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搬舉石頭修煉,渾身酣暢,他感覺有股勁氣往天靈匯聚,體內充滿力量。
這與龍珠的感受不同,龍氣滋體,渾身有勁。
而天靈匯聚的勁氣,則能以點調動全身,使靈力、精神力高度結合和集中。
這時,孫芽芽的出現,擾亂了許命的修煉。
“你又來討打?”他壞笑,伸手故意作出一個拍屁股的動作,使得周圍弟子想笑,但都忍著,臉憋的通紅。
“這次看誰打誰。”孫芽芽惱火,並不藏著掖著,咬破手指,在左手快速繪了個符文印記,血線交匯,閃爍玄奧的靈光。
“你自找的。”許命冷笑,人皇石直接扔了過去,想要再度鎮壓孫芽芽,好好收拾她一頓。
豈料,孫芽芽左手抬起,對著人皇石一拍,這塊石碑猛然停止,懸浮她面前,她掌心符文印記閃爍,石碑竟不得壓落。
轟!
孫芽芽靈力湧動開來,青絲張揚,二米長柄錘浮現,左手掃開石碑,當頭一錘掄向許命的頭頂。
周圍弟子大驚,如群驚弓之鳥,紛紛逃避。
許命也很吃驚,人皇碑對孫芽芽好像不起作用了,他來不及思考,身與道化作本能,鐵山靠直接撞了上去。
崩!!!
大錘砸落,震得許命搖晃,一縷血跡順著嘴角滲出,感覺肩骨快要破裂。
“給我趴下當馬騎,我心情高興,也許放你一回。”孫芽芽得意,身著粉色衣裙,肩扛二米可怕大錘,畫面違和。
她左手對著許命晃了晃,把那印記露出來,表情彷彿在說,孫大小姐今天不怕你。
“那是什麼符文?”許命肩膀震的痛麻,默默掏出青磚,眼睛盯著孫芽芽的手心,他大自在形意功運轉,入眼記憶快速形成本能。
是這符文印記的力量,迫使人皇碑無法壓落,難怪她敢來囂張。
“我數三個數,趴下給姑奶奶當馬騎……”孫芽芽發出最後通牒。
“三……將仁助我。”許命對著一個方向大喊。
眾人紛紛看去。
孫芽芽的心也是一抖,將仁的兇名還是有壓迫感的,記得考核當天,在那天鼓前,將仁連擂五響。
孫芽芽只有三響,
如果,她當時打四響天鼓,或許敢和將仁叫板一下,可是,三和五的差距很明顯。
看獎勵就知道了,將仁五響,賺一萬六千靈石。
孫芽芽三響,她四千靈石。
四千對一萬六,她心裡有譜。
然而,她目光看去時,哪裡有將仁過來,分明是騙她,許命虛晃了一招。
“兔崽子。”孫芽芽氣惱,再看許命,扛著人皇碑竄去老遠,揚起一地滾滾煙塵。
她咬牙追去,沒跑幾步,眼睛開始冒金星,腦子有點暈乎乎。
“爹爹說,我的境界太低,這符文之力會耗盡我的靈力。”她明白,她這是體虛了。
她趕緊坐下,散去神通錘,取出靈石,握在掌心,快速地汲取,今天一定要報了這個仇。
不,兩個仇。
奪草之恨,拍臀之痛。
……
哐當!
許命扛著人皇碑鑽進小院,快速把門關嚴,一絲縫隙不留,把人皇碑堵著門,又喊食鐵坐在石頭上。
“吼。”食鐵低吼,彷彿在說,許命怎麼受傷了。
“別提了,又是孫堅,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了的符文術法,抗拒力極大。”許命撥開衣服,露出一片黑青的肩膀,嚴重淤血了。
覺醒神通的修士,果然實力強橫。
平心而論,築基也沒有孫芽芽這般兇猛。
“那女的,屁股被我打了,我還搶了她的矆睒靈草,她恨透了。”許命心裡知道,不好好逮住他打一頓,孫芽芽絕對不會罷休。
不過,她為什麼沒追過來,不像她的脾氣!
“那究竟是什麼符文之力?”許命捂著肩膀,跌坐在門後。
他一次覺醒,還沒有獲得本命神通,不是孫芽芽的對手。
如今,人皇碑鎮壓不住她,不能找到破解符文的方法,即使他現在築基,怕也未必能討到便宜。
孫芽芽,確實強。
“書閣,得去書閣。”
他正要起身,突然又無力坐下。
孫芽芽掌心的符文極為玄奧,不似一般手法,外門書閣二層,都是些煉氣期的淺薄之術,料想對那符文起不到作用。
何況,孫堅在外面堵著,他想去書閣,也出不去。
“怎麼辦?”許命感受到了彈盡糧絕的滋味。
將仁若在,自然不怕。
可是,他和食鐵加在一起,未必能夠匹敵孫芽芽的神通,以及那符文力量。
“吼。”食鐵暴躁,就要圓滾滾地衝出門,找打傷許命的人搏命。
它這吼叫,倒是讓許命突然想起一件事。
“夢裡那頭妖虎說什麼,它修成元嬰不易?”
許命記得,黃軒一巴掌拍開了妖虎的腦袋。
這黃軒,什麼境界?
“食鐵坐好,拿背堵住門,那廝來了,先擋她一下,我去睡會兒。”
許命立刻搬走人皇碑,如抓救命稻草,趕緊回屋裡做夢。
學宮外門書閣的術法淺薄,可黃軒修為顯然不低,說不能破解了孫芽芽的符文印記。
回到屋內,許命抱著石碑睡覺,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能不能再夢見黃軒,一時無法入睡。
他腦袋對著人皇碑猛力一撞,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少年的鮮血侵染碑文,天門扛勁四個大字湧現出盛烈光芒,就像一道道拳雨飛向少年體內。
而這時,水晶箭頭煥發了幻夢光暈,光霧如絲線般,沒入少年的識海。
許命感覺眼前一黑,猛地又一白,場景變幻,離開了小屋,出現在一個破落的宗門前,他抬頭看,厚實的匾額寫著三個字,落幕宗!
“回來的感覺,真好。”許命感動的想掉淚,這才感受到,原來這裡如此親切。
“黃軒師兄,師兄救我……”少年拼命喊。
他想邁步,跨進破落的宗門,然而,空間像有無形的結界,無論如何也走不進去。
他急喊,能不能打敗孫芽芽,全指望黃軒以及這個破落的宗門了。
“小師弟,你又去哪兒了,這是怎麼了?”熟悉的爽朗聲回應了,聽著便帶給人上進的力量。
黃軒從宗門深處跑出來,見許命趴在地上求救,上前扶起他,少年解下的外衣,露出一塊黑青色的肩膀。
黃軒很瞭解許命的情況,體虛,且看這傷勢,分明是滅了師弟的命啊。
“我昨天承受不住術法反噬,又回家喝藥了。”許命解釋。
“你這傷,誰打的?”黃軒問。
許命搖頭,不忍相告。
“明白了,他們欺人太甚了。”黃軒陡然起身,二米二三的個頭,滿頭散落的濃密黑髮,身軀瀰漫出極其強烈的威壓。
他料定,許命必是被附近幾個宗門的弟子所傷。
他們落幕宗,一退再退,讓出方圓大量礦石資源,對方還是不肯罷休,這是要掘他宗門?
“師兄莫怒,那人不是我的對手,可她學會一種符文之術,極為厲害,我大意才受傷了。”許命解釋,腦海回憶孫芽芽掌心符文印記,他身與道形成本能,拿過一旁石子,開始地上畫。
他把孫芽芽的符文畫好,可能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師兄,這是什麼符文術?”許命問。
黃軒壓下胸膛怒火,蹲下觀察地上的符號,時而皺眉,時而驚訝,因為從未見過。
“師弟稍等,我去問問師尊。”黃軒交代,轉身奔向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