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真心向李融請教。

李融大父李適之也是邊將出生,李融同樣受過良好的軍事教育。

李融笑了笑,“我比起二郎來可是差遠了……不過我曾經聽大父言,要訓練好一支軍隊除了嚴格的制度外,還需要充足的後勤保障,此外還需賞罰分明……”

“對了,大父還曾言,軍隊決不能行均平之事,等級也需分明!”

李惲仔細琢磨一番道:“大郎言之有理,昔日霍嫖姚也說過同樣之語……多謝大郎了!”

李惲對著李融鄭重一拜。

李融把著李惲的肩膀道:“二郎何故如此,我們可是朋友,是兄弟,兄弟之間何故言謝!”

李惲沒有說話,只是在李融的肩膀上狠狠錘了一下。

李融也回了李惲一下,“真期盼著能有與二郎並肩作戰的一天!”

李惲道:“肯定會有這一天的!”

在李融的提醒下,李惲很快制定了新的獎罰制度。

在新的獎懲制度下,奴僕們的訓練熱請一下子就提高上來。

原本還需要透過督促大家才會認真訓練,如今卻是自己就會主動訓練。

每日訓練結束之後,許多人還會自行加練。

這些奴僕的家人們也皆是在背後鼓勵。

這樣子訓練了半個來月,這群人也有些真正唐軍士卒的樣子,在李惲敲起戰鼓讓他們行進時,隊伍之間己有些整齊的模樣。

隨後李惲又按照魏武卒的標準,增加了負重和長距離行軍訓練。

隨著訓練進入正軌,李惲也有了些空閒時間。趁著旬休之時,李融再次邀請李惲共遊曲江池。

因為已經放了李融一次鴿子,李惲也不好再拒絕,當下也就答應了。

長安東南的曲江乃是長安最有名的春遊之地,原本只允許王公貴族遊玩,如今卻是已經向士人百姓開放。

出了興寧坊,再從平康坊東側的街道,直行往南就是鼎鼎大名的曲江池。

曲江以水流曲折而得名,李隆基也非常喜歡來曲江,為此還專門修建了一條由興慶宮直通曲江的御道。

李惲幾人到達曲江池時,此地已經匯聚許多春遊的百姓。

到達目的地後李融立刻拉著李惲加入了一隊長安二代的隊伍,“走馬觀花”,痛飲美酒,放聲高歌”。

“好一副盛世景象......”

李惲看著眼前的繁華景象,心情也是不錯,恍然間竟然有種在逛步行街的感覺。

“二郎快走,我跟你說,前面可是有不少小娘子.....以二郎之貌,定能引來不少小娘子”

李融說笑著。

李惲微微一笑,“怕是你要要來個豔遇吧!”

“若是有那當然好……”

兩人說笑著向前行去。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片驚呼,慌亂之聲。

兩人皆是滿心好奇的向前望去。

“敢問兄臺,前方發生何事了?”

李惲向一名文人打扮的男子問道。

“聽說是右相家的四郎君,得知李太白與高達夫前來,想讓李太白與高達夫吟詩助興。但那李太白不肯,因此被圍著不讓走。”

竟然是李白與高適,李惲此時心下竟也有些激動,那可是李白與高適啊。

“多謝!”

李惲道一聲謝,立刻向前擠。

他心潮澎湃,今日竟然能夠見到大名鼎鼎的李白和高適,今日真是幸運的一天。

如今正是李白最風光的時候,就在正月之時他的好友道士吳筠奉詔入宮,當面向李隆基推薦李白的詩名。

隨後賀知章和玉真公主又聯名推薦,李白終被李隆基所知,任命為翰林待詔。

李隆基降輦步迎,以七寶床賜食於前,親手調羹,這讓李白一時名聲大噪。

李漁這傢伙雖然不學無術,但卻喜歡附庸風雅,估計又是老毛病犯了。

”站住!”

李惲與李融剛要上前,就被右相府的惡奴攔住了去路。

“放肆!知道乃公是誰嗎,敢攔我,都給我滾開?”

李惲大步向前,攔路的惡奴呆了一呆,再次攔在了兩人面前。

李惲眼中精光一閃,一腳把攔在自己面前的惡奴踹翻在地。

“反了你了,竟然敢攔乃公!”

那惡奴撲在地上一時竟然不能起身,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

李惲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這時兩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李太白,不要不知好歹,這詩你今日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則……哼哼!”

說話之人正是上元節時派人伏擊李惲的李漁。

此刻他的表情可謂囂張至極,不愧其長安第一紈絝之名。

這時其中略微年長的男子道:

“某在下卻是沒有興趣做詩,若是不做汝又待如何。”

說話間他撫了撫腰間長劍。

李惲此時已經猜到這男子當是李白。

因著這李白在後世不但有詩仙之稱,還有劍仙之稱。

去歲他還曾經與大唐第一劍聖裴旻比劍,兩人連鬥三日而不落下風。

這還不算什麼,李白第一次出門遊歷之時曾欲盜匪截道,他一人一劍獨戰盜匪,最終取六人首級而還。

李白看向李漁一眼,充滿了不屑,臉上也毫不畏懼。

若非高適拉著,他早就把李漁等人打趴下了。

李惲如何會錯過與李、高兩人結識的機會。

當即上前道:“李漁……李太白為聖人掌四方表疏,代御筆文章。聖人亦以禮相待。你算什麼東西,敢如此無禮?”

此時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惲身上。

“我道是誰,原來是信安王府的二郎啊,怎麼傷剛好就跑出來了,不怕再被人開了瓢?”

李漁挑釁的看著李惲。

“右相鞠躬盡瘁,為國家嘔心瀝血,疏於管教子嗣,使子嗣不學無術,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前些時日讀詩,其中有一首倒倒是與你很相配!”

說到這裡李惲當即吟誦了出來。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哈哈!!!”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李白與高適兩人也笑了出來。

“李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