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和揚尚並肩站在了 C 家高聳入雲的天台上,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面龐。兩人手裡各夾著一根香菸,煙霧嫋嫋升起,彷彿與天邊的雲彩交織在一起。
許諾微微皺起秀眉,目光越過天台邊緣,投向遠方那片繁華喧囂的城市景色。
高樓大廈林立,霓虹燈閃爍不停,車水馬龍的街道如流動的銀河般璀璨奪目。
她忍不住輕嘆一聲,轉頭看向身旁的揚尚,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你們公司居然能夠容忍這樣的行為發生?”
揚尚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手中的香菸,然後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在空中瀰漫開來。挑起眉毛,回應道:“你是指岑爾和麥戾單獨待在會議室裡這件事情?”
許諾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對這種情況的不解和擔憂。“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些什麼嗎?”
她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十分在意。
揚尚沉默片刻,又深深吸了一口煙,才慢慢地回答道:“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在這個社會上,很多人都會為了利益而做出各種選擇。”
聽到這番話,許諾心中暗自驚訝於揚尚的平靜態度。
她原本以為他會對此表示憤慨或者至少有些許不滿,然而此刻看來,他似乎對這種現象已經司空見慣。
突然間,許諾感覺自已就像是岑爾口中所說的那個生活在溫室裡的公主,對外界的現實世界知之甚少。
她活在她的烏托邦裡,她活在她的法西斯里。
想到這裡,許諾不禁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如果換作是我,哪怕失去這個訂單,我也絕對不會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出賣自已!”
揚尚聽後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勾住了許諾柔軟的髮絲。
他將那縷髮絲放在指尖,溫柔地纏繞著,彷彿在把玩一件珍貴的寶物。
“我們當然有足夠的資本去拒絕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要求,但岑爾卻沒有。她可以拒絕麥戾一次兩次,但當陳戾、吳戾甚至更多的人相繼出現時,她又該如何應對呢?”
許諾再次搖了搖頭,反駁道:“可是……”然而,她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揚尚打斷了。
他抓住許諾的肩膀:“諾諾,你覺得你現在去拯救她,她會感激你嗎?”
許諾愣住,她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彷彿透過眼前的景象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她當然明白,但是在真實面對這種事情時,她還是心情有些複雜。
一根菸燃燼,兩人也下去回到會議室門前。
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會議室的隔音貌似不是很好,許諾和揚尚聽著撕心裂肺的叫聲,不堪入耳的談話,紛紛尷尬地背過身。
裡面漸漸安靜,許諾見岑爾皺著衣服走出來,咳嗽一聲,沒有和她對視。
岑爾腿有些軟,她扶著牆走到許諾面前,說話也有點有氣無力的:“進去吧,他在裡面等你。”
許諾側過頭,看著她完全花掉的口紅,破洞的絲襪,褶皺的衣服,她強裝鎮定:“說他的決定是嗎?我和揚尚現在就進去。”
揚尚抬步準備往裡走。
“不是,只有你,許總。”
岑爾說完,注意到許諾異樣的表情,她愣住,想明白後嘲諷一笑:“你放心,他剛完事,就算他再想,也起不來。”
許諾剛一踏入房間,一股濃烈且刺鼻的異味就如潮水般猛地衝入她的鼻腔之中。那股味道彷彿是某種化學藥劑混合了腐敗食物所散發出來的,令人作嘔。
她的臉瞬間因這股難聞的氣味而扭曲起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之色。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上那個被隨意丟棄的避孕套上,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厭惡感。
與此同時,麥戾卻悠然自得地將雙腿高高抬起,直接擱在了那張寬敞的會議桌上。他敞開著胸膛,露出一片結實的肌肉,嘴裡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吞雲吐霧間,整個房間都瀰漫起了濃濃的煙霧。
“揚氏那邊已經表示願意給到七成了。那麼,你們呢?”麥戾眯起眼睛,斜睨著對面的人,語氣帶著一絲傲慢和挑釁。
“我們這邊給出的條件同樣也是三七分。”對方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答覆,麥戾似乎並不滿意,只見他隨手將手中還未熄滅的菸蒂用力地點在了鋪滿整個地面的昂貴地毯上,火星四濺,留下一個黑色的焦痕。然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如果他們能給到八成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許諾此時挺直了腰板,穩穩地站立在距離麥戾幾米遠的地方,大聲說道:“麥總,八成的比例對於任何一方來說都無疑是虧本的買賣。不論是許氏還是揚氏,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然而,麥戾對於許諾的解釋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冷笑著譏諷道:“許總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少誠意與我合作啊?竟然三番兩次地拒絕我的提議。”
面對麥戾的指責,許諾依舊面不改色,從容應對道:“麥總您真是說笑了。不管是專利方面的出讓,還是利潤的分成比例,我們許氏都已經在保證公司能夠正常運轉的前提下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讓步。”
聽了許諾這番話,麥戾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一邊漫不經心地用手擺弄著一支小巧精緻的鐳射筆,一邊饒有興致地按下了開關。剎那間,一道鮮紅如血的光線直直地射向了許諾所在的方向。
那道紅色的光點如同一隻靈動的小蟲子,在許諾的身體上游移不定,最終停留在了她嬌豔欲滴的嘴唇之上。
麥戾見狀,竟如同置身於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之中一般,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自已的嘴唇,眼神更是肆無忌憚、下流無恥地緊盯著許諾,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許總知道我和揚氏的岑爾是什麼關係嗎?”
“同學?朋友?或者,情人?”
麥戾仰頭大笑起來:“我很喜歡你的聰明,你覺得在對手是我情人的情況下,哦,她還懷上了我的孩子,可惜沒機會生了。許氏還有什麼優勢能拿下這份合同嗎?”
鐳射筆的紅點來到了許諾胸前,他甚至極其惡劣地在兩個渾圓上不停打圈。
許氏聽出了他的意思,緩緩往前走去。
麥戾笑容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