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脆弱的一面

等江魚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教學樓，才發現學校大門緊閉。

晚自習尚未結束，校門口有保安看守著，想從正面強攻有點不太現實，搞不好還會被政教處的老師逮個正著，那就更別想“越獄”了。

只能另尋出路了。

......

不一會兒，突圍之計就出來了。

那就從操場後面的牆壁突破！

江魚馬上找到了另一條出校門的途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了。

宋聽禾翻進來的牆壁有一塊小缺口，如果有墊腳石就能翻牆而出。

幸運的是牆邊的灌木旁就有不少石塊，提供了天然的墊腳石。

江魚疊起這些碎石，折騰了一番終於爬上了牆頂，向下望去，距離地面大概有接近三米的高度。

平日裡品學兼優的他沒有逃過課，更別說翻牆逃課，要從這樣的高度跳下對他來說還是也是第一次。

不過短時間內能出校門的方法僅此一條，江魚顧不得猶豫，放低全身的重心跳了下去。

安全降落！

成功翻牆後，江魚飛奔到公路邊尋找計程車。

二十二高所在的這條路比較偏僻，現在的時間又很是尷尬，沒到放學時間，進入這條道的計程車簡直少之又少，路過的幾輛計程車也是滿載。

攔車之際江魚嘗試給宋聽禾打了好幾通電話，從手機中僅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

“時間經不起耽擱了。”

攔不到計程車，他馬上改變了方案，這條道上有不少共享單車，雖然說騎腳踏車會多花不少時間，但眼下也沒其他辦法了。

江魚騎上腳踏車就是一路狂踩踏板，腳踏車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公路上一路飛馳。

喘息聲、抱怨聲、腳踏車鏈條的摩擦聲、如磚塊打在臉上的風聲在江魚耳邊奏響，他雙手緊捏著腳踏車前把手，額頭上的汗珠不斷落下，浸溼了整潔的衣衫，

這或許是自已自中考的一千米跑步後，最拼命的一次運動了吧，江魚心裡如此想道。

“呼 呼 呼 呼……”

“千萬別出事啊，宋聽禾。”

周圍的景物不知換了多少次，被險些撞到的行人不知咒罵了多少次，距離手機上發來的定位位置越來越接近，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達了宋聽禾定位地點的附近位置。

定位的地點附近並沒有看到宋聽禾的身影，江魚把共享單車丟在一邊，開始在附近搜尋宋聽禾的蹤跡。

沒有，沒有，沒有……

江魚已經把方圓幾百米的區域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不見宋聽禾的身影。

“你好，請問你剛剛有看到一個女孩嗎，大概那麼高……”

……

“不好意思，請問你有看到這個女孩嗎……”

……

“抹茶色頭髮的一個小女孩，就是這照片上的女孩，請問你有印象嗎。”

……

江魚開始盤問路過的行人，尋找著些許希望。但路人不約而同地回答著“沒看見”“不認識”讓他內心的希望之火一次次熄滅。他開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無助地望著眼前這片陌生的街道。

“小夥子，你說的那個姑娘，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她和幾個男的往前面的小巷子走了，那巷子偏得很，不是住這一塊的人都找不到，你上那看看吧。”

在江魚近乎絕望之際，一位老婆婆走到江魚前提供了寶貴的線索。

“謝謝了老婆婆，謝謝！”

江魚站起來向老婆婆道謝後，迅速奔向老婆婆所指的小巷子。在道路盡頭的小巷子裡，江魚發現了宋聽禾的蹤跡。

她正倚靠著牆壁坐在骯髒的水泥地上，透過小巷中微弱的燈光能一眼看出全身從頭至腳都受了很嚴重的傷。

這種傷看上去不像是跌倒所致，而是有意的人為攻擊。一雙白嫩嫩的腳丫子蜷縮在牆邊，鞋子不知所蹤，原本及腰的柔順長髮，如今已經殘缺不全，有一部分頭髮被剪刀不均勻地剪斷，在背後形成高低錯落的山峰狀。

宋聽禾費盡全身力氣抬起頭，望向江魚，口中擠出了幾個微弱的字眼。

“江魚……我……”

“......你真的……真的……來……來救……我…… 了啊。”

江魚見宋聽禾這副虛弱樣，顧不上問事情的來龍去脈，抱起蜷縮在牆角的宋聽禾往巷子外走。

小巷內不斷有冷風吹進，狹管效應顯得吹入巷內的風更加刺骨，江魚把身上的校服披在了宋聽禾身上，以免她著涼，當接觸到宋聽禾的額頭時，才發現宋聽禾的額頭意外的燙。

“真的......”

“真的.....來了啊......”

“你燒得很厲害，先別說話了。”

“江魚……””

“我是不是……很重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傻話，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宋聽禾在女生中不算重，反而有著不少人羨慕的身材，江魚雖然說力氣不大，但抱起來也不成問題，不過從學校一路騎車20公里，又在附近拼命地訓找，江魚此時的體力差不多消耗殆盡，不得不抱著宋聽禾走幾分鐘，就在原地休息一會兒。

把宋聽禾抱出小巷後，江魚找了輛計程車直奔附近最近的醫院，到了醫院後，又一路揹著宋聽禾進了醫院的急診部，處理了身體各處的傷口，把傷勢嚴重的地方包紮了一番，在醫生的囑咐下讓她吃了一大堆連江魚自已都不懂什麼功效的藥。

吃完退燒藥後按照醫生的指示揹著宋聽禾到輸液室準備做皮試，打點滴。等掛上吊針時，已經是午夜12點了。

“江魚，你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個份上。”

處理好傷口和吃完退燒藥後，宋聽禾的情況好轉了不少。

“傻瓜，不是你打電話找我求救的嗎？你先好好休息，給我先把傷養好、燒退了，不然我費了半條老命趕來找你就全沒意義了。”

“在醫院奔波了那麼久，你還沒吃東西吧，在這老老實實坐著，我去隔壁十足給你買點吃的填一下肚子。”

江魚起身離開時，宋聽禾也想站起來跟著同行。

但右手背上扎著的針頭和懸掛的點滴瓶相連，腳丫子裸露在空中，沒有鞋子可以穿，懸浮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再加上腿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最後不得不失望地坐在輸液室，等待著江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