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我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的看著對面的張某。

“你說你胳膊上的傷是削水果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削到了,你撒在謊!”

我微微向前傾身,靠近對方,壓低聲音,帶著一種壓迫感說道:

“你的謊言在我面前不堪一擊,現在說實話,或許還能有一絲轉機!”

張某低垂著頭,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聲音顫抖且帶著哭腔說道:

“好吧,我說實話。我確實很恨他,那天和他話不投機,激烈地吵了起來。當時我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點,眼睛都紅了。就在這時,我正好看到桌子上有把水果刀。那一瞬間,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就是殺了他。

我一把抓起那把刀,朝著他瘋狂地揮舞比劃。可當真正面對他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已根本就是個膽小鬼,我根本沒有勇氣去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我的手不停地顫抖,心也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讓我完全失去了控制,混亂中,那把刀竟然划向了自已的胳膊,鋒利的刀刃瞬間在胳膊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他邊說邊抬起那隻受傷的胳膊,傷口處的血跡已經乾涸,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懊悔與恐懼交織的複雜神情,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他突然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急切與堅定,大聲說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我沉思片刻後,說道:

“後續如果再想起什麼細節,要及時與我們溝通。”

死者妻子走進審問室,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和緊張。

我眉頭緊皺,嚴肅地說道:

“王女士,上次的審問你沒有說實話,今天咱們重新來過,希望你不要再妄圖隱瞞任何事情。據我調調查瞭解到,你知道李先生有婚外情,所以導致你們夫妻關係破裂!”

她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

“是……我是知道他有婚外情,只要他不和我離婚,我還是能享受到這些榮華富貴,但是殺了他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

“據我們的技術人員對比現場的鞋印,發現您進入過現場!”

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是……我承認…我…我去過書房,因為我丈夫每天都要吃降壓藥,昨晚他忙到很晚都沒有吃藥,我就把藥給他送進書房了。”

我質問道:

“你親眼看著他吃下藥的嗎?”

她抖了一下,有些慌亂的說道:

“沒,沒有。”

我表情略帶懷疑的問她,

“你將瓶裡的藥換成安眠藥了嗎?”

王女士慌張的回答:

“什麼安眠藥?我不知道啊!”

我緊緊的盯著他,繼續追問道:

“那你有跟死者說什麼嗎?”

“我,我就讓他早點休息,再沒有說別的了。”

管家陳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不安。身子微微佝僂著走進審訊室。

我表情嚴肅,語氣帶著壓迫感說道:

“陳叔,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給你個機會,把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說出來。”

陳叔結結巴巴的說道:

“好……好…”

我直視著陳叔說道:

“據我們調查你在外面欠了不少賭債,並且你還跟其他員工抱怨過,李先生不肯幫你解決債務問題。有沒有此事?”

陳叔的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是……確有此事,我是欠了不少賭債,我有找過李先生幫忙,但是李先生不僅沒有幫忙,還指責我說以後不要再賭了!我覺得我一心效忠他,本以為他會幫我。

陳叔突然瞪大雙眼,眼神中滿是急切與真誠的說道:

“我是有抱怨過,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

我口吻嚴厲的繼續說道:

“我們根據現場的鞋印比對,查到你當天進過案發現場,但是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並沒有說。”

陳叔呼吸變得急促,

“對,我承認當天我是進過書房,我是去給老爺送紅酒了,第一次我沒有說是怕你們懷疑我。但我真的沒有殺他!”

我眼神犀利的問道:

“你在酒裡下了安眠藥,對吧?”

陳叔慌張的回答:

“沒,沒有,我下安眠藥幹什麼呢?我又不想殺他!”

小李低著頭,神態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

我開門見山的問他:

“你不是說你對家族的企業和財產根本不感興趣嗎?可是,據我們調查,你在私底下與很多金融人士秘密接觸過,這是為什麼?”

小李依然低著頭,語氣細輕柔且微弱的回答:

“我確實是對家族企業不感興趣,因為我特別喜歡畫畫,我是想解決父親公司的財務問題,我不想看著家族的產業毀於一旦。”

我繼續問他:

“我們現在已經調查到你案發當天進去過書房,你去幹什麼了?”

他的表情充滿了不安,小聲的說著:

“我是進書房了,因為我父親不同意我畫畫,把我的畫給沒收了,我想進去看看有沒有機會給拿出來。

我坐在桌前,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望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審問記錄。這四個人,張某、陳叔,王女士、小李,他們的話語在我腦海中交織纏繞,卻始終無法拼湊出清晰的線索。我緊皺著眉頭,在這理不清的線索中,繼續思考著。

這時,傅逸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興奮的對我說道:

“頭兒,走廊監控的資料被我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