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那人生來命好,換做自已,被下了咒,怕是一次意外就能直接躺太平間了。

那人最近應該意外連連,遇上的意外事不止一兩次,就這樣都能死不了,難怪,有些走邪道的,會忍不住想要奪走別人的命格。

這命格真真是...叫人眼紅。

傅汀輕笑一聲,笑自已多管閒事。

自已都快倒黴到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都在倒黴,還有心思去揣摩別人為什麼倒黴?

搖著頭的傅汀帶著傅傑抄近道回棺材鋪。

剛回到棺材鋪把閘門拉開,隔壁家的秦阿姨就跑過來告訴他,剛才有人過來找過。

“聽我家覃覃說,那人開的車子可貴了,好幾千萬,跑這來真奇怪。”

他們做白事這一行的,對有錢人辦白事的規模再熟悉不過了。

但凡是有錢人的白事規格肯定小不了,即便是一副棺材都會要金絲楠木,就是普通的金絲楠木棺材,他們都看不上。

那麼有錢的人,竟然還跑來他們這條巷子,真是奇了怪了!

“這有錢人的癖好真是奇怪。”

誰不知道這條棺材鋪,就屬老傅家的生意最差,就連棺材也進的極少。

就算是會點算命的,但有錢人什麼樣的找不到,居然還找來了這裡!

傅汀聽完,突然問,“阿姨,他們是來買棺材的嗎?”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秦阿姨比別人知道的稍微多一些,知道老傅除了開個棺材鋪,還兼算命。

所以,來專門求辦事,或是算命的,倒也不是沒有。

正是因為有這種先例,秦阿姨這才特意留了個心眼,多嘴問了幾句。

“不知道,下來問的是個穿西裝的,好像不是主事的,真正主事的人沒下車,只知道是來找你師傅的。”

“我一告訴他們你師父出去了,暫時不會回來,他們就走了,也沒說還要不要來買棺材。”

傅汀聞言抬眸,直覺告訴他,來找的人或許就是之前車子失控的男人。

其實這些年來找他師父的,不是沒有。

只是師父願不願意出手就不一定了。

師父出手有三大原則,一,手沾不該沾之血的人不救,二,心思不正,走偏路,害人無數,不救!

三,同道之人,卻走歪路,不救。

他救人的報酬,也與旁人要的不同,別的玄門中人要的是錢或是修石碑,做好事。

而師父要的是...氣運,一段時間的氣運,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

他其實一直到現在依舊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氣運這東西?

師父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離開,短達三四個月,長達三四年。

傅傑就是師父三年前出去帶回來的。

這可不是撿,是親生的。

只是他們兩人早就分開,師孃又因病而亡,臨死前託付給了師父,讓他把人帶大。

氣運這種東西,輕則短時間的小事上倒黴,嚴重者,例如一個原本該風光無限,正紅的明星,就會突然走下坡路,不需要一個月就會徹底涼。

人的氣運是有限的,除了一些特殊的人群,普通人的氣運一旦被借出,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人是不會死的,但這東西對於有些人而言,可比幾十萬,上百萬還要值錢。

也因此,輕易不會有人找上師父做生意,因為代價——太大。

傅汀只是想了一會,就沒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了。

能找上老頭的,多半都是已經黔驢技窮了,不然也就不會花費如此巨大,來找老頭了。

這門生意估計是暫時做不成了,老頭剛出門幾天,還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才回來。晚上,傅汀煮了兩碗麵就應付了一頓。

“我們學校後天開家長會。”傅傑勉強吃了幾口,就以吃不下了為藉口,去看電視了。

傅汀眨眼,“你讓我去給你開家長會?”

“不然呢?”傅傑頭都懶得回一下。

“我沒問題。”傅汀無所謂的回答,然後繼續吃麵,“你不吃了?”

傅傑表情古怪的看向傅汀,口味果然特別。

這麼鹹的面,傅汀也能吃得這麼津津有味。

“不吃了,我點外賣。”傅傑拿出放在抽屜裡的手機,操作熟悉的點了一份飯。

“為什麼?”傅汀發自真心的疑惑。

傅傑皺眉,接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大半,“你真不覺得味道奇怪嗎?”

傅汀豎起大拇指,“好吃。”

傅傑,“......”算了,說了也是白說。

這麼多年,傅汀又不是一天口味奇怪了。

“你先看會,我出去擺會攤。”傅汀習慣了騎腳踏車,突然沒車子,出去還挺不習慣的。

“我不在家就把門給關了,不要給別人開門,晚上不做生意,早點睡。”

傅傑人小鬼大,面無表情的看小豬佩奇,“我知道。”

傅汀輕笑一聲,拿起自已準備的東西背在身上,出了店鋪,拉下閘門。

棺材鋪最外面的一條街是熱鬧的水果街,傅汀還沒到開學的日子,這段時間一有功夫就出去擺攤。

這是傅遇生對傅汀定下的規矩,他每月初一十五都需出去擺攤算命,當日算命所得的錢財全部用去做善事。

俗稱積德。

傅汀才出了水果街,到了大街上就碰上熟悉的黑車,此次失控的速度更快,等他被車頭的大燈照得睜不開眼時,已經距離自已不到半米。

他借力雙手撐在失控的車頭上,一個跟頭,倒翻轉到了另一邊,可謂是一隻腳都踏進了閻王殿,還是讓他躲了過去。

只是躲過了第一次,卻沒能躲過第二次。

第二次被熟悉的剎車聲刺到耳朵,燈光閃到眼睛時,傅汀心裡只有一句——這次真把他的烏鴉嘴說中了。

不去醫院住才怪了。

*

面前的燈光一晃,刺眼的燈光閃的他睜不開眼,再次睜開眼時,只有一片熱鬧的載歌載舞。

擺在他們面前的有一個搭臺子,像是十幾個桌子拼湊起來的,上面有人在跳舞,像是苗疆一族的那種習俗。

男女都可參加,載歌載舞的。

下面是綁著四個人,有男有女。

旁邊還放著已經殺死的豬羊狗等動物,整隻的,擺在一起,血淋淋的,看得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