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斯文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知道烏齊格父王理想型的孩子母親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只要可以確定他的喜好,我們就有辦法入手了。”
烏雅王后紅唇一嘟不屑地說道:“還能是什麼樣子的?年輕漂亮的唄!膚白貌美大長腿,難道不是所有男人的理想型嗎?”
說得慕容斯文和風雷將軍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三個人當下就分頭行動去了。
烏雅王后第二天早上去給老太后請安時順便提到了大伯晚年無子這事兒該怎麼辦?太后自然是咬牙切齒地將殺千刀的柳素心給痛罵了一頓,然後就唉聲嘆氣道:“誰讓烏齊格這孩子自已也不爭氣呢?你大哥現在難不成還能再生一個兒子不成?”
烏雅王后立即應答道:“哎呀母后,大哥他可是個男人,男人就是八十歲生了兒子的也不在少數哇!只要娶個年輕能生育的女子不就行了嗎?”
老太后轉念一想也是,便試探著問道:“如此說來烏雅你已經看好合適的人了?”
烏雅王后臉上始終都掛著迷人的微笑說道:“這不還得等母后您做決定嗎?當然了也得大哥他看得上才行啊!”
老太后沉默了:誰不知道烏齊格父子倆好色成性是出了名的?都喜歡那些風騷狐狸精!自已這個長子尤其如此,他還特別偏愛西域來的舞娘,曾經多次不成體統地當眾與西域舞娘熱舞……
“罷了,只要能夠給你大哥留個種,就是西域舞娘我老婆子也可以接受得了。”老太后一錘定音道。
烏雅王后就知道老太后會這麼說。沒辦法誰讓烏齊格的父王年紀大了,單純的小姑娘也惹不起他的興趣,還必須得是西域舞娘那些風騷入骨的。
於是烏雅王后急忙解釋道:“我們皇室的血脈當然輪不到西域人來玷汙,母后請放心,這個姑娘絕對是我們本族好人家的女兒。兒媳已經送她去跟那些西域舞娘學習她們的舞蹈了,想來必定能夠讓大哥收收心。”
老太后對於兒媳婦的安排十分滿意,便全權委託烏雅王后辦了就是。
烏雅王后挑了一個家境貧寒長相不錯的姑娘,用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將她從頭到腳重新裝扮起來。然後重金聘請了西域藝人對她進行舞蹈歌唱方面的訓練,尤其是那些挑逗魅惑人的手段。
與此同時烏雅王后還特意安排手下以賠罪的名義帶著烏齊格的父王在神都城裡四處逛妓院,有意分散他對於柳素心的關注。
烏齊格的父王每天都會進宮來催促大汗儘早把柳素心給千刀萬剮了,這讓大汗十分惱火。
由於大汗最喜歡的丹霞郡主死於返京途中為國捐軀了,他也是一天到晚的愁眉不展,並如實相告道:“丹霞郡主是為我們成功渡過長江而犧牲的,她的葬禮屬於國葬,柳素心行刑的事兒只能往後靠一靠了。”
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誰讓自已的兒子還不如丹霞郡主一個小女子呢?烏齊格的父王無言以對,也就只能乖乖聽從大汗弟弟的安排了。
有了王后弟妹給自已安排的節目烏齊格的父王在神都城裡也是樂得逍遙自在,每天都是在醉生夢死之中度過的,兒子的死沒多久就被拋到腦後去了……
烏雅王后的手下見差不多了便趁機鼓動烏齊格的父王不如再娶親生兒育女,反正他還年富力強著呢!
在妓院老闆以及一大群美女的蠱惑下,烏齊格的父王很快就飄飄然起來了。他真的以為自已還可以生下一個比烏齊格更像樣的兒子,也就漸漸產生了要再娶一房年輕妾室的念頭。
烏齊格的父王對於娶親生子這事兒還是非常重視的,所以他還特意去找了自已的母后詢問意見。
老太后見長子想通了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順便就為大汗兒子說話了:“你弟弟身為大國頭腦是不可能不顧法紀的,你就不要老是賴在宮裡催促他了,他事忙!誰讓你生下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不孝子呢?死了就死了吧,三歲看老,你父王早就看出烏齊格沒有什麼出息,他不連累你就不錯了。還是重新再生一個好一點兒的吧!”
得到了母后的首肯,烏齊格的父王就如同吃下了定心丸,便以挑選妾室的名義在京城裡面明目張膽的尋花問柳了。但是與此同時他的身體狀況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只不過在藥物與旁人別有用心的奉承之下他可以做到自欺欺人罷了。
等到丹霞郡主的國葬結束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大汗這才下了秋後當眾處決柳素心的處決令。烏齊格的父王終於等到這一天自然是無比的順心暢意,免不了又要跑到妓院裡去特意慶祝一番。
面對烏齊格父王與舅舅的痛罵與得瑟,柳素心倒是面不改色平靜如水,這反而讓高高在上的兩位皇室貴族坐不住了。
“看你被割一千刀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麼?”烏齊格的父王感覺自已被藐視了,他無比憤怒地指著柳素心好一頓破口大罵。但是平心而論他也深深的感覺到自已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實在是樣樣不如人吶,果然還是死有餘辜!
於是乎希望再有一個兒子的念頭在烏齊格父王的心裡也就越發堅定了,當他聽得母后含笑告訴自已王后弟妹已經給自已物色好了一個年輕姑娘的時候,他還是挺樂意的。
可是這個姑娘到底怎麼樣呢?要跟自已生兒子的女人還是得精挑細選的才行,至少得家世清白的吧?老太后笑眯眯地說道:“放心吧,為娘已經替你看過了,是個漂亮大姑娘,就是家裡窮了點。你這把年紀有姑娘家願意跟著你就不錯了,要求別那麼高知道嗎?再說了那些達官顯貴的貴女們看不上你也不會跟你一條心,到時候孩子是誰的還說不清楚呢!”
烏齊格的父王倒是並不稀罕什麼貴女,他就是偏愛騷娘們兒。可是當著母后的面又不敢明言,只得母后說一句他就應一聲。
“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這個姑娘呀?”烏齊格的父王心癢難耐道,他還真是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太正經了不合自已的胃口。
老太后見長子居然還有些靦腆起來,以為他在烏齊格死後受到了教訓有所轉變,也是喜不自勝了,便讓王后兒媳婦把那個姑娘帶過來給長子瞧瞧。
當著老太后的面烏雅王后叮囑姑娘必須恭敬嚴肅,但是卻讓烏齊格的父王覺得很不爽,心想這麼呆板木訥的姑娘有什麼趣味?可是又架不住母后喜歡,只得使勁兒地賠著笑臉一連聲地說好。
“如此甚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姑娘,你如果能夠替親王早日生下一個兒子,本太后還額外有重賞!”老太后鄭重其事地許諾道。
烏齊格的父王悶悶不樂的帶著姑娘走在烏雅王后的身後,腦子裡已經在轉著如何退貨換一個了。精明強幹的烏雅王后已經看出了大伯的真實心意,不慌不忙客客氣氣地說道:“大哥既然來了不如到我那宮裡坐坐去?我宮裡最近新來了西域進貢來的龜茲美女,大汗他沒空欣賞都放我宮裡來了,我也是愁的不行。”
烏齊格的父王一聽大汗弟弟又得了龜茲美女早就妒火中燒了,又聽說王后弟妹正在為美女的事兒發愁,自然是心知肚明便哈哈大笑起來道:“王后娘娘莫要發愁,要不您都叫出來讓臣瞧瞧?就讓臣來給您解決了這些難題,保證大汗的心不敢離開你這裡!”
烏雅王后聽後對烏齊格的父王嫣然一笑,這可把他給美上了天,心想王后弟妹的醋勁都可以飄到天上去了,她又怎麼容得下龜茲美女呢?自已英雄救美也是功德一件了。
烏雅王后請烏齊格的父王就坐之後便拍了拍手,隨著美妙的西域舞曲響起,七八個西域舞娘魚貫而入,踩著鼓點翩翩起舞了。
這是烏齊格父王最銷魂的時刻了,他美滋滋的欣賞著舞娘們的姿色與舞藝,尋思著如果王后弟妹可以讓自已全部帶走就好了……
異域風情的舞蹈跳了一陣之後舞娘們眾星捧月一般推出了一個臉上戴著珠簾的青年女子,她的舞姿儘管沒有其他舞娘的優美,但是她火辣辣的風格以及大膽挑逗的動作立即就吸引了烏齊格父王的注意力。
臉上戴著珠簾這明顯就是欲蓋彌彰嘛!烏齊格的父王在風月場上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對方這就是在故意引誘自已。起初他並未在意,但是隨著珠簾女子幾次三番越來越大膽的近身挑逗與試探,他就漸漸變得不淡定了。
就在這個戴著珠簾的女子倒入烏齊格父王的懷裡時,他出其不意地一把扯下了對方的珠簾!
奇怪這個舞女怎麼看起來好生面熟啊?烏齊格的父王不禁擦了擦眼睛,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眼前這個極其擅長狐媚之術的年輕女子不就是剛剛老太后塞給自已的那一個嗎?
烏齊格的父王冷不丁將頭轉向正在默默觀望著這一切的烏雅王后,他的眼裡充滿了迷惑不解的疑問。
烏雅王后微笑著說道:“不錯就是她,這就是我們大汗要送給大伯你的龜茲美女啊!她的確是我們族人,考慮到大伯您的特殊愛好與品味,本宮就特意安排了西域藝人來教會她歌舞技藝,大伯您可滿意?”
“滿意滿意,本王實在是太滿意了!”烏齊格的父王連聲致謝,當即就將此女連同一群西域舞娘全部都帶回住所了。
有了經過老太后同意的女子,烏齊格的父王自此就樂不思蜀了,整日整夜毫無忌諱地縱情於聲色犬馬之中,對於柳素心的事也都不似先前那般關心了。
就在柳素心即將被處以凌遲的前幾天,深夜裡天牢陡然走水失火。當人們七手八腳地把火熄滅之後,一清點才發現只有柳素心一人沒能被及時營救出來而燒成了一具焦屍……
訊息一經上報把個大汗給驚得跳了起來,他深知此中必然有貓膩。但是鑑於水太深他也不敢徹查此事,畢竟新朝組建之際到處都要用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烏齊格本人觸犯刑律在先,會死於非命一點都不意外,否則他活著還不知道要添多少亂子呢!
大汗索性再在柳素心意外被大火燒死的事上再調油加醋一把,把那具焦屍讓人處理得與柳素心本人更接近一些,然後才故作悲痛地親自去通知大哥殺死大侄子的兇手被老天爺給收拾走了。
烏齊格的父王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什麼天牢裡失火這樣的鬼話,他急忙趕到關押柳素心的地點檢視。只可惜除了一片斷壁殘垣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來,他只能捶胸頓足號啕大哭!
烏齊格的父王始終都很懷疑柳素心的死,奈何大汗弟弟與王后弟妹在這件事情上口徑是驚人的一致,壓根兒就不像正在鬧矛盾的兩口子,反倒是心有靈犀一般。
這讓烏齊格的父王沒轍了,他只得又去求助自已的母后。沒想到這一次老太后卻是輕描淡寫地回覆道:“哎呀反正那個柳素心就算沒死也永遠都不可能再跳出來禍害人了是不是?既然烏齊格人已經沒了,你重新生養一個兒子才是最要緊的事兒嘛!你還信不過自已的親弟弟嗎?”
這話可就說得很嚴重了,很明顯老太后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向了大汗兒子,誰讓弟弟就是比自已更有能耐呢?
無話可說又沒有真憑實據的烏齊格父王只得認慫,在大汗的一手把持下將那具所謂的殺死兒子兇手的屍體草草了結了就是。
這事兒表面上來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大汗和烏雅王后立刻就忙著張羅起稱帝封后的正經事去了,烏齊格的父王被徹底撂在了一邊。
自認倒黴的烏齊格父王想到烏齊格也是個不孝子,況且自已如今又有了新的小嬌妻在懷,也就慢慢將柳素心這個心結給丟開了,帶上美女一溜煙地回到了他在草原上的封地。
但是烏齊格的舅舅以及一大幫子異族的王宮貴族們可就不高興了,他們不是大汗的親兄弟,無法與烏齊格父王所享受的特權與高階待遇相提並論。大汗這麼明顯地偏袒中原人讓他們這些馬上打天下的功臣是人人自危,指不定哪天死得不明不白的事兒就會輪到他們頭上……
終究還是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可是歷朝歷代都長演不衰的老戲碼了,看樣子與中原人同朝為官的日子還有的是,來日方長還得儘早做足準備才是。
在兔死狐悲的現實面前烏齊格的舅舅也是將慕容府給盯上了,尤其是那個為了柳素心一路跟隨北上的慕容斯文,他絕對有問題!假使柳素心沒有死成功被人救出從而得以逃脫被千刀萬剮的命運,那麼他就必定還要回到慕容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