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一個性格古怪但醫術高超的老中醫。
聽說他治不治全看心情,開心了就收下這個病人,不開心的時候連門都進不去。
許諾的車停在一棟不起眼的居民樓下,她解開安全帶:“等等你乖乖配合知道嗎?”
揚尚眯著眼睛,順從地點點頭。
許諾的朋友作為介紹人,特意等在老中醫家樓下,她看到揚尚時有些許意外。
她拉過許諾走到一旁。
揚尚識趣地停住腳步沒有過去。
朋友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帶他來了?不是你要看嗎?”
“不是我,是他最近看起來有點發神經,我怕他哪天突然說要和我同歸於盡,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朋友翻著白眼:“賤男人!真是詭計多端!”
“你怎麼對他敵意這麼大?”
朋友神秘兮兮地說道:“你還記得你在國外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揚尚把他的好青梅岑爾發配到國外這事嗎?”
“記得,那天我可解氣了不少,特意慶祝了一下。”
兩姐妹嘿嘿嘿地笑了一會。
“我最近看見岑爾了!她回來了!肯定是揚尚把她放回來了。”
許諾收起笑意,皺著眉頭,有些不安地問道:“她是不是懷孕了?”
朋友瞪大眼睛:“原來你知道!”
朋友以為她知情,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那天我看到揚尚扶著岑爾去產檢,這對狗男女,我就看哪天他們被天收!”
一想到當時岑爾那張臉上所浮現出的得意神色,她心中的怒火便抑制不住地熊熊燃燒起來!
那個噁心的女人,完全就是個演技精湛的戲精,總是擅長裝作一副楚楚可憐、柔弱無辜的模樣。
明明心裡藏著無數的壞心思和陰謀詭計,但表面上卻能偽裝得如此天衣無縫,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每次看到她那副做作的樣子,都恨不得衝上去揭穿她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個虛偽至極、心腸歹毒的女人!
她的前男友就是被岑爾這副樣子迷得神魂顛倒。
許諾再三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總之諾諾你別被他騙了。以前還以為揚尚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一看,他也不過如此,這些男人眼睛真是都瞎了。”
許諾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機械般地搖著頭。
此刻,她感覺自已身體裡的血液好像突然間凝固住了,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就在昨天晚上,她夢到了岑爾,這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在那個詭異而又真實的夢境之中,岑爾在她和揚尚即將步入婚姻殿堂之前找到了她。
岑爾那張美麗卻帶著幾分猙獰的臉龐至今還清晰地印刻在許諾的腦海裡。
“我和阿尚有過一個孩子。”岑爾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許諾的心窩。
“其實,我早就回到 G 市了。阿尚不放心我,特意接我回來養胎。如果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幸流產了,那麼今天站在阿尚身邊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岑爾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許諾耳邊炸響。
“每次產檢都是阿尚陪我去的,你生日那天,阿尚是不是說他有事不去了?其實是我的孩子沒了,阿尚在我家安慰我。”
然而,對於這樣的說法,許諾早已不陌生了,也根本不在意。
因為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從岑爾口中聽到過無數次類似的“謊言”。
但每一次,揚尚都會用他那溫柔且堅定的口吻給許諾一個堪稱完美的解釋,讓她深信他們之間的愛情堅不可摧。
只是如今,再次回想起這些,許諾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許諾以前的夢雜亂無章,夢到哪算哪,更像是人生中極為刻骨銘心的碎片。
可自從回到G市,她的夢境越來越穩定,也越來越有順序。
現在的夢已經一一和現實的時間線對應,兩者相差不遠。
許諾感覺自已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漆黑如墨的巨大黑洞之中。
這個黑洞充滿了無盡的黑暗和未知,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迷茫。
不,與其說是未知的世界,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已知”的世界。
許諾似乎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而又無形的力量正在拼命地拖拽著她,將她帶入到這個神秘世界的深處。
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悄然浮現,它如同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地撥動著命運的琴絃,改變著她的生命軌跡。
被捲入其中的許諾只能身不由已地隨著這股力量不斷前行,去探索那個隱藏在黑暗背後的世界。
先是揚尚手裡有她要的畫。
這個她在回G市的飛機上其實已經夢到了。
又到揚尚和藍郗在酒吧說起他蓄意接近她的事實。
再到現在被外派到紐西蘭工作的岑爾懷著孕出現在G市。
無論她怎麼改變自已的人生,好像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她緩住不安跳動的心,努力捋清思緒。
所以,昨晚夢裡發生的事也一定會發生?
也就是說,接下來她會和揚尚結婚?
許諾始終難以相信,哪怕夢境裡的事實都一一應驗,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會和揚尚結婚。
她怎麼可能會和他結婚?
宋子雙呢?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眼神不自覺投放在揚尚身上。
他神色略顯慌張地接起一個電話,說話時還時不時瞥她幾眼,一副生怕她走過去聽到談話內容一樣。
許諾收回眼神:“算了,我們先上去吧,人都帶到這了。”
三人略顯擁擠地走在狹窄的樓道中,揚尚從未涉足過這種在他看來像貧民窟一樣的地方。
哪怕是他瞧不上的岑爾家裡住的也是小別墅。
這樓梯堪堪夠一個人通行,看著每層的房門,都是隻在老電影上才看得到的破舊樣式。
揚尚越往上走越懷疑許諾是不是串通她朋友想拐賣他?
許諾走在最後,見揚尚越走越慢,不耐煩地催促他:“揚尚你虛啊,上個樓梯跟個八十歲大爺一樣慢。”
揚尚開始幾個臺階幾個臺階地上,力爭自已身體很好。
“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