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裡,柳若塵端坐在屋裡一言不發,柳雨惜氣憤的喊道“什麼郡主,連個鄉野村婦都不如,怎麼這般不知廉恥!”柳若塵聽到這話眉頭緊皺,發怒道“滾出去!”柳雨惜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哥哥,到現在你還護著她,她連婚約都說廢就廢,可能有半分把你放在眼裡,把丞相府放在眼裡!”柳若塵眼神狠厲的看著柳雨惜,一字一句的開口“我讓你滾出去,你聽不見嗎!”柳雨惜從未見過這般可怕的哥哥,忙從他屋裡跑了出去。

柳若塵卻是自嘲一笑“確實沒有半分把我放在眼裡,可是怎麼辦呢,我那麼喜歡她。”“柳公子天生貴胄,何必如此自甘墮落,既然喜歡,搶過來便是!”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響起,柳若塵從椅子上站起來,環顧四周,走到窗戶邊看向來人,此人戴著維帽,那雙眼睛卻是極為狠厲,“你是誰?”柳若塵警惕的看著來人。那人嗔笑一聲開口“自是來助你的人!”

那邊沈沐秋還未醒來,錦繡在一旁照顧著,李大夫說是太過傷心才暈倒的,只是因為不願接受顧北月離開的事實才不願醒來,錦繡想到這有些難過的開口“郡主,你快醒醒吧,王爺還不知你現在的樣子,要不然他得多著急啊!還有顧公子,顧誠把賀天神醫找來了,定然會沒事的,你快醒過來吧!”

說完便起身去給沈沐秋煎藥,錦繡走後,沈沐秋的手指動了動,接著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頭有些疼,她剛才似乎聽錦繡說起了賀天,不行,她得去陪著顧北月,這般想著不顧眩暈,起床便去了顧北月的房間,所幸她暈倒時是在他的房間,下人們安置她也是就近安置,所以她很快便到了顧北月的房間,房間裡很靜,他不喜歡人侍奉,所以身邊只要顧誠,沈沐秋卻是連顧誠都沒看見,沒有多想,沈沐秋走到床前,看見顧北月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似乎好了許多,她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直到感覺到他胸口微微跳動才鬆了口氣,緩緩在床邊坐下,趴在他的胸口,沙啞的聲音響起“北月,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沒有早些告訴你我有婚約的事,可我一直覺得我會處理好的……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沈沐秋沒有看到,顧北月眼角有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沈沐秋從他們初遇一直說到都京,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顧北月不會離開,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顧北月緩緩睜開了眼睛,昏倒前的畫面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怕是又一次嚇壞這個姑娘了,只是柳若塵的事他確實始料未及,也確實是有些醋意的。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北月覺得自己胸口的悶痛少了些,身體也輕快了些,難道是迴光返照?顧北月忍不住的想。

沈沐秋睡了一會兒,她也做了個夢,夢見她與柳若塵成了親,很久以後他們去了一趟臨江,回程的路上遇見了一座孤墳,無名無姓,只豎了一塊碑,不知為何夢裡的她覺得很難過,好像全世界的孤單都敵不過那塊碑給人的感覺,她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才知道自己居然這樣趴在顧北月的身上就睡著了,不知道有沒有壓痛他。

沈沐秋慌亂的起身,腿有些麻了,一時沒有站穩,身子往一邊倒去,顧北月著急的想用手拉住她,身子猛地坐起來,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吸了口涼氣,接著又響起劇烈的咳嗽,沈沐秋從地上爬起來,還未從顧北月醒來的喜悅中反應過來,便被他痛苦的樣子嚇到了,隨即扶住他的背輕輕拍打,豈料顧北月卻是吐出來一口黑血,昏了過去,沈沐秋又響起馬車裡的情景,慌亂的要叫人,這時李大夫和賀天走了進來,沈沐秋看見李大夫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拉過李大夫焦急的喊道“他又吐血了,你快看看他,快看看他!”

李大夫轉頭看向後面的賀天,賀天走上前去,為他診了診脈,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沐秋,開玩笑道“他再吐半斤血,就好了!”沈沐秋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李大夫瞪了一眼開玩笑的賀天開口“賀老弟莫要對郡主開玩笑,這小子的病情快些和郡主說一說!”“郡主?就是這位郡主高價尋我?”賀天有些疑惑的開口,沈沐秋卻是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這人李大夫喚他賀老弟,難不成就是她一直尋找的賀天,來不及多想忙開口問“他的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