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在時光盡頭，寫下血色搖籃曲

安魂曲的旋律在暗道中迴盪，像是一首來自地獄的搖籃曲。

林曉雨看著眼前這個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人，手中的金屬盒幾乎要滑落。那支金色液體的注射器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照片上那個編號為X-0000的嬰兒，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你就是......\"林曉雨的聲音在顫抖。

\"是的，我是徐玉芬，\"那個女人的聲音很輕，帶著難以言喻的疲憊，\"你的親生母親。\"

\"不，你不是！\"B-0722尖叫起來，\"你已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徐玉芬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死了的是我的克隆體。那天在車裡的第四個人不是蘇老爺子，而是我。\"

這個真相如同一道閃電，照亮了所有人混沌的記憶。

\"所以......\"A-0721顫抖著說，\"我們只是你的替代品？\"

\"不，你們是受害者，\"徐玉芬的眼中含著淚水，\"就像曉雨一樣。\"

林曉雨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那X-0000是......\"

\"是最初的實驗體，\"蘇老爺子突然開口，\"也是最完美的作品。\"

徐玉芬猛地轉身：\"閉嘴！她不是什麼作品，她是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蘇老爺子冷笑，\"告訴他們吧，告訴他們X-0000到底是誰的孩子！\"

林峰突然上前一步：\"夠了！\"

\"為什麼要夠？\"B-0722獰笑，\"讓我們把真相說完吧！告訴她，為什麼要製造這麼多克隆體？為什麼要給我們植入你的記憶？為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暗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不好！\"陸父臉色大變，\"是實驗室的自毀程式！\"

所有人都朝聲音來源望去，只見暗道盡頭閃爍著紅色的警示燈。

\"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陸父說，\"一旦自毀程式啟動，整個地下實驗室都會......\"

\"不！\"徐玉芬突然打斷他，\"還有東西沒拿！\"

說著，她轉身就要往回跑。

\"等等！\"林曉雨下意識地喊道。

但徐玉芬已經消失在暗道深處。

\"走！\"林峰拉住女兒，\"這裡馬上就要塌了！\"

\"不行，\"林曉雨掙脫他的手，\"我要去找她！\"

\"曉雨！\"林峰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求求你，別去......\"

\"為什麼？\"林曉雨轉身，淚水奪眶而出，\"因為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兒嗎？因為我只是一個實驗品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林峰的心臟。

\"不，\"他抱住林曉雨，\"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無論你是誰的克隆體，無論你體內流著誰的血，這十八年來，我的愛都是真的。\"

\"那就讓我去救我媽媽，\"林曉雨哽咽道，\"求你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昊天突然開口：\"我陪你去。\"

林峰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那支金色的注射器......\"

\"放心，\"陸昊天回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知道該怎麼做。\"

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整個暗道都在震動。

\"你們先走，\"蘇以臣突然說，\"我去引開他們。\"

話音未落，他已經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吸引了大部分追兵的注意。

林曉雨和陸昊天順著徐玉芬離開的方向追去。暗道越來越窄，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那邊！\"陸昊天突然指向一個拐角。

藉著微弱的紅光，他們看到徐玉芬正在試圖開啟一扇合金門。

\"媽！\"林曉雨喊道。

徐玉芬回頭看了一眼：\"快走！這裡很危險！\"

\"我不走，\"林曉雨跑過去，\"要走一起走！\"

\"不行，\"徐玉芬搖頭，\"裡面還有東西......\"

話音未落，整個地下空間突然劇烈晃動。天花板開始脫落，碎石不斷砸下來。

\"來不及了！\"陸昊天大喊。

就在這時，合金門突然發出\"滴\"的一聲，緩緩開啟了。

徐玉芬衝了進去。

林曉雨想跟上去，卻被陸昊天拽住了：\"等等！\"

她回頭，看到陸昊天手裡拿著那支金色的注射器：\"這個，才是關鍵。\"

\"這是什麼？\"

\"解藥，\"陸昊天說，\"能讓所有實驗體恢復正常的解藥。但只夠一個人用。\"

林曉雨瞪大眼睛：\"你是說......\"

話還沒說完，徐玉芬已經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手裡抱著一個嬰兒。

一個沉睡的，手腕上帶著X-0000編號的嬰兒。

\"天啊......\"林曉雨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是的，\"徐玉芬看著她，淚水不斷滑落，\"這才是真正的你。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設法讓你甦醒。而現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天花板突然轟然坍塌。

千鈞一髮之際，陸昊天將金色注射器扎入林曉雨的手臂。

\"不！\"徐玉芬尖叫。

但已經太遲了。金色的液體已經完全注入林曉雨的血管。

一瞬間，無數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大腦：實驗室裡的冰櫃，培養皿中的胚胎，注射器和手術檯，還有......那個被冰封的嬰兒。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X-0000不是她。

她是X-0000的克隆體。

而現在，她必須做出選擇：是讓這個真正的自已繼續沉睡，還是讓她獲得新生。

但沒有時間讓她思考了。

因為天花板已經完全塌陷，而徐玉芬還抱著那個嬰兒站在原地。

\"媽！\"她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曲《愛之夢》突然從遠處傳來。

那是一個從未聽過的變奏。

所有帶著編號的人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終章。

而代價，將是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