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是李心。

雖然要值守龍橫村,不過他的祖宅卻在這邊,除了日常需要到龍橫村裡走一趟之外,每月裡尚有小半的時間住在自家宅院裡,以教導一些孩童為樂。

齊永農上前,正要打個禮,感覺到一旁的齊一鬆悄然扯了下自己的衣袖,遂轉頭看去。

齊一鬆暗暗搖了搖頭。

齊永農會意,四人則站在不遠的地方,老老實實的等待了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李心讓三名少年自行到一邊習練,自己則揹著雙手,朝這邊走來。

齊永農兄弟兩慌忙迎了上去,齊羽和齊清也緊隨著跟在後面。

“見過李武師”

“齊武師好!”兩個孩子隨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齊永農忙將手裡提著的豬腿遞給李心。

李心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僕役招了招手,很快一個穿著僕役雜服的女子走上前來,接過齊永農兄弟兩手上提著的物品。

待僕役收好東西,李心打量了兩眼齊羽二人,開口道:“就是這兩個小子要來學武的吧!”

“是的,是的,還望李武師能夠多多教導!”齊永農二人連忙道。

“多多教導倒是談不上,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武夫之路,看似容易,實則不然,正如百鍊成鋼,水滴石穿,需要有大毅力,大恆心,方能錘筋練骨,掌握實戰技擊之路,將來若有可能,突破武夫之境,嘗得那麼一絲武士之機,那所謂的天地和能看到的風景,可就與我們這般凡夫俗子大不相同了。”

李心朝著齊永農二人說著,後面的一些話卻是轉過頭來看著齊羽兩人說道。

“請師傅教導,我一定用心習得武藝,不孤獨師傅期望!”齊羽學著平常看到的武夫行禮的樣子,像模像樣的雙手抱拳,半躬著身子道。

齊清見狀,忙慌不迭的跟著齊羽一起行了一禮物。

“且慢,待行了拜師禮,再叫師傅不遲到!”李心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束脩可有帶來?”

“帶來了,帶來了!”齊永農正等著李心此話呢,此刻連忙從衣服裡兜裡掏出一串銅錢。

銅錢幣有成人拇指大小,呈圓形,一面是浮刻著的山河,另一面是一個寬額圓臉,鼻子勾挺,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據說是數百年前開國立宗的梧州國主。

齊永農細細數了下圓銅幣一串共有十枚,只見他略有些肉疼,又十分乾脆豪爽樣子的把一串錢遞給旁邊走過來的僕役。

齊一鬆同樣掏出了一串銅幣。

看著他們的樣子,李心哪能不知道這兩個農戶的心疼,不過自來窮文富武,學武練功本就是金錢堆起來的,如此還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不過他也不再多言,待僕役收了錢幣離去後,對齊羽道:“且跟我來。”

並揮手讓齊永農兄弟兩離去。

齊羽兩人跟在李心身後,沿著空曠的庭院往一側行去,直到進了一個三進小房的院子,李心先走到中間的房間裡去,齊羽二人卻是立在了門口,直往裡面展望。

房間裡面比較簡陋,光線並不是很足,房子略有點幽黑,正對房門的地方,擺著一張紅紋木製長桌,桌上供著一個身背長劍,面容不清的白衫泥塑,兩邊擺放著水果,水果兩邊,一左一右各有一個一尺來高的黃銅燭臺,看起來十分厚實,燭臺上分別有一根粗短的紅燭,正靜靜燃燒著放出淺黃的光芒。

“你們進來”

走在裡面的李心說道。

站在門口的齊羽、齊清方才跨入門檻。

“點香,行拜師禮!”

李心從桌面上擺放著的檀香裡取了一支,靠近燭火點燃,朝泥塑拜了三拜。

“天清門祖師在上,外門弟子李心今日收得入門弟子兩名,共有弟子八名,謹遵師門教誨,悉心傳授,若有所成,弟子願推薦他們前往門中,接受考驗,為本門效力!”

言罷,李心將手上的檀香插入泥塑前面的香爐裡,對齊羽二人道,你們上來,點香,拜師。

齊羽等齊清取香點好後,也從桌面上的檀香中取了一支點燃,站在一邊。

“一拜天地,賜予我命!”在李心的引導下,齊羽二人手持長香,在門口朝著天地鞠躬一拜。

“二拜師恩,傳功授業。”兩人學著李心的樣子,認真的拜了拜桌上的泥塑,又朝著端坐在長桌前的椅子上的李心行了拜禮。

李心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鬚髯,微微含笑致禮。

“三拜己身,不負眾恩。”李心繼續道,“持香繞身一週。”

齊羽兩人認認真真的將手上的檀香繞著身子轉了一圈,然後將檀香輕輕插進泥塑前的香爐裡。

“好!”李心大笑道,“如此你們便也可以算是我的弟子,為師可以先給你們說一說,這武學之道,到底是如何練法,你們且聽好了!”

齊羽二人頓時站直了身子。

“人皆能武,習武之人,皆可稱為武者,習武日久,具有武技之人,可稱武夫,武夫之道,龐雜深奧,拳法、腳功、指力、刀術、劍道、棍法,以及暗器、機關、身法等不一而足,能練成其二至大圓滿者,可為武夫;若融會貫通六項技能以上者,為大武夫;武夫練技,也練力,力貫全驅,可使武技更為出神入化;在武學之道上,可由力入勁,是為內功,練至內功者,是為武士也!為國效力之武士,為國士。。。。。。”

李心侃侃而談,齊羽二人聽的似懂非懂,知覺時間過得十分難捱,師傅所談武夫、武技之類,只知其名,不解何意,卻也不好打斷師傅的話語提問,聽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李心方才停了下來。

見齊羽二人的樣子,只見他哂然一笑,言道:“為師倒是忘了你們年歲尚小,這些武學之道,武者的世界,且帶你們慢慢來探尋吧。你們可有問題?”

齊羽看了看齊清一眼,見他眼神愣登,見其與自己一樣,尚未消化好之前師傅說的內容的樣子,不過自己倒是真的有問題想要一問。

“師傅,不知這武士內勁,能修到何進境?”

“恩?”正不知尋思著什麼事情的李心抬眼看了下齊羽,臉現一絲訝色的道:“你這孩兒,年紀不大,倒是想的挺遠。武士內勁,修到大圓滿,可為真氣,為武學之絕境,天下無敵!”

“武學絕境?天下無敵?”齊羽二人頓時被這話給吸引住了。

“嘿嘿,日後等你們長大了,瞭解多了一些,自然也就懂了!”李心站起身來,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樣子,道:“且讓為師看看,你們二人現在的身體,能否經受的住武學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