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招娣盯著江聿哲有型的後背,上下打量了一遍後,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雙手捧著自已的領子和帽擋住了他的去路,忠心耿耿道:“皇上,若您願意,奴才將擁護您成為摩登時代的第一個皇帝。”

江聿哲:“?”

那道修長的身影停下,靜靜地站在原地,原本清冷疏離的眸光透出點點不解。

池招娣估摸著,一定自已不夠虔誠恭順,她夾緊了臀,更賣力地補上一句:“奴才願為您上刀山下油鍋……的舉動買鞋子和防油衣服,下油鍋還是您親自來吧。”

“我怕疼。”

系統笑不出來了。

【系統】:?

【系統】:放著好好的人不做。

【系統】:這孩子很喜歡給別人當孫子咋辦?

沒想到看起來很正常聰明的池招娣現在像精神病一樣。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它好不容易造出的江聿哲肯定要被這樣的瘋女人嚇跑了。

得想別的辦法了。

系統正如鯁在喉,卻沒想到江聿哲接過了她手中捧著的帽子,倏地笑了,清俊的眉眼更加奪目,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回答:“不用緊張。”

【系統】:就這麼…水靈靈的地接過了?

笑容淫蕩狡猾池招娣,通體都散發著陰謀的味道,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是個奸臣,怎麼到他那兒成緊張了?

系統瘋了。

【系統】:咱倆看到的不是一個女人?

確診了。

得白內障的是江聿哲。

豪華診室裡,國內外最頂尖的醫生正翻看著她的腦部CT片子,兩人並肩而坐壓低聲音,神色認真,儼然正在討論什麼。

爽了。

池招娣頭一回去醫院不用掛號排隊,她陷在沙發裡,享受著被世界圍繞的感覺。

江聿哲就像是帶她來的家長,矜貴挺立,環抱雙臂與他們一同在裡面,對她的事情十分上心。

“這感覺就像……”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從外面聽不到任何他們談話的內容,只從神色能辨別到問題應該不大,醫生完全能夠處理。

【系統】:像什麼,感覺就像他才是你爹?

她搖頭,得意地搖頭晃腦唱起來:“這感覺就像……一路的芳香還有婆娑輕波,轉了唸的想那些是非因果~”

【系統】:喂?妖妖靈嗎?我想報警。

怕一行人發現CT什麼異常都沒有,拿到了賠償的池招娣夾著尾巴哼小曲離開了豪華診室。

結果一溜煙,裝滿藥瓶儀器的推車筆直推過來,她立刻左閃右閃,一套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的蛇皮走位後,躲開了儀器。

緊急撤回了一條左腳踏進閻王殿的小命。

不過後背結結實實撞上了一堵牆,疼的她齜牙咧嘴。

透過她的表情可以得出,猿人是人類的祖先是有跡可循的。

“好的陸先生,等結果出了我們會立刻通知您,到時您來醫院取就好。”

走廊聽到旁人在通電話,或許是對陸這個姓敏感,她立即耳朵豎起,像個嗅到八卦味道的偵探。

“放心吧,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會嚴格保密。”

池招娣:OK,為了偶然的八卦,我能接受自已暫時不當人。

不過走廊的人沒讓她如意,說完這些話之後似乎就掛掉了電話,沒來得及逃離門邊,打電話的男人瞬間移動似的出現在眼前。

以一個奇怪姿勢趴在門口的女人,正抻著頭向走廊探著。

男人驚訝:“這位小姐,您在這裡做什麼?”

池招娣站直了身體,掠了一眼門後的骨科牌子,伸出手臂:“打八段錦,太極拳放鬆一下身體。”

“你找哪位醫生?”男人聳了下肩。

“王?”池招娣心虛地閃躲開對方直勾勾的視線,“王醫生。”

他整理了整理衣襟,將手機放回口袋:“是嗎?”

“當然。”

“我就是王醫生。”他推門進到了池招娣背後的診室之中,“怎麼沒聽說今天我的門診預約?”

“……”當然沒聽說了,瞎編的那能有嗎?

醫生剛進去,身後的人就跑沒影了。

醫生臉上的笑容沒了。

不是,我門都開了你就給我玩兒這個?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系統】:宿主,你這一跑,他似乎都對自已的形象產生懷疑了。

“替我跟他說一句騷瑞,但我渾身上下除了腦仁有點疼之外,真沒別的地方疼了。”池招娣笑嘻嘻地繞上了小電驢。

【系統】:是嗎?我還以為你的肩膀該是渾身上下最疼的地方。

池招娣呲著的大牙收回去,“什麼意思?”

【系統】:負債五六千萬還背在身上,壓得肩膀該疼痛難忍吧?

“沒事,這才多少啊,我這抱上了一條財神爺的大腿,六千萬是個小數字而已啦……”

顯然,老天爺並沒有要將她放過的意思。

直接又來了個暴擊。

【系統】:你父母還跟陸景和要了一筆錢給池禮做彩禮,上次你說兩萬太少,他們獅子大開口,也就區區要了一千萬吧。

池招娣再次當即,“是誰剛剛襲擊了我的頭,還是我的耳膜穿孔了,聽錯了訊息。”

【系統】:沒錯,一字不差。

說實話,她知道自已命苦,但這命也太苦了,這不聽還好,能哄著自已堅持堅持,一聽又想跳樓了。

騎著小電驢在道路上狂奔的池招娣,衣衫不整,劉海飛揚,狀態堪比恐怖故事裡的女鬼上線。

而偌大豪華醫院診室裡坐著的另一個人,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雖然沒什麼重大的骨折傷害,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外國赫赫有名的專家和國內頂尖神經科的主治醫生圍坐在顯示器前,看著女人離開前的畫面。

江聿哲名字眉頭緊皺,神色不佳。

“她精神上一定有問題。”

“剛才她抱著牆皮,很明顯是情感難以自控,也許是自我情緒表達和感官方面存在某種失衡。”

江聿哲雙眸意味深長地鎖定著那個身影,唇線繃直。

走廊多出來了道身影,頂尖主治醫生拍案,“王…我們也可以問問王醫生。”

身上多了個擔子,是個正常人都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