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守歲

孟仁杰說是幫忙，可是在做飯菜方面，他是真沒有天賦。

在廚房幫了一會兒忙，就被李菀青委婉地勸了出去。

“舅舅，你幫諾諾好好檢查一下，你也知道她是早產兒，我總是放心不下。”

正在倒騰土豆的諾諾抬眼茫然地看著媽媽，她現在身體已經很不錯了啊？

孟仁杰微微凝眉，“好，這可是事關諾諾一輩子的事。”

“等我檢查一下，然後找機會跟老曹碰一碰，商量一個穩妥一點的調養藥方。”

一聽要吃藥，諾諾的臉都綠了。

她上輩子吃了很多苦，原本以為自已不怕苦了。

實際上最開始她確實不怕苦，可是一連喝了接近兩個月的苦藥，她舌頭都麻了。

諾諾扯了扯李菀青的褲腿，小小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我不要，我就在這裡陪媽媽。】

李菀青蹲下身體，把諾諾手裡的東西拿走，“諾諾乖，去陪陪舅公。”

諾諾：......媽媽是突然聽到她心裡的話了嗎？

諾諾急了，對著媽媽就搖頭，“媽媽~不~”

孟仁杰倒是很有積極性，他這雙手啊，每次一碰廚房裡的事，那就真的是不靈活了。

“走，諾諾，舅公帶你去玩兒。”

說著，就把諾諾抱著出了廚房。

李菀青無奈地笑了笑，“閨女啊，為了我們能吃上年夜飯，只能犧牲你了。”

李菀青準備的量比平時多一些，晚上要守歲，還多熬了一些熱湯。

快到收尾的時候，李菀青聽到外面有了動靜，於是擦了擦手準備出去。

只不過這腳還沒邁過門檻，就聽到兩道驚呼聲。

“老曹！”

“老孟！”

李菀青有點驚訝，趕緊走了出去，一看頓時嚇到了。

程百川回來不是自已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人回來。

曹雪峰也就算了，怎麼程首長也跟著來了？

“媳婦兒，他們非要跟過來，我也沒辦法。”程百川走到媳婦兒身邊，小聲地說。

李菀青瞥了他一眼，“趕緊到廚房幫我，再多準備幾個菜。”

幸好前陣子地窖挖好了，她存了好多菜，不然還真應付不過來。

......

孟仁杰跟曹雪峰是老熟人，不過卻並不認識程馳。

“老曹，這位是？”

曹雪峰介紹後，孟仁杰一雙眼睛上下地打量著程馳。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跟程百川很像父子？”曹雪峰問道。

孟仁杰點了點頭，同為醫生，當初曹雪峰有這樣的懷疑，他自然也有。

要不是因為他認識程百川的爸媽，他可能直接就要上前叫“親家”了。

“這世間緣分真是奇妙。”孟仁杰感嘆了一句。

曹雪峰一臉疑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他知道孟仁杰跟李菀青認識，但這畢竟是大年三十，吃年夜飯的日子啊。

孟仁杰笑眯眯地說：“菀青是我的外甥女，我當然要來啊。”

孟仁杰這話一出，曹雪峰驚訝地下巴都要合不攏了。

程馳也一臉疑惑，李菀青政治審查的時候，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孟仁杰沒多說，倒是曹雪峰知道一點點。

他們和老張都是一起上過戰場的人，孟仁杰的事，他們多少也都知道一些。

“怎麼會這麼巧？”曹雪峰迴過神，感嘆道。

孟仁杰也覺得很巧，“你說我，你出現在這裡才奇怪吧！”

曹雪峰還沒來得及解釋，李菀青和程百川就已經端著飯菜去了堂屋。

“首長，舅舅，曹老，吃飯了。”李菀青喊道。

曹雪峰拍了拍孟仁杰的肩膀，“走吧，進去邊吃邊說。”

李菀青家裡沒有電視，幾個男人就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大家都一起喝一杯，慶賀新春。”孟仁杰舉起酒杯說道。

這裡本來是程馳身份最高，但如今他身份不定，孟仁杰自然就成了家裡最大的長輩。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連最小的諾諾都端著杯子，奶呼呼地喊“乾杯。”

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笑了。

諾諾年紀小熬不住，就算她真的很想熬過守歲的時間，可眼皮子不同意。

“諾諾困了，讓她先去睡吧。”孟仁杰小聲說道。

李菀青還沒開口，諾諾“嗖”地睜開了眼睛，晃盪著腦袋，“不要！”

可愛又軟嘰嘰的樣子，真的是太招人喜歡了。

李菀青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先去睡吧，明天興國哥哥還要來找你玩兒。”

一聽這話，諾諾覺得先睡也不是不可以，於是扯著李菀青的衣服，主動往自已屋子走。

等母女倆離開後，程馳又跟程百川聊了一些部隊上的安排。

孟仁杰和曹雪峰不懂，乾脆就坐到院子裡聊天。

外面鞭炮聲聲，空氣中都瀰漫著鞭炮炸裂後的火藥味道。

孟仁杰難得有一次這麼安靜地享受節日的氛圍，“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曹雪峰點了點頭，“可不是，不過你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至少找到了妹妹的女兒。”

“而我.......”

曹雪峰微微有點沉默，“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孟仁杰微微嘆了口氣，“老曹，有些時候人要往前看，你跟我不一樣。”

他知道老曹這些年一直單身，就是為了等一個人。

可不說那個人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她也結婚了，老曹著實沒有必要這麼堅持下去。

曹雪峰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孟仁杰微微一怔，然後沒有再說勸說的話。

曹雪峰抿了一口酒，“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過來嗎？”

孟仁杰點了點頭，“我確實挺好奇的，還有裡面那個首長？”

“大過年的不回家，跑到下屬家裡守歲？”

曹雪峰不厚道地笑了，“說實話，我們是懷疑程百川就是他的兒子。”

孟仁杰一臉嚴肅，“有證據嗎？”

曹雪峰搖了搖頭，“查了很久都沒有證據，就連壽縣那邊都去查過了。”

“那可能就真的是誤會呢？”孟仁杰說道。

曹雪峰微微嘆了口氣，“也許吧，當年淑珍確實不太可能出現在湘省，加上小邱也不見蹤跡，這事真的是到了死衚衕了。”

“小邱？”孟仁杰皺著眉頭，“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