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莞肅著小臉說完,頓了一下又往身後看了看,她身後什麼都沒有,倒是有暖陽灑在她身上,她伸手抹了抹額上莫須有的汗。
我定定看著她道:“那之後呢?”
覃莞攥緊手上的勺子,眼神飄忽道:“王朔的屍體是在第二天早上被發現的。有個女生家離博物館比較近,去的早,發現博物館門沒關,就直接走了進去,等她走到裡面,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沒幾塊皮,衣服上全是血的人,倒在血泊中,地上滿是暗潮的血液,屍體周圍還有幾個血手印和一條蜿蜒曲折,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出來的血跡,嗅著濃濃的血腥味,女生乾嘔幾聲,尖叫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警察到來,發生這件事後引發了很大的轟動,武警博物館關閉了一段時間,等事情熱度下來後,把阿姐鼓轉到我們這,才又開始重新營業。”
我攪著湯,疑惑道:“你看過影片啊?知道的這麼詳細。”
覃莞嚼著餛飩,口齒不清道:“我有個朋友在吳景那邊做新聞媒體的,我讓他把影片拷來發我看的。”
覃莞吃完嘴裡的餛飩,瞪大眼睛,悻悻道:“早知道就不看了,看完那個影片嚇得我三天都沒睡著,差點就精神過度緊繃,猝死在崗位上。”
“那警察有查出什麼嗎?”
“沒有,涉及這麼玩意兒,邪門的嘞,什麼都沒查到,法醫鑑定的結果是失血過多死亡,警方只能判定為自殺,博物館給死者家屬賠了錢,安撫好家屬就這麼草草結案了。”
我心裡一陣唏噓,就這麼潦草的結案了,等會我也挺不過去,嘎在了這裡,豈不是…… Oh. 對了,我簽了協議,出了事啥都沒有,直接入土為安了。
“嘿,你在想什麼呢?”今晚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沒事就想點東西。”我回過神來看著秦挽身上穿的淺綠色外套,不免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
“你知道博物館裡那綠色的披帛什麼來歷嗎?”
“披帛——”覃莞小聲喃喃,“哦,那個繡工很好,很珍稀的輕紗啊!我就聽別人說過一點。”
我橙色一會兒壓下心裡的悸動,緩聲說:“我昨晚夢到我給一個死人化妝,那人就是用那披帛在樑上吊死的。”
“啊!”覃莞臉上滿是震驚,呆呆道:“我聽別人說是原先有一商人得了一批金沙,他有三個女兒,他把那一匹輕紗分成三份,分別給三個女兒弄了個披帛,後面不知道為什麼,這富甲一方的富商被滅了全家。這三條披帛輾轉到最後,只剩下這一條。”
“哦,那這條披帛有什麼邪門的嗎?為什麼會放在這個博物館裡?”
覃莞蹙著眉頭道:“說邪門倒也有點邪門,沒傷過人,呃……應該是不傷人的吧!畢竟他沒出過命案。就之前有一個資本家為博得妻子歡欣特地弄來這條披帛送給他妻子。結果他妻子每天都說聽到淒厲的尖叫聲和混雜著的哭聲,還有喊打喊殺的聲音。夜夜吵得不得眠,最後那個資本家就把這個披帛送到這來了。”
“那些聲音不會是執念吧,全家被滅,好慘。”
“鈴、鈴、鈴”的鬧鐘聲響起,覃莞囫圇吞棗的吃完剩下的餛飩,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我想也是,我要工作了,下次再聊吧。”說完就匆匆的往外走了。
幾個餛飩,混著青蔥,飄在蛋黃的清湯上,“那我昨晚做的那個夢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切開購物欄的介面,開啟度娘查關於披帛的事,結果上面只有披帛的工藝和其價值的講解,沒看到想看到的。
我失望的摁退出,看著螢幕上的再一按一次退出鍵,我神情一滯,博物館天花板上面釘的那個木椅叫啥來著?
呃……,看著搜尋介面,腦子一下子短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悲傷。
草草吃完要冷掉的餛飩,我再次開啟購物介面,選了個功能號 耗電量少的手環,下了單,就又回到了博物館裡。
開館迎客,來這觀賞的人還挺多,覃莞掛著工作牌,正站在展櫃旁給攬客介紹。
我湊了過去,是一雙帶有絨絲質地的純白高跟鞋,它的名字很有寓意,叫唯愛:意為唯一的摯愛。甜美的聲音傳來,覃莞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
“唯愛曾是有名的設計師陸承楓給他妻子羅芸淑親手設定的婚鞋,因為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白色象徵著他們的愛情,聖潔和美好,其羅芸淑在世時 又把唯愛給了她的女兒陸慕淑…………………………………………”
這是昨晚那雙高跟鞋嗎?博物館裡就收藏了這麼一雙高跟鞋,加上昨晚老趙的提醒,大概就是了。
能跑到那裡看來這也是一個大凶之物啊!看來我以後還是得小心為妙,看著今晚兢兢業業的工作,我也不想打擾她,自個又到其他地方逛去了。
白天這麼一看,倒沒有晚上看到時的驚悚,這間博物館。收藏的東西是真的很雜,花瓶、陶瓷、玉佩、狼牙、梳子啥都有,簡直是罪惡的聚集地。
我這條小命能撐多久啊?逛了一圈有點累了,該回去補覺了,有時間就應該大睡特睡一場,嘿嘿。
回到我的員工寢,門一關,直接自動遮蔽掉外面嘈雜的聲音,被子一掀,矇頭一蓋就美滋滋的睡覺去囉。
【呃,這裡是哪?怎麼這麼擠,我睜開雙眼,眼前卻是漆黑一片,我側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背後抵著一塊實木木板。
我用手摸索著四周都是木板,像是被封在一個長方形的箱子裡,寬度不過50厘米左右,正當我思索著,我是在做夢?還是被綁了時?
一片黝黑中,我窺見了微弱的光亮,像是身後照來的。
額,我背後不是塊木板嗎?怎麼會有光,我艱難的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挪動我的身軀,憑藉著我頑強的意志力,我總是一個翻身,調整了一個方向側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