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是沒有還是沒看到”,見餘姚面容真誠,我打消了疑惑。“我在我桌上看到了。”

想到宿舍那三人怪異的行為,我肅著臉,凝重道:“你來的時候她們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者透露有關於那什麼陳老師的資訊嗎?”。

餘姚搖搖頭,面露驚恐道:”我剛來那會兒宿舍空無一人,過了好一會兒,就像姜江提著一袋東西興奮的衝進宿舍,然後給我塞了一瓶小藥水和那把玉梳。我被迫接受,但沒動,你知道嗎?她們剛開始塗的時候,我發現她們的頭髮,彷彿有生命一樣,像那種寄生蟲一樣在蠕動,我都要被嚇死了,好像是因為她們看陳老師頭髮長得特別好,於是鼓足勇氣去找陳老師要方法,然後陳老師大手一揮給上她自修課的學生都送了一份,後面的你也聽到了,都是讚揚陳老師的話。哦,我想起來了,她們好像說了一句,陳老師希望她的學生都能用上,不然她會不開心的!”

“嚯,那姜江又收走了我那份,走!走!這裡不安全的很!”

我帶著餘姚穿過林間小徑,直達校門口,“為了我們生命安全著想,我們還是出去住,避避風頭為好。”話音剛落,抬頭就看到外面籠罩著一簾黑幕,我試著用手觸碰,發現這簾黑幕是一個屏障,出不去了!

“”唉!暮溪姐,你看為什麼他們能出去?”餘姚指著一群少男少女的,只見他們沒有阻隔,直接穿過了屏障,是因為我倆是被“邀請”進來的?所以我們不能出去?悲慘了!不過我想到一個法子,明天去幹票大的,嘿嘿!

我摩拳擦時,躍躍欲試了呢?終於有機會收拾那個禽獸了,希望他也在這裡,哈哈哈哈哈哈——————

“暮溪姐 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奸邪,我都有點……害怕了……”,餘姚看著覃暮溪佈滿陰翳的臉,只覺後脊發涼。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天快要黑下來了,我們先回宿舍吧!”,不要嚇到人家小姑娘啦!

我們沿著校道閒庭信步晃悠著回去,餘姚狐疑道:“暮溪姐,之前的夢境你是怎麼出來的?”

“嗯,這個啊,有兩個是被嚇醒的,有一個是因為死亡而脫離夢境的,不過我想這個夢境,單單被嚇是無法脫離夢境的,不然前面我倆早就出去了!”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回到現實,就只能死嗎?”

“可能還有其他種選擇。你看,這一片落葉有一半分崩離析,處於消亡狀態”,我從靠近圍牆的花圃裡拾起一片綠葉,這片落葉,一半成星碎光點飄散空中 ,另一半經脈分離處於完整的狀態,把它從花圃那邊拿進來,,它又停止了消散。

”你從中午就進來了,如果以你進來時的時間來算,按這消散的速度來看,等整個夢境破碎,至少也要半個月。”

餘姚皺著小臉,苦惱道:“所以我們要在這待半個月以上,他們不會把我們吃掉吧,嗚嗚——太可怕了,要不我們還是直接了結生命,原地打道回府吧,不過我怕痛下不了手,要不暮溪姐你來幫我。”

“哇,你要我當這個罪人,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要我手刃同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還有你長這麼可愛,我怎麼會痛下殺手,憐惜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殺你呢?還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要死,也得我幹完這票先”抬手揉了揉餘姚的腦袋,把落葉一丟,摟著餘姚闊步走回宿舍。

等爬上五樓,我對餘姚輕聲說:“你把眼睛閉上吧,我帶你回去。”話落就抓起餘姚的手。

餘姚:“???為什麼要閉眼”

“你想看到天花板上的東西”餘姚瘋狂搖頭,“不想不想”。

看著走廊延長了五米的黑髮,我內心十分崩潰,所以用了這個藥水就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幸好這一兩個月文漾不在學校,不然看到她變成這死鬼樣子,我會忍不住把她暴打成泥的,不可褻瀆文漾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

”陳老師真好!你看!我的頭髮變得更加柔順了!”

”你知道嗎?就因為塗了陳老師的藥水,今天crush多看了我一眼!”

”啊啊啊啊————,你們知道嗎?就因為塗這個藥水,我男朋友跟我複合了!我已經只要愛死陳老師了!”

天花板上的腦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興奮的直搖頭,頭髮像海草般隨波起伏 ,搖擺。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進門就聽到一道女高音在空中炸開。

“啊啊啊——你們快看!你們快看!這是不是你!姜江,這是不是你!”

李佳欣拿著手機,表情癲狂的搖著姜江的手臂,姜江從李佳欣手中接過手機,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長髮飄飄,亭亭玉立。站在樹蔭底下,風掀起粉嫩的裙襬,落葉在空中起舞,加上縷縷陽光,陰陽江交相輝映,畫面十分唯美。

“啊啊啊啊——這個我!這是我!你在哪找的?”

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緊盯著手機,李佳欣的聲音在中間傳出,“我在學校貼吧找到的,你們快看帖子!說什麼新晉美女,跪求美女是哪個系的!

“啊啊——”

“啊啊——“

“啊啊——“

三個女人抱團尖叫,吵死了!我和餘姚對視一眼,默默爬上床,減小存在感。那三人就著這個問題討論了許久,又稱讚了一堆陳老師的好話,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了。宿舍樓熄燈了,她們還在說,點著燈一直到凌晨才安靜下來,我憋著一肚子火氣進入夢鄉。

睡到後半夜突然驚醒,發現我躺在一片柔軟之中,撐著手坐起來,見地上一片黑。我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感覺,發現這類似於人類的頭髮。有一束光圈打在身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我從地上爬起來,試著走了幾步,發現這束光會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

身處困境,我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小心翼翼的探索這片黑暗,我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這裡入目都是黑色,未知的恐懼,死寂在無聲中蔓延,每多待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