度的。”

有了他這句話,十三個玩家這才逐漸放下忐忑不安的心,閉上眼,準備睡覺。

可還沒等他們徹底入睡,外面敲門的咚咚咚聲響,依舊契而不捨,吵得他們總覺得心慌,就算都睡在大廳,似乎也不安全。

除了咚咚咚的拍門聲,還有呼嘯聲。

似乎是外面在颳風,這颳風的聲音還挺像是慘叫聲,就是聲音有些模糊遙遠。

一條紅繩穿過黑暗,及時勾在了吳蓓手指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扯動了。

吳蓓:我草,這是誰啊!

手指被紅繩纏住的感覺沒怎麼放在心上,反倒是往前撲的插曲,給人的感受有點像是背後長出了一雙手,在她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一推。

實際上,自當然不是有人在她背後推。

而是被人猛地拉了一把,整個人都在不受控的往前撲。

吳蓓差點整個人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還沒緩過來,一張黃符自帶黃色火光的朝吳蓓之前所在的方向燒去。

吳蓓下意識的看去,怪物恍如壁虎趴在牆壁上,嘴邊流著口水盯著自已。

只是眼睛像是被符點燃的火光刺到了,下意識的閉眼,然後迅速在牆壁上爬動。

它移動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正常人根本無法橫在牆壁上,它卻能黏在牆壁上,腦袋甚至歪過來看人。

那詭異的姿勢,看得人瘮得慌。

在場看到這一幕的玩家們顧不上尖叫會引來怪物,本能的發出尖叫,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住心中的恐慌。

“怪物!”

“啊啊啊啊!有怪物!”

一個接一個,手忙腳亂的往其他地方跑,有的雙手雙腳都一起爬動起來,可見有多慌了!

他們是跑了,而被符光刺到的怪物,還在重複著昨晚的話,“刺...刺。”

不過,他今天的聲音與昨晚有所不同,沒有昨晚那麼的嘶啞,像是聲帶都被損毀了似的。

吳蓓卻不知為什麼,本能的朝紅繩的另一頭望去,抓住紅繩的男孩,穿著簡單的黑色衛衣,頭髮微亂,像是匆忙醒來還沒來得及整理。

男孩劉海偏長,似乎是有段時間沒修剪了,在他傾身對付怪物時,頭髮跟著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