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膳座之上,夏雨荷為了引起乾隆的注意,不停地展示著自己的文采與才情。

她先是談論起濟南的歷史典故,從春秋時期的古戰場,到唐宋文人在此留下的詩篇,說得頭頭是道;

又聊起琴棋書畫,對各種書畫流派、琴譜曲目如數家珍。

然而,乾隆對她的表現視而不見,只是偶爾禮貌性地點點頭,心思全在蕭雲身上。

其實,乾隆早已看出夏雨荷的心思。

他心中厭煩,只想跟雲兒用完這頓膳食,便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看似溫婉的女子,竟如此大膽,竟然敢在他的膳食之中動手腳。

夏雨荷表面上佯裝鎮定,與乾隆和蕭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可她的心思全然系在等待乾隆藥效發作這件事上。

她那看似平靜的眼眸下,藏著一絲按捺不住的緊張與期待,時不時地偷偷瞥向乾隆,仔細觀察著他臉上哪怕最細微的神色變化。

終於,在她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微微側過臉,朝著站在不遠處的丫鬟輕輕眨了眨眼,又微微點了一下頭,使了個極為隱蔽的眼色。

那丫鬟機靈得很,瞬間心領神會。

她立刻端起酒壺,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來,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謹。

當走到蕭雲身邊時,她佯裝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趔趄了一下,手中的酒壺猛地傾斜,酒液如注般灑在了蕭雲的衣衫上。

“嘩啦”一聲,深色的酒漬迅速在蕭雲淺色的衣衫上蔓延開來,格外刺眼。

丫鬟大驚失色,趕忙放下酒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惶恐,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蕭姑娘,是奴婢不小心,這可如何是好啊!

您這滿身汙漬,要是不趕緊換下來,怕是要留下印子了。

不如奴婢帶您去換一件乾淨的衣服吧。”

蕭雲低頭看著滿身的汙漬,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只好點頭說道:“好吧,麻煩你了。”

說罷,便跟著丫鬟匆匆離開了客廳。

蕭雲前腳剛走沒多久,乾隆便感覺一股燥熱如洶湧的潮水般,自他的小腹處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股燥熱來勢洶洶,彷彿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他心中一驚,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如閃電般掃向面前的膳食。

緊接著,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般射向夏雨荷,語氣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彷彿從九幽地獄傳來,“你在裡邊放了什麼東西?”

夏雨荷見乾隆已然察覺,卻並未露出絲毫慌亂之色。

她緩緩從椅子上起身,蓮步輕移,眼神中透著一種近乎痴迷的決然,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公子,自見到您的第一眼起,我便對您一見鍾情,情難自禁。

您這般氣宇軒昂,世間罕有,叫我如何能不為之傾心。

不知公子覺得我如何?”

乾隆雖覺得體內如火燒般難受,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冒出。

但他憑藉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強忍著。

他看著夏雨荷,眼中滿是厭惡,猶如看著一隻令人作嘔的爬蟲,冷冷地說道:“如此下作手段。

你覺得,就憑這樣就能讓我就範,接近我?

真是痴心妄想!你簡直是不知廉恥,荒謬至極!”

夏雨荷卻並未因乾隆的斥責而退縮,反而一步一步朝著乾隆靠近,眼神中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嘴裡喃喃說道:“公子,我是真心的,只要您能接受我……”

乾隆下意識地往後退,每一步都邁得艱難而又堅決,儘管身體的強烈反應讓他痛苦不堪。

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骨髓,但他心中無比清楚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他的眼神堅定如鐵,死死地盯著夏雨荷,彷彿要用目光將她的瘋狂壓制下去。

見乾隆如此抗拒,夏雨荷竟當著他的面,雙手顫抖著開始緩緩褪去衣衫。

她眼神迷離,心中篤定,沒有哪個男人能承受得住這種誘惑。

她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如雪般的肌膚,可就在她衣服剛脫一半的時候,蕭雲換好了衣衫。

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一種莫名的心慌就縈繞在她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換好衣服後,她便急匆匆地朝著客廳趕來。

當她踏入客廳,眼前的一幕讓她瞬間愣住。

只見乾隆呼吸急促地站在那裡,胸膛劇烈起伏著,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溼了他的衣領。

而夏雨荷衣衫半褪,頭髮有些凌亂,眼神中透著一絲慌亂與不甘。

蕭雲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嘴巴微微張開,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乾隆之所以沒叫暗衛,也沒叫傅恆,他就是想趁此機會看看雲兒的反應。

此刻,看到雲兒氣鼓鼓的模樣,那嬌嗔的神情竟讓他心中莫名有些開心,彷彿在這混亂的局面中找到了一絲甜蜜。

隨即乾隆開口說道:“雲兒,快來,她給朕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的痛苦,但更多的是對蕭雲的信任與依賴。

蕭雲此刻滿心都是對乾隆的擔心,其他情緒瞬間被拋諸腦後。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焦急,毫不猶豫地立刻來到乾隆面前,轉身看向夏雨荷,焦急地大聲問道:“夏姑娘,你給他吃了什麼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雨荷索性便開口直言,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破罐子破摔的決絕:“蕭姑娘,既然你我今日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便直說了吧。

我對這位艾公子一見鍾情,自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我一心想要與他長相廝守,為他生兒育女,相伴一生。

我知道用這種手段不妥,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太害怕錯過他,害怕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