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於蒼也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書房,對著桌子上的罐子喃喃道
“媽,我朋友的病加重了,他是我給自已找的個家人,叫趙烏淮,人還挺不錯的就是得了漸凍症,這病挺痛苦的,後面慢慢的就癱瘓了,最長要被折磨十年,我挺心疼他的。媽你說我會不會是同性戀啊,算了我這麼說你肯定要讓我滾,不說了,走了”
風輕輕吹動薄紗一樣的窗簾,雪白的瓷罐孤獨的立在桌子上,於蒼也回頭看了一眼默默關上了房門。
趙烏淮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劉海擋住他的眼睛,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一直看著於蒼也
‘於蒼也的小腿肌肉好發達,能不能一腳給我脖子踩斷要不讓他踹我一腳吧,用什麼辦法才行呢?’
趙烏淮還在肆無忌憚的盯著於蒼也,於蒼也卻朝他走了過來
‘被發現了嗎,難道發現我盯著他了?覺得我變態要來打我了嗎?’
趙烏淮的呼吸聲逐漸變重,彷彿下一秒於蒼也要是打他,他就會躺在地上讓於蒼也用力打他一樣。
於蒼也走了過來遞給了趙烏淮一根細小的橡皮筋和幾個小夾子
“把頭髮紮起來吧,扎到眼睛裡就不好”
趙烏淮已經可以做到腦中意淫於蒼也臉上還能面不改色的保持一貫的冷漠姿態了
‘嘖,這樣就不能盯著他了’
趙烏淮暗暗想著,看著於蒼也的背影,他忽的他勾起唇角
“嘶”微弱的吸氣聲從於蒼也身後響起
他轉過頭髮現趙烏淮正吹著自已的食指,食指上明顯的紅痕讓於蒼也知道是什麼事,他重新走了過去,從趙烏淮手裡抽出皮筋,坐在他身旁道
“轉過頭,我給你扎”
趙烏淮露出一副苦笑“不躲著我了嗎小狗?”
於蒼也被他這話嚇得一驚,皮筋從手裡掉了下去,於蒼也真的受不了趙烏淮這樣的挑逗。
他看著趙烏淮白皙的脖頸只想用雙手恨恨的掐住,看見他修長的雙腿也有將他們捏斷讓趙烏淮永遠陪著自已的想法,現在趙烏淮又叫他小狗,他只想自已戴著項圈,拿著狗鏈把趙烏淮的手捆住然後讓他大罵自已蠢狗。
想著想著於蒼也已經給趙烏淮紮好了頭髮,一想到自已給趙烏淮扎頭髮就想了這麼多骯髒的東西,於蒼也暗暗唾罵了自已一遍,頭也不回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已的房間,他脫下上衣就鑽進了浴室。
在接近零度的綠城的夜晚裡,於蒼也任由冰冷刺骨的涼水澆透自已的全身,身體裡那股燥熱的火才勉強降了下去。那處的山峰依舊高聳著,這幾天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多次了,於蒼也哪怕開車的時候想要趙烏淮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偷偷開一條縫看見趙烏淮在床上乖乖睡著,然後到就近的服務區對著他偷拍的趙烏淮發射出自已齷齪的慾望。
一聲低喘過後,於蒼也的眼眸裡閃爍著猩紅,看了看時間,該提醒趙烏淮喝藥了,他走出房門,看見趙烏淮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到餐廳倒了一杯溫水,他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溫度剛剛好。
於蒼也輕輕碰了碰趙烏淮
“烏淮該起來喝藥了”
趙烏淮這幾天神經一直緊繃,幾乎都沒有睡好過,看見於蒼也還沒有討厭自已到看見自已難受也不管的地步才放鬆下來。趙烏淮眯了眯眼嘟囔道
“不想喝,好睏”
“喝了再去床上睡”
趙烏淮無奈只能爬起來將一大把藥丸塞進嘴裡,喝了點溫水就不願意再喝,於蒼也溫柔哄著
“再多喝點水”
“不了,喝多了晚上起來上廁所,回來了被子都是冷的”
於蒼也不是沒有聽懂趙烏淮話裡的意思,他想和自已睡,但是現在自已對趙烏淮那樣齷齪的想法,讓於蒼也不知道該不該和趙烏淮同床共枕,他只能安撫趙烏淮道
“等過幾天我的感冒好了就和你睡,這幾天我給你多拿兩床被子怎麼樣”
趙烏淮雖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也不好多說
“好吧”趙烏淮赤著腳回了自已房間。
夜深,趙烏淮靠在陽臺的欄杆上,修長的手指夾著女士細煙,有些苦澀的煙霧從他蒼白的嘴唇裡吐出又消散在夜裡。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趙烏淮明白,自已現在這樣是在逼於蒼也成為和他一樣的瘋子,是在逼他成為一個偏執暴力的神經病。
趙烏淮知道自已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喜歡於蒼也身上那樣陽光客觀積極向上的性格品行,他甚至惡劣的想過自已要在死之前徹底拿捏住於蒼也,好讓他在自已死後覺得痛苦
“真噁心啊”趙烏淮喃喃道
路過書房時,趙烏淮聽見了於蒼也在對著骨灰盒說些什麼,聽得不太清,但好像一直在說
“對不起”
趙烏淮默默回到了房間,又點燃一支香菸
‘還是不要欺負他了吧,還是個孩子,我這樣欺負他幹什麼啊’
趙烏淮想著,他明白自已的心理問題愈加嚴重,已經嚴重到想要試圖用傷害自已來博取於蒼也的關心,他如夢初醒,少有的清醒過來,想起自已那些瘋狂的想要傷害於蒼也的想法,趙烏淮只覺得害怕
‘明天去看看醫生吧,傷害自已可以,別真的拖人下水了’
陽臺上是一地的菸頭,趙烏淮不想管,他越來越討厭自已了。
於蒼也坐在書房裡,窗戶大開著,夜晚的綠城已經零下幾度,冷風透過於蒼也單薄的體恤吹冷他的脊背,他趴在那雪白的骨灰盒前,如同嬰孩般哭泣著,他不想再失去家人了,他也不想對家人有那樣齷齪的想法,他在母親的骨灰前懺悔,他宛如忠實的信徒一般,就著月光試圖洗脫他的汙穢,他不能對趙烏淮有這樣的想法了,應該是太久沒有放縱,今晚好好去放縱一把吧。
於蒼也去廁所洗了把臉,鏡子裡的他鬍子拉碴,眼白裡的紅血絲足以看出他的狀態有多差,他用手簡單揉了揉頭髮,轉身離開了酒店,他沒有告訴趙烏淮,因為他覺得今晚他放縱後,他們就會恢復以前那樣的好兄弟一般的關係,哪怕今晚不會,那他就多放縱幾晚,總之一定會解決的,他不解決趙烏淮,他解決自已。
趙烏淮坐在沙發的角落裡,隱匿在黑暗中,他依舊穿著白天的黑色毛衣,他沒有動,甚至連眨眼都是緩慢的,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聲,都會合理懷疑他是否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趙烏淮是看著於蒼也出門的,他沒有制止更沒有去詢問,這是於蒼也的自由,他不該多問,自由的老鷹不該被瘋狗用鐵鏈束縛,他應該明白的。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瓷磚上的聲音迴盪在這巨大的房間,趙烏淮回過神時,大腿上多了一些深深淺淺的抓痕,他低頭看著指甲裡的血肉,狼狽的爬起身,沖洗消毒包紮上藥一氣呵成
‘這個地方讓於蒼也看見就不好了,最近不要讓他揉腿了吧’
趙烏淮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也許是太困了又或許是失血過多昏迷了,他不清楚,他只記得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於蒼也抱著一束菊花站在他面前,讓一個小女孩喊他舅舅,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叫著舅舅,於蒼也旁邊還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上來喊了他一聲哥,趙烏淮很疑惑,這是誰,這又是誰,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這麼親密?於蒼也拉著那個漂亮女人的手對趙烏淮說道
“這是我的老婆,這是我的女兒”
‘老婆?女兒?’趙烏淮很疑惑
為什麼他不知道於蒼也有了老婆和女兒,他想要上前扯開於蒼也拉著他老婆的手,卻發現自已的手穿過他的身體,他猛然回頭,看見的卻是他的墓碑。
趙烏淮慌了,他拼命的想要抓住於蒼也的手,卻怎麼都抓不住,直到於蒼也說出那句
“趙烏淮,我有家人了,以後就不經常來看你了”
趙烏淮的雙手懸在空中,只能看著幸福的一家三口離開墓園,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趙烏淮一身冷汗的從冰冷的大床上醒來,是夢?但也可能會在幾年後真實發生。對啊,於蒼也是正常男人,以後肯定還會結婚生子的,似乎有水滴在了被子上,趙烏淮抬頭,沒有漏水啊,他摸了摸自已的臉
是自已的眼睛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