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泉

白文智身高近一米八，白蓮花一米六六的身高幫忙都很不平衡，更加不要說雲朵。

“雲五娘，你們這是馬棚還沒有搭好？”

吳大郎和吳二郎，用牛車拉著稻草，給雲朵家送過來，聽他們爹說雲朵買了馬匹和馬車，他們都感嘆，孩子還是太小了。

這買馬比牛貴，還不實用，對他們莊稼人來說還沒有牛用處多呀。

他們爹說雲朵他們家給馬搭了一個馬棚，想著他們家就雲朵、雲雨兩個身體健全能動的，但是都太小，身高還沒有馬高，怎麼搭馬棚。

不放心才讓他們送稻草過來，順便再看看這馬棚搭得怎麼樣？

結果才立了木樁，捆了一個木頭在上面，鬆鬆垮垮的。完全不牢固。怕是不用風吹，稻草加上去做頂就直接塌下來。

不過在幫忙做事情的兩位是誰?誰會這麼晚了還上雲朵他們家門的，難道是雲朵請來幫忙的。

雲朵對白家兄妹做低語：“你們兩個先進廚房去，在臉上抹上鍋灰。”

*

馬棚有吳家兄弟的加入，很快就搭建好了。

“今天謝謝吳大叔和吳二叔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要弄多久呢！”雲朵真誠的感謝著吳家兄弟。

“沒事，沒事。不過白兄弟，你這身子骨不行呀！太單薄了。”

吳大郎拍著白文智的背，白文智被吳大郎拍得一個踉蹌。

吳大郎看著自己的手，自己沒有用力呀。“看吧，我就說你太單薄了，我這還沒有使力呢。”

吳二郎也是大笑出聲，道：“是呀，白兄弟，你這身子骨，以後媳婦都不好討，他們喜歡孔武有力的。”

白文智穩住身形，摸頭，尷尬的笑。可是京都的大家閨秀都喜歡文質彬彬的，且他還是京都十大美男，雖然是之前，但那也證明他的魅力不小。

吳大郎和吳二郎坐上牛車，對雲朵他們擺擺手道：“好了，我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哈，特別是那麼兄妹兩個，快去把臉洗洗吧。忒黑了，這如果在穿一身黑都看不見你們。”

雲朵也對吳大郎和吳二郎客氣道：“好，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們吃飯。好好感謝你們一下。”

雲朵轉身就見白家姐弟那塗滿鍋灰的黑黑臉，就能看見眼白，這還多虧了他們的眼睛大，如果眼睛小，就全黑了。

默默的去燒水，讓全家人都洗漱了一番。

昏暗的燭光，突然炸裂的聲響，一把剪刀出現，剪斷過長的燭心線，亮堂的燭光映照出四個身影在牆上。

白家兄妹沉默，雲父抱著水杯，三人都看著雲朵。

“你們不睡，看著我做什麼？都不累呀！”雲朵好笑的看著三人道。

雲父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道：“我不累呀！”

三人黑線。

你天天躺床上，當然不累了。

雲朵來回看了白家姐弟一眼，道：“你們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說你們是我孃家里人麼？”

雲父心想，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孃的孃家人都死絕戶了，你從哪裡給你娘找了一個弟弟妹妹出來，還小了十幾歲。

“對，為什麼。我們只是你買回來的罪奴，為什麼要我們塗黑臉，隱瞞真實身份。”

白文智，白蓮花都對雲朵的這舉動不解。這是在特意隱瞞他們的身份。

雲朵擺正身形，聲音略帶沉重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們父親是英雄，他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才有我們安穩的日子。”

“而他的子女被誣陷，我盡我所能的保護你們。讓你們過上平靜的生活。”

白文智、白蓮花瞳孔劇烈的顫動著。

“在藥膏沒有配備出來前，你們就用鍋灰復面吧。覃姑那裡我也會打聲招呼，讓她不要外傳你們的身份。”

白文智點出雲朵話中的漏洞，道：“就算她不外傳，只要有人調取我們的檔案一樣會知道的。”

他們父親是英雄，但從沒有人這樣說過，都認為武將不過莽夫，只會殺人和動粗。雲朵的話給他的感觸很大，他也一直認為父親是大英雄，但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卻要他從文。

雲朵挑眉，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當然，但能調取檔案的都身份非凡，你認為我們村誰能調取檔案。”

“不要想太多，睡覺吧！”

“恩，聽閨女的。小夥子，聽我閨女的準沒有錯。”雲父輕輕地拍著白文智的肩部。他現在只要是閨女的決定都無條件的支援，迷之自信。

其實他以為閨女說他們是他媳婦孃家人，是怕別人知道他們家買了罪奴被人防備，再趕出村。

可是閨女完全是想多了，他們已經被趕出村裡了。再說他們家現在窮得叮噹響，別人躲都來不及。

雲父和雲朵想的完全是兩回事。雲朵知道白家姐弟是被人栽贓陷害，他們早晚會洗刷冤屈，報仇。怕他們因臉上的墨刑而丟失尊嚴，故而才要他們用鍋底灰遮掩。

說白文智是他表哥，白蓮花是他表姐，不讓人知道他們是罪人，都是在給他們方便，也是因為這樣以後給她做事情方便。

還有就是突然多出一筆錢，他們祖父那一家怕是又要不安生。更加不用說建房子了。

白家姐弟是她孃家裡的人，可以說這錢是他們的，這樣就杜絕了他們以孝道明搶。

雲朵感受到白蓮花那一直緊繃的肌肉，閉著眼在醞釀睡意，她不想多管閒事。

第二天，白蓮花在家裡，給家裡人做開春穿的衣物。雲朵算了賬。一匹普通的布才只要二兩，可以做兩件衣物，這可比直接買衣服划算多了，所以昨天買了馬車，就把剩餘的錢拿去買布了，不能浪費了白蓮花的繡工。

雲朵帶著白文智去挖坑燒炭了。這時才從他口中得知天元國有一座炭礦，但是這遠遠不夠那些貴人的需求。

天元國又沒有燒炭的法子，所以才導致炭的價格昂貴。現在有燒炭的法子了，京都的權貴知道以後，怕是馬上就要降價。

雲朵回想了一下第一次燒炭的時間，問白文智道：“從這裡到京都要多久？”

盛隆商行產業遍佈全國，這第一批炭肯定是送往國家的重要人物地帶。

她還想著抓最後的尾巴，如果距離不遠。怕最多兩三天就要降價了。

“如果是運送物資，需要半月。但是隻傳遞訊息，用信鴿只要三天。”白文智聽見雲朵這樣問，就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時間這麼短，就算大雪天不好走，現在二十多天了，怕是怎麼都到了。

而因為大雪的原因，第一批炭，整整二十五天才送到了京都。

京都郊外，一座佔地極廣的山莊，外面是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山莊泉暖閣卻是溫暖如春，裡面種著無數的名貴的花草，蝴蝶在奼紫嫣紅的花朵中翻飛，絲毫感受不到寒意。

只因這裡有一座溫泉，此時溫泉正咕嚕嚕的冒著泡。裡面是五六個美人在其中打鬧嬉戲，端得是美不勝收，讓人直流鼻血。

一全身赤裸的男子趴在池邊羅漢床上，墨髮有些在背部，半遮半掩，勾人心魄。有些順滑髮絲的和地面青草親密的接觸。身量修長，肌肉結實，線條很優美，並不是那種爆發性的肌肉，深深破壞了美感。

一美人按著頭部，一美人輕捶背部，還有兩美人在按壓腿部及腳部。

一隻纖纖玉手，慢慢的移動著，柔若無骨，膚如凝脂。

男子猛的起身，手的主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啊的大叫一聲，被踢飛出去，，撞牆邊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池中的美嬌娘們聽見動靜，都趕緊跑出池子，和池邊的美人們跪在一起。

男子起身，兩個美人起身，給男子穿衣。

一黑衣男子快步跨進泉暖閣，走到男子跟前，把信件遞給男子。

男子接過信件，掃視了幾眼，眼中帶了笑意。

“好。”黑衣男子低著頭，他看見送過來的是炭火，再加上送貨的人說，已經掌握了燒炭的法子。他就知道這次的信件能讓主子開懷。

主子的一個好字就是最好的表示。

黑衣人見自家主人高興，他恭敬的說道：“主子，還有兩車炭火一起送過來的，已經送了一些到院中，您要不要試試品質？”

微微點了一下頭，男子往外走去：“裡面那個女人，就賞給你了。”

黑衣人眼中帶著驚喜，這次可輪到他了。高興的道：“是，謝主子賞。”

前面是回答試用炭的品質，真不知道他低著頭是怎麼看見他家主人點頭的。

昨天晚上李掌櫃就收到主子的來信，說炭火的秘方，不必買，繼續收購即可，但是價格要壓到市價的三成。收到信件馬上執行。

就這樣，盛隆商行一早就按照市價三成收購炭火了。

今天雲大他們也燒出了炭火，他們排在第一個。昨天他們收炭的時候，自己過了一次稱，足足的九百斤。

本來雲祖母說第一坑少燒一些，這樣他們人輕鬆，反正第一坑也要給人一半。多燒多給，少燒就少給。但是雲大幾兄弟，還是多燒了，沒有人會嫌錢多。

想著今天這九百斤，怎麼也可以拿到四五十兩銀子，就算給了一半出去，還有二十多，也很可觀了。

等著盛隆商行的過完稱，再過去領錢，結果到手的只有不到二十兩。這和前幾天其它人來領錢的差距差太多了。

雲大陪著笑臉對放錢的先生道：“先生，這錢是不是算錯了。我這可有九百斤炭呢。怎麼可能連二十兩都沒有。”

放錢的先生滿臉的不耐煩，揮手道：“今天開始只按市價的三成收購，你這沒有算錯。”

“什麼？”雲大突然大呵出聲。引得人群紛紛看了過來。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這一聲嚇到了放錢先生。

他也知道這突然降低價格收購，本來就不對，最起碼要和人，里正或者村正溝通一下才對。

放緩了語氣道：“我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通知。這價格肯定是要降的，只是早晚而已。”

雲大並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好不容易交了錢，燒了炭出來。結果告訴他還燒虧了。

這除開自己先給的十兩，在給出去一半，剩下的連十兩都沒有。不是連本錢都找不回來。

“不行，我不接受你們這個什麼三成的，按照以前的價格來收購。”雲大大聲的道。

這一下全部人都傻眼了，怎麼突然變三成了。不是五成麼？

這三成要少多少的錢。那可都是他們的辛苦錢呀！

“什麼三成，不是五成麼？”有人大聲的問道。

“對呀，什麼三成。你們倒是說清楚，你們盛隆商行就是這樣不講信譽的麼？”人群中也大聲的叫嚷著。

“快，快去叫里正和村正，這盛隆商行出爾反爾。”有人大聲的道。

吳家兄弟也在其中，他們在聽見三成的時候，就已經指使一個兄弟回家去找自家爹了。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們掌櫃的會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的。”盛隆商行的人出口安撫道。

這番話並沒有安撫到眾人，反而讓人群躁動了起來。

“說清楚，說清楚，不說清楚我們就不賣了。”

聽見這話，雲大好像突然開了靈智一樣，道：“對，不賣了，把炭還給我們。我們自己去鎮上賣。”

把錢重重的扔給放錢先生，雲大去拉他的炭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炭過了稱，很好分辨。

“對，我們自己去鎮上賣。比賣給你們划算多了，真當誰稀罕賣給你們。”

說著這話，排隊的人，漸漸的散開，只留下了幾家。

留下的幾家，他們想著三成也可以賣，不過還是等村正他們過來，瞭解的情況再說。他們可不想去鎮上浪費時間，賣炭的人那麼多，誰知道能賣出去多少。

盛隆商行的人，也沒有攔著要走的人，就靜靜的坐在那裡，有人稱，他們就稱，如果不稱等到時間，他們就下工回家。

等村正和里正趕到的時候，要走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人在等著村正來解決此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