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西征西征

“哈哈哈！”艾哈邁德笑著拍了拍阿米爾的肩膀。

“阿米爾你說的不錯，這將是一座永不陷落之城。”

可這時哈桑卻是面露擔憂之色道：“父親，我聽說唐人可是有火炮這種攻城利器！”

艾哈邁德輕鬆的道：“我親愛的兒子，你多慮了，唐人的火炮雖然強大，但也不可能轟開如此厚實的城牆。”

阿米爾也道：“我的兄弟，別擔心，唐人若是進入呼羅珊，就是有來無回，別說攻陷咱們的城池，他們能夠走到呼羅珊都不容易。”

“大唐距離咱們太遠了，中間還隔著眾多高山，他們的大軍想要走到呼羅珊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他們想要踏過大沙漠，然後再翻過數千米高的蔥嶺，那蔥嶺即使是在盛夏之時也是飛雪連天，冰凍千里。”

哈桑聞言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撒馬爾罕之戰時，唐人不也越過了蔥嶺嗎，還有當年唐軍滅大勃律也是翻越了蔥嶺的！”

艾哈邁德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那不一樣的，不管是撒馬爾罕之戰，還是大勃律之戰，唐軍都不足兩萬，而這一次他們想要擊敗我大食至少需要十萬甚至二十萬大軍……”

“我的孩子，你想想二十萬大軍需要多少糧食，就是唐軍真的成功翻越了蔥嶺，僅僅依靠一個康居又如何能夠供養起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作戰！”

哈桑聞言感覺自己父親所言有些道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若是天竺人倒向唐人，向唐人提供糧草呢！”

“哈哈哈！”艾哈邁德聞言再次笑了起來。

這時阿米爾向疑惑中的哈桑解釋道：“如今天竺人早就已經與唐讓陷入了戰爭之中，天竺也是唐人的敵人！”

“另外哈里發已經集結了八萬精銳大軍前來支援！”

“原來如此！”哈桑終於放下了心來。

可惜不管是艾哈邁德還是遠在巴格達的曼蘇爾都沒有想到，唐軍的主攻方向並非是東面的蔥嶺方向，而是從北方進攻。

不但如此，他也低估了唐軍的遠征能力，產於漠北草原的馬匹，雖然體型矮小多毛，其外觀和速度皆不如大食馬，也不如伊犁馬和河曲馬，但其卻有一個舉世無雙的優勢。

那就是持久耐勞能力和應對惡劣環境的能力。

這些產於漠北草原的馬，對食物也並不挑剔，也不易生病非常好養活。

漠北各部也一直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之中，他們的忍受能力也同樣出眾，至於大唐騎兵更是唐軍中的精英，都經過了嚴酷的訓練。

李惲在完成對諸部騎兵的整編之後，就下達了西征的命令。

為了迷惑大食人，李惲先是命郭子儀率領漢蕃三萬大軍沿著新修建的道路翻過蔥嶺與李嗣業和楊釗的大軍匯合。

郭子儀的動作果然吸引住了大食人的注意力。

曼蘇爾從巴格達派來的大軍也進入了呼羅珊地區，準備與郭子儀的大軍作戰。

李惲此時卻是已經親自統帥十三萬騎兵翻過天山，抵達了弓月城。

隨後李惲再次召集諸部在此舉行了一次祭天儀式。

祭天儀式剛剛開始前，整個天空還是萬里無雲，可是當儀式正式開始的時候，卻是風雲突變。

烏雲一下子遮蔽了整個天空，很快天空竟然下起了雪。

諸部首領此時都是猶疑不定起來，許多人都在低聲議論，這是上天的警示。

李惲卻是並不相信這些，他還是按照計劃登上祭壇，拔出佩刀向所有人道：“此正克敵制勝之兆！”

隨後他又命炮兵調高炮口，竟然向著天空開炮。

李惲的舉動讓諸部首領皆是嚇了一跳，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引起高天的震怒。

可是隨著火炮的轟鳴，那天空中的烏雲竟然漸漸散去。雪也停了下來，陽光再次普照大地。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隨行的張果這時高呼起來，“這是上天也要尊崇陛下之命啊…”

張果的呼喊聲，讓所有人都是一震，“難道陛下真是……”

“陛下萬年……”

“天可汗萬歲！”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望著李惲狂熱的呼喊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李惲就是天帝轉世，否則又如何能號令上天呢。尤其是諸部之人更是如此。

李惲卻是暫時沒有想那麼多，“殺馬祭旗！”

刀斧手聞言幾乎同時掄起了大刀，斬下了用於祭祀的馬匹的頭顱。

這一次的祭天儀式，比所有人預計的都要好了許多。

祭天儀式結束後，李惲正式下達了西征的詔命。

被後世稱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遠征也終於正式開始了。

……

祭天儀式結束後，李惲以李野部為先鋒沿著伊麗水西進。

僅僅用了五天時間就抵達了夷播海（巴爾喀什湖）。

在夷播海南岸休整一日，大軍繼續西進，很快就抵達了藥殺水。

大軍此時依然沒有南下而是繼續向西。

三日後，李野的前鋒與遷徙到此地的葛邏祿人相遇。

發現打著三辰旗的唐軍後，這些葛邏祿人根本不敢抵達，當即向西瘋狂逃命。

不過他們卻並沒有逃脫李野的追殺。

洪武九年五月李野在熱海西北追上了西逃的葛邏祿人。

眼見無路可逃，這些葛邏祿人也開始了困獸之鬥。

可惜巨大的實力差距並非是靠血勇就能抵消的。

雙方大戰近三個時辰，葛邏祿人終於全軍崩潰，互相踐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潰散的葛邏祿人四散而逃，有的選擇了往北而逃，有的選擇向西而逃，有的選擇向南而逃。

獲得大戰勝利的李野並沒有繼續派兵追殺，而是在此等待李惲的到來。

兩日後李惲率領的西征主力軍終於抵達了熱海西岸。

在與眾將商議之後，西征大軍並沒有繼續西行而是沿著大澤（裡海）東岸南下。

當艾哈邁德得知唐軍竟然從北方滾滾而來時，不禁大驚失色。

他想不到唐軍竟然會繞開烏滸水從北方而來，更想不到唐軍竟然來的這麼快。

他一時之間竟然感覺意識恍惚，居然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葛邏祿人呢，他們怎麼沒有送來唐軍的情報！”

艾哈邁德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

但此時他的大呼小叫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叔父，現在關鍵是要擋住唐軍！”

在阿米爾的提醒下，他方才清醒過來，隨後急忙調遣了一支三萬人的大軍前去攔截李惲的西征大軍。

“父親，只靠咱們恐怕沒法擋住自北方而來的唐軍，應該立即向巴格達求救。”哈桑此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艾哈邁德此時自然是從善如流，當即派出了信使向巴格達求救，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這一次他卻是一下子派出了十二波信使。

做完這些後，他還是不放心，又從木鹿城中抽調了一萬騎兵由自己的親信將領摩柯帶領前往北方。

如此加上原本在北方地區的軍隊，大食人的軍隊也有了近六萬之數。

緩過神來後的艾哈邁德安慰周圍人道：“諸位不必擔心，北方來的唐軍定然不會太多，我們定然能夠擊敗唐軍。”

艾哈邁德不知道的是此時西征大軍已經抵達了大食人在北方的重鎮希瓦城。

西征大軍一到城下，二話不說就開始攻城。

李惲第一次攻城並沒有使用火炮，而是派出諸部騎兵採用奔射戰術先對城中敵軍進行試探。

由於只是試探性的進攻，是以攻擊強度並不大，所以守軍也很容易就擊退了唐軍這一次的進攻。

這也讓城中守將產生了一種錯覺，西征大軍其實並不比自己強多少，西征軍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唐人。

其實這也是李惲有意為之，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圍點打援。

大食守將果然上當了，他很快派出信使通知了艾哈邁德派來北方的統帥阿巴斯。

阿巴斯得知唐軍並不強大之後，也不禁動了心思。

其實早在開戰前曼蘇爾就派人暗示過阿巴斯其有意由其取代艾哈邁德為未來的呼羅珊總督。

阿巴斯在阿布.穆斯林擔任呼羅珊總督之時就已經是阿撥斯帝國在東部地區有數的大將。

他在內心深處其實也是一直瞧不起依靠陰謀詭計上位的艾哈邁德的。

此時他自然是想好好向曼蘇爾表現一下自己以便取艾哈邁德以待之。

要向曼蘇爾表現自己還有什麼是比軍功更好的呢。

因此他在與手下將領商議之後，果斷的帶領軍隊前往希瓦。

艾哈邁德派往北方的另外一名大將，摩柯本不願意冒險，但見阿巴斯已經行動，也不得不出動。

摩柯在追上阿巴斯後，立即勸說阿巴斯停止前往希瓦。

摩柯在幾年前的康國之戰中可是與唐軍真正交過手的，他很清楚唐軍的野戰能力。

就算是諸部騎兵其戰鬥力也是非常強大，非西方諸國可比。

他絕不相信希瓦守將對進攻的大唐軍隊的判斷。

不過阿巴斯可不這樣看，在他看來這摩柯分明是欲阻止自己獲得大勝。

他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其實是因為，李惲在得知大食人的援軍出動之後，再次示敵以弱，故意敗給了希瓦守軍，為了顯得更真實，甚至派出了一些俘獲的周邊部落的野蠻人，把他們偽裝成唐軍。

最終摩柯並沒有說服阿巴斯，阿巴斯繼續領兵前往希瓦。

兩日後，李惲派出一支回紇騎兵迎戰大食援軍。

這一次李惲同樣是讓回紇騎兵故意敗給了大食人。

並且還退兵五里解除了對希瓦的包圍，大食援軍也成功的進入了希瓦城。

擊敗回紇騎兵後的阿巴斯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此時就連摩柯也懷疑自己原先的判斷。

“難道這支從北方而來的唐軍當真只是一支雜兵！”

此時的阿巴斯可謂是意氣風發，進城後不久他就與希瓦守將商議繼續進攻唐軍之事。

這時摩柯再次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過阿巴斯卻是暗自冷笑，他對摩柯這位艾哈邁德的親信並不看在眼裡。

最終阿巴斯還是決定出城繼續進攻唐軍。

第二日午後，阿巴斯帶領大軍出城進攻唐軍大營，摩柯所部騎兵也隨其行動。

這天下午天氣很好，陽光灑滿了整個原野。

李惲在得知大食人的騎兵也全部出動之後，心情也就如同這午後的陽光一樣。

出城的大食軍甚至還沒有列好軍陣，就被早有準備的唐軍炮兵進行了集火攻擊。

猛烈的炮火打了大食人一個措手不及，短短時間整個大食軍就已經混亂不堪。

就在阿巴斯驚魂未定之時，唐軍騎兵已經發起了突襲。

在炮聲剛剛響起之時，摩柯就立即明白了過來，他立即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試圖挽救大軍的命運。

但這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的，他手下的騎兵還沒有調整過來，唐軍騎兵就已經殺了過來。

摩柯當機立斷立即帶著周圍的人向城內逃去。

見摩柯逃跑，阿巴斯也醒悟過來，當即也帶著自己的親衛往城中退去。

兩人雖然成功的逃回了城，但留在城外計程車兵卻是成了被唐軍屠殺的物件。

短短時間內三萬大食精銳就被唐軍屠戮殆盡。

看著城外滿地的屍體，阿巴斯整個臉都是一片慘白。

他身旁的摩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人都知道自己完了。

獲得大勝的唐軍，並沒有休整，而是馬上進行了攻城戰。

拿出真正實力的唐軍，很快就第一次登了城頭。

雖然在阿巴斯親自帶兵反撲之下，登城的唐軍又被趕了下去，但不管是阿巴斯還是摩柯都知道城破已經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時阿巴斯的副將卡西姆對阿巴斯道：“將軍，向唐人投降吧，如此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阿巴斯面露決絕之色道：“我絕不會投降唐軍的……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阿巴斯”

阿巴斯如此說並非他真的不怕死，而是說給一旁的摩柯聽的。

在支開摩柯之後，他卻是與卡西姆商議起了投降之事。

“卡西姆，唐人真的會接受我們的投降嗎？”

這是阿巴斯最擔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