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秋自顧北月走後,一個人待了很久,她想她與顧北月之間應該是徹底結束了,他們之間只要她不再糾纏就再也沒有可能了,沈沐秋自嘲的笑了笑,擦乾眼角的眼淚走出了房間。

她是榮安郡主,需得有得體的舉止,況且這次的刺殺事件她還得調查清楚,想到別院的太妃,沈沐秋嘆了口氣,若說是她策劃的沈沐秋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縱然她真的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她也沒有能力,她的身邊沒有幾個可用之人。

那些刺殺之人不像是普通的江湖殺手,撤退有度,像是極怕被人發現身份。太妃若是想要她的命,最多是僱幾個江湖殺手。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她的命,她看來得去會會別院的太妃了。

這般想著沈沐秋帶著侍衛便去了皇家別院,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把別院的門房嚇了一跳,忙跑進院內稟報太妃,沈沐秋輕車熟路的來到太妃的院前,腳步頓了頓,隨即大步走了進去。

與先前不同的是,太妃並沒有露出從前那般虛偽的神情,只見她端坐在椅子上,身邊並無一人伺候,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沈沐秋頓了一會開口“太妃是在等我?”太妃並沒有立刻回答沈沐秋,只見她望向窗外,似是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把目光移向沈沐秋,有些懷念的說“你長得應該像你母親多一些,眉眼間不像你的父親”。

聽她這樣說沈沐秋有些生氣的開口“太妃想要我的命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父親?”太妃聽到沈沐秋這樣說,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喃喃道“你父親曾經也這樣問過我”。

太妃想起那是一個雨夜,先帝駕崩,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想要擁護還是少年的皇帝繼位,她為求一線生機,想要爭一個至尊之位,讓身懷六甲的端王妃拖住太后,豈料棋差一招,太后命人軟禁端王妃,端王妃因此差點一屍兩命,她也落到如今的下場。

那年那個雨夜,端王站在雨裡也是這般質問她“母妃,你想要了阿容的命嗎?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她是怎麼回的,她說“成王敗寇,若是你登上這至尊之位你可還會來這般質問我!”

她親眼看著那個雨中的少年哭紅了眼睛,那時候她不懂,為什麼她的兒子會那般痛苦,後來她想明白了,他哭也許是因為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他的母妃想得到什麼東西都要以犧牲他為代價。

他小時候她想要得到聖上的關注,便扔了他最喜歡的小木劍,讓他念起他最不喜歡的書,稍微長大一點她想要聖上的寵愛,便讓他生病,看著他小小的身體泡在冷水裡,她也想過放棄,可她總對自己說,總有一日他會感激她的。

可她等來的不是感激,不是理解,是憎恨。她一輩子演了很多的戲,有些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突然抬頭看向沈沐秋,神色凝重的問“若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沈沐秋看著太妃神色有些變化,隨即點了點頭“我自然是信的,只是不知道太妃在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太妃突然笑了起來,笑著說“你與你父親還是不一樣的,你比你父親聰明,若是他在,必然會問我,怎麼會如此蛇蠍心腸!”

沈沐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只有太在乎一個人,才會失去理智,父王最是聰慧,恐怕只有在太妃的事情上才會如此暴躁!”太妃聽到這話突然笑了,眼角帶著淚說“前些日子來了一夥人,說是可以助我回都京,只是代價是你的命!”

沈沐秋沒有打斷她,太妃接著說“我沒有答應,我雖想回去,但那日你說會盡你所能滿足我的要求,我便不想要你的命,你是瑞兒的女兒,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動你”。

末了太妃還補充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沈沐秋覺得太妃說的是真心話,隨即問道“那夥是什麼人?”太妃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沈沐秋沒有多待,便起身告辭了,她還要儘快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她的命。

沈沐秋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棧,錦繡忙出來迎接,這次她沒有帶著錦繡,錦繡不會功夫,她怕再遇到什麼危險,錦繡見到沈沐秋屈身說道“郡主,顧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