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悅來客棧的路上,郝建說不想,不可能真的不想,周明輝師徒倆是真的有大問題,他又想起昨天晚上,拔刀去砍楊封的那一幕,那種驚嚇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可問題是剛才,楊封的力量的確是出奇的大,且出手速度極快。

如果說是天生神力,那還勉強說得過去,但問題又來了,天生神力者多半是腦子不正常的,就像是前世隋唐英雄裡面的李元霸一樣,人不會有完美的,上天賜予神力,就必然會剝奪走一樣東西,所以李元霸腦子才會不好使。

但楊封完全就是個正常人,遇到攻擊按照常理來說本能的應該揮手抵擋,卻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被驚嚇到了。

出門的時候他攻擊又恰恰相反,出手抵擋了,怎麼想都不合理。

回頭看了一眼,人已經追上來了,什麼事都沒有,他十分之四的力量,一拳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早就被打死了,但他看見的卻是楊封,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跟在後面。

回過頭來,在心裡暗暗沉思,一個小小的安寧縣,如此偏僻的小城,居然藏龍臥虎,不僅有周明輝師徒倆,還有不怕死的王瘋子,縣城一霸王家,刻意多告訴他的銀行掌櫃,以及不露面的知縣大人,囂張的衙門捕快,這些勢力竟然全都匯聚到了一座小縣城內,這意味著什麼。

郝建不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可思議,魂穿過來的另一個世界的人,按常理來講,就算他的錢來路不正,出手大方惹人懷疑,也不應該會招惹到那麼多人。

思來想去,郝建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沒辦法只能將這些疑問深埋心底,相信等他掌控這座縣城的時候,有些疑問會解釋清楚的。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悅來客棧,由於王瘋子住在這裡,他的手下就將客棧給保護了起來,裡裡外外都是王瘋子的手下,就連有客人到裡面打尖兒或住店,都被趕了出去。

掌櫃的也知道這些人都和郝建有關係,就沒有去多管,何況他也管不了,客棧如今的老闆是郝建,想讓什麼人進來就讓什麼人進來,他只不過是個管家,還是少管閒事為妙。

郝建進門之後沒有理會掌櫃和店小二,就直接上了樓,來到王瘋子住的房間,門口的手下立刻彎腰行禮:“公子好。”

郝建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從懷中拿出十兩銀子,說:“拿著買酒喝吧。”

“多謝公子。”

自從郝建出手大方的給所有人分了銀子後,這些手下就全都認同了郝建,認為郝建這個人不僅功夫高,出手還特別大方,跟著這樣的人去混,日後榮華富貴肯定少不了,比以前開賭場,經常弄的人家妻離子散賣兒賣女強多了。

“你們老大的傷怎麼樣了?”郝建沒有直接推開門進去,而是問守在門口的手下。

“多謝公子關心,我們老大昨天喝了您的藥之後,傷已經好多了,今天早上一起來,三口就幹了一頭豬,外加兩隻烤雞,胃口那是出奇的好。”

“是嗎,那就好,我昨天給你們老大的藥,應該是抽乾他體內的營養來修復受傷的部位,他這幾天應該很需要補充營養,你們就派人去把安寧縣所有大補的藥,全都買來,什麼鹿鞭虎鞭羊鞭,但凡是鞭有多少買多少,錢不夠的話跟我要。”

幾名手下一聽,這補充營養還需要買鞭嗎。

“那個公子,我們老大他是被您給打傷的,受傷的部位應該是胸口,這買鹿鞭虎鞭什麼的,應該是補下面的吧,我們老大吃了有什麼用啊?”

“是啊公子,那些鞭吃多了會不會虛不受補啊?”

郝建頓時白了一眼這些手下說道:“本公子讓你們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買。”

“錢夠不夠?”

“放心吧公子,我們買東西從來不需要錢的。”

“不需要錢,怎麼著你們經常零元購啊。”

“額,零元購是什麼?”有人疑惑的問道。

郝建從懷裡拿出兩張一千兩的支票交給這些手下說道:“別管什麼零元購了,拿上錢趕緊去買鞭,身為我手下的手下,出去白嫖不給錢,傳出去我還有面子嗎。”

郝建說完就推門進入了房間,關好門,看到王瘋子就坐在桌前喝酒。

他也坐下王瘋子給他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你的傷好了嗎就喝酒?”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相信明天就能徹底康復,不過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藥,這傷怎麼好的這麼快,不會是從哪個神仙手裡求來的吧?”

“怎麼著你還信這個?”

“當然不信了,如果求神拜佛有用的話,四年前我也不會被關進大牢,我王瘋子現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拼命,靠著一雙手打出來的,和那虛無縹緲的滿天神佛沒有半點關係。”

郝建點了一下頭,說道:“的確,求神拜佛只不過是為了一點心理安慰罷了,沒什麼實際作用,既然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就隨時準備跟我出去大幹一場吧。”

“你有計劃沒有,我們第一步先怎麼做?”

郝建聽到這話,微微皺眉看著對面的王瘋子,計劃,第一步,這兩個詞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想出來的,可想而知能說出這話的王瘋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

“計劃還沒想好,第一步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做,我認為還是視情況而定的好。”

“什麼視情況而定,你沒有計劃,連第一步都不知道,還怎麼大幹一場,我說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趁早說,把錢全部給我,讓我來做。”

王瘋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郝建給自已倒了一杯酒,心想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代表,這個王瘋子想要他把錢交出來,把他撇一邊,自已出去單幹,就用不著他了?

“你什麼意思啊,讓我把錢全部給你,那我做什麼?”

“你就回家歇著吧,連計劃和第一步都沒有,就想忽悠我幹一番大事,做夢呢吧你。”

郝建攥緊了拳頭,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這個時候他還能剋制,前世他養了一大群智囊團,替他出謀劃策,所以用不著他費腦子,但現在只有他孤身一人,不想費腦子都不行。

王瘋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想謀奪他的錢,還是有其他目的?

他心中的確是有計劃,但就是不能對王瘋子說,誰知道這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目前來說到底是不是和他一夥的都還不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過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萬一計劃進行的時候臨時反水,叛變投敵那他可就孤立無援了。

思來想去,郝建說道:“瘋子,你先別急,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來的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計劃才能不被敵人知道我們到底想幹什麼,才能出其不意,一擊命中你說對吧。”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能說明白點嗎?”

郝建心想難道他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是王瘋子裝作聽不懂,還是真的聽不懂?

“很簡單,其實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總之現在我是你老大,不想再受傷就聽我的話,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們就合作不了了,趁早散夥算了。”

郝建作勢轉身就要走,王瘋子站起身來追說道:“哎哎哎,別走啊,是我錯了,回來回來,聽你的就聽你的,行了吧?”

郝建回頭看向王瘋子,怎麼這語氣像哄孩子一樣,說道:“你確定聽我的了?”

“確定確定,一切都聽你的,等把王家給剷除之後,我和我的兄弟們都跟你混,就算是以後死了,也絕不怨恨你,被抓了也不會供出你,行了吧?”

“這他媽還差不多。”

二人重新坐回桌前,郝建問道:“守備軍的那個誰,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姓王……”

王瘋子回答:“你說的是王賦一吧。”

“哎,對對對,就是他,你能打得過他嗎?”

“王賦一………”王瘋子沉思了一會兒,用手敲擊著桌面說道:“這個人功夫很高,自律這方面比其他人要強,不好酒,也不好女人,兩年前老子和他打過一次,基本上是平分秋色,當時我是拼了命去打的,他好像並不想跟我拼命,但又並非怕死,似乎只是怕兩敗俱傷,於是就點到為止,做了個和事佬,辦了桌酒席,讓我和衙門還有王家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