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回了訊息,商業街的開發已經進入初步階段,資金不夠,林先生已經抵押了部分固定資產。
至於洛天集團持股的事情,也在同步進行中,所以最近,林先生很窮。
林楚查了查自已的存款,之前打比賽的錢基本都花光了,存下的是林先生每月給他的生活費。
自從開始賺獎金以後,他就一直沒有花過這部分錢,但是林先生每個月雷打不動的會往那張銀行卡里轉賬。
幾年下來,已經存了一百多萬。
不過這點錢對於專案投資,杯水車薪。
他想起前世在戒毒所裡認識的一個人,立刻抬頭看向時穎。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八點,你去訓練館找梁震霆,讓她陪你練會,我晚點到。”
說完站起身要走,忽又問了句,“你自已可以嗎?”
時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擺擺手。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去忙吧。”
一個看起來像是小學生的奶糰子,一本正經的說自已不是小孩子了,怎麼看怎麼招笑。
“嗯,小大人,加油。”
林楚伸手過去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匆匆走了。
……
雖然隊裡管的嚴,但下訓之後去哪裡,教練組並不會干涉。
林楚回了趟宿舍,拿著鑰匙開車直奔戒毒所。
探視的手續有些繁瑣,一一填表走完程式,夜色已經沉了下來。
在戒毒所裡,表現良好可以用藥物控制毒癮的人並不會被限制人身自由。
雖然看似安保很森嚴,可戒毒所內部,並不像監獄那般,更像是人性化的療養院。
他順利的在後花園找到了人。
“你好,我叫林楚。”
穿著病號服散步的中年男人愣了愣,泛黃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了幾眼。
“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你叫章濤,金融投資顧問,喜歡追求刺激,玩上癮被對家舉報送來這裡,已經深度五級,幾年之內都出不去。”
林楚的話讓章濤的臉色微變。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林楚拿出自已的身份證,“我說了,我叫林楚,我來找你賺錢。”
章濤看都沒看,直接笑出了聲。
“我是個癮君子,所有人都恨不得離我八丈遠,連我老婆兒子都不要我了,你竟然說我來找我賺錢?”
前世,林楚見識過這人的能力。
他是個瘋子,卻也是個天才。
“你兒子病了,情況並不樂觀。”
章濤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是人就會有軟肋,無論是瘋子,還是不可一世的惡人。
他們活著,總有難以割捨的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章濤被抓以後,妻子帶著兒子跟他離了婚。
沒多久,章濤的兒子就被查出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章濤的妻子堅持了兩年多,無計可施才來求過他,可是他因為毒癮常年用藥,血檢不合格。
最後兒子沒能撐到新的捐獻者,死的時候才七歲。
章濤的妻子抱著兒子的屍體來看他,咒罵他這種垃圾這輩子活該斷子絕孫。
三天後,章濤在戒毒所中自殺了,沒能救過來。
其實,章濤雖然靠藥物刺激腦子尋求極致的興奮,但玩的很有分寸,他之所以突然上癮的那麼厲害,是因為對家買通了他的助手,給他更換了藥物的濃度。
林楚留了個電話號碼。
“我可以給你提供本金,你用你的腦子替我賺錢,紅利我給你抽三成。你能救你兒子,也能從這裡走出去,堂堂正正去復仇。考慮好,打給我。”
他沒打算當場就談下合作。
說完就準備離開。
章濤忽然叫住了他。
“你多大?”
林楚笑了笑,“十八。”
章濤用手碾著那張寫了電話號碼的便籤紙,團成一團扔在了林楚的臉上。
帶著被人戲耍後的諷刺。
“十八?哈哈哈哈,小子,我不管你是從哪裡打聽到我的資料,最終目的又是什麼?我免費送你一句話,在金融圈裡,一腳天堂,一腳地獄,稍有不慎,就會把命玩掉。十八,你還是回家尿尿和泥吧!”
林楚知道章濤不會信他。
一個被助手算計過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別人。
他不需要被信任,他需要他的腦子。
“我會不會把命玩掉,取決於你的能力。但是我給你的路,是你現在唯一能走出來的路。除非你想一輩子耗死在這裡,親眼看著你唯一的兒子離你而去,看著那些害你的人,依舊光鮮亮麗的活著。”
章濤的手死死攥緊,眼眶也有些發紅。
一個癮君子,暴躁起來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可林楚並不覺得害怕。
或許有那麼一部分人是自暴自棄的,可他知道,章濤想活。
臨走的時候,章濤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外面大把的金牌投手,你為什麼選我這個癮君子。”
前世,章濤為了給兒子湊醫藥費,在戒毒所裡出手過十三次,即便沒有大額資金做支援,他依舊狙擊的異常漂亮,無一敗績。
唯一的一次,盈虧相抵。
他被僱主揍了一頓,縮在角落裡垂頭喪氣,嘴裡嘟嘟囔囔,就差兩百萬。
當時林楚並不知道什麼意思,可後來無意中看到專家對當時的股盤分析,設想過如果多幾百萬的投資將另一支股做起來,局勢將會大改。
但這些話,林楚自然不會說。
他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便出了戒毒所。
坐在車上他沒著急回去,而是自已開了戶頭,按照前世的記憶,買入了三支股票。
如果單靠前世那幾年的記憶,撈一段時間的快錢也不是不行。
可他志不在此,也沒有時間和精力盯在這種事情上。
而且,他的重生會不會改變很多原有的劇情,還未可知。
倒不如用這幾年的資訊,馴服章濤為他所用。
將來的路,才能走的更遠更穩。
回到訓練館的時候,時穎和梁震霆正在對練。
兩個人都是正手體系,對轟的異常漂亮。
林楚將包放下,活動著熱身。
等打了幾個回合以後,時穎停下手,扶著球桌看了過來。
“楚哥,他不認真。”
梁震霆委屈巴巴。
“我沒有,我很認真了。”
“你那力度根本不對。”時穎氣的皺巴巴的,“你是男生,打過來的球,轉速和力度根本不夠,你是不是覺得我接不住?”
梁震霆不敢承認。
主要是他怕傷著人,的確一直收著力氣打。
可這話說出來好像有點貶低別人的意思。
他本就不善言辭,撓著頭一臉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