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尼馬格斯

桌上的零食盤子裡擺著還剩下的石頭餅，有一些碎屑撒在桌邊，杯子裡剩下一點點掛著杯壁的牛奶。

鄧布利多教授收回目光，坐了下來。

海格端來一杯牛奶，遞到鄧布利多教授面前，笑著說道：

“剛剛是梅卡過來了。”

“哦，梅卡·安德斯，他是霍格沃茨今年的新生，跟哈利住在同個寢室。”

“噢？很熟悉的名字啊。”鄧布利多教授接過牛奶，抿了一口：“看來這些年輕的孩子都很喜歡你啊，海格。”

海格撓了撓頭，笑了笑：“還行。”

那頭有些年邁的黑犬牙牙在角落舔著骨頭，鄧布利多教授看了一會，笑著看向海格：

“你心思純淨，就容易招來那些孩子的喜歡，就連這些小動物也是親近你。”

“說到這個，你那頭三頭犬牙牙安置好了嗎？”

“好了。”海格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擔憂：

“不過教授，牙牙年紀還小，真能應付得了那要來偷那塊石頭的賊嗎？”

鄧布利多教授聽他這樣說，失笑道：“海格啊，你太小看牙牙了，即便它再年幼，它那龐大的體型也足夠巫師喝上一壺的。”

“可是。”海格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折得皺皺巴巴的報紙，指著上面皺眉道：

“那個想要盜取那塊石頭的人，已經闖入過古靈閣了，那裡可是除了霍格沃茨外最安全的地方啊。”

鄧布利多教授搖了搖頭，安慰道：“別擔心，海格，如果真有意外，我們的教授不會袖手旁觀的。”

“再說了。”他笑了笑：“我還在這裡呢。”

他喝下了整杯牛奶，滿足得眯著眼睛，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海格的手臂，笑道：

“我該走了，海格，感謝你的款待。”

“放心吧，牙牙即便在那間廢棄的教室中，我們也會把它照顧的很好。”

海格連忙跟著起身。

見海格要親自送他出門，鄧布利多教授擺擺手：

“不用送了。”

老人在海格目光中邁出了小屋的門檻，身影漸漸遠去。

……

離開海格小屋的梅卡·安德斯，抱著期待的心情，終於等到了夜晚的降臨。

趁著這會學生還未回寢，梅卡取出了一支小玻璃瓶，裡頭裝著粘稠的綠色溶液，說實話，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噁心。

他剝開瓶塞，拿起來聞了聞，有些嫌棄地將它拿遠了些。

這東西一股腥臭，像是變質了的肉，光是聞著，就讓人有想要嘔吐的衝動。

“吃得苦中苦。”

梅卡安慰自已，伸出右手的手腕，將手腕上的血色花瓣的圖案完整地展開，在夜色的襯托下，這花瓣變得更加猩紅。

他將瓶子中的綠色溶液，緩緩倒出瓶口，滴落在血色圖案上。

粘稠的綠色溶液剛接觸面板，有一陣冰涼的觸感，像是冰塊，隨即讓人感受到類似蜘蛛絲的噁心黏連。

那溶液在血色花瓣上流淌開來，就在梅卡疑惑為什麼還沒反應的時候，血色的花瓣上似乎有紅光一閃而過。

梅卡看見那手腕的圖案似乎變得模糊了些，隱約浮現出第二片花瓣，那上面的綠色溶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被吸收殆盡。

梅卡放下瓶子，他感受到體內變得燥熱，卻偏偏有一絲陰涼夾雜其中，在身體流淌。

知道要發生某種身體變化的梅卡，跟隨著心裡的指示，閉上了眼睛。

那道陰涼的氣息從手腕上流淌到了小腹，又上升到了心臟的位置，停留了一會，又繼續來到了頭部。

很快，陰涼的氣息似乎發生了裂變，有更多的陰涼氣息從心臟處流淌而出，從兩道開始，變得越來越多，最後連梅卡也放棄了數數。

他只覺得渾身彷彿有起碼數百以上的陰涼氣息，伴隨著血液在渾身流淌，灌入四肢百骸，一切深層的變化， 在悄然地進行著。

等到身上那燥熱的感覺，徹底被陰涼的氣息覆蓋，梅卡終於睜開了眼睛，似乎有一道血色的光芒劃過眼底。

他張了張嘴，似乎感受到有一對利齒正在生長，但還未能徹底出來。

鼻子的部位也似乎有所受益，有陰涼的感覺扔在持續，似乎還在醞釀著某種變化。

梅卡正感受自已的身體，忽然愣了下神，有關於這次變化的資訊傳進了他的腦海中。

“獲得天賦阿尼馬格斯：血蝠。”

“這是吸血鬼與生自來的天賦，他們在變形術方面的造詣實在令人讚歎不已。即便是最出色的變形術巫師，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在這方面的可怕潛力。”

“血蝠是魔法世界獨有的物種，屬於蝙蝠的分支，它們不僅可以透過聲波來確認位置，還擁有一般蝙蝠所沒有的絕佳視力，它們的眼睛堪比人類的眼睛。”

“但需要注意的是，因吸血鬼血脈不完整，阿尼馬格斯的施展每天只能維持半小時。”

“好好。”梅卡難免激動，不自禁笑出了聲來。

儘管只能保持半小時的阿尼馬格斯，但梅卡絲毫不在意。

畢竟要知道，這可是多少巫師求之不得的“阿尼馬格斯”啊。

一般巫師從學習變形術，到能接觸阿尼馬格斯這種變形術的極高造詣，可是要經歷一段枯燥而漫長的學習，這還只是能接觸而已。

要徹底學成阿尼馬格斯，還得在雷雨那樣糟糕的天氣下，經過一番複雜的佈置和準備，再克服死亡的恐懼，冒著極高的風險，去拼一絲機會。

這一絲機會，想要掌握住，需要在每個細節上一絲不苟，否則任何一絲差錯，都可能導致自身徹底變成無意識無智慧的動物。

據梅卡所知，

能練成阿尼馬格斯的巫師很少很少，幾乎數十個裡邊才有一兩個，且幾乎都是有一定年紀的成年巫師。

梅卡低下頭看了看自已的雙手，又打量了下那手腕上的血色圖案，血色的花瓣有了兩片，但其中一片很模糊，顏色也淡的可憐，像是隨時要消失的樣子。

梅卡又摸了摸臉，感覺臉上似乎也有變化。

他走到寢室的鏡子前，照了照。

鏡子中，年輕的少年氣質沉靜，黑色的眼睛彷彿一對黑色玉石，晶瑩明亮，讓人不自禁多看幾眼。

原本好看的五官，似乎在這次變化後更加深刻立體。

他忽然看了眼窗外：“要不試試阿尼馬格斯？”

但隨後又搖搖頭：“得晚點，等大家都睡著了最好，那會做什麼事情，不至於動靜太大。”

梅卡抑制著內心那股興奮與衝動，捧起了變形術的書看了起來，耐心地等著所有人都睡著的那個時候。

……

終於，

夜色沉寂，只有窗外風吹過湖泊的聲音在輕輕迴盪。

整個霍格沃茨陷入沉睡中。

梅卡在床上側著頭，看了眼哈利和羅恩的床，見他們已經打起了鼾，於是悄聲從床上下來。

他走到鏡子前，閉上眼睛沉下心來，低聲說了句：

“阿尼馬格斯。”

咒語一出口，梅卡感覺到心跳忽然飛速加快，不一會兒，已經彷彿擂鼓一般，咚咚咚響個不停。

他睜開眼睛看向鏡子。

鏡子中的少年忽然渾身長出了黑色的皮毛，渾身肌肉彷彿在抽搐，蠕動。

但即便如此，卻沒有半點疼痛，甚至連書中說的，阿尼馬格斯本該有的不適感也未曾出現。

那雙黑色的眼睛逐漸變得更加漆黑，像是深潭裡的水，幽深得讓人恐慌。

黑色的皮毛彷彿墨水翻倒，將少年的臉龐逐漸染黑。

他的鼻子開始收縮，變得小而尖銳，其餘五官也同時變化，很快，就有了蝙蝠的模樣。

梅卡感覺視線忽然一矮，整個軀體瘋狂收縮，一對翅膀從肩後生出，地上的影子也隨之縮水，瘋狂蠕動。

沒多久，鏡子前只剩下一隻正在扇動雙翅的黑色蝙蝠。

“很特別的感覺。”

梅卡安靜地感受了下，翅膀又一展，從窗戶飛了出去。

他打算去看看，是否能找到那頭三頭犬的位置，從它那兒再要來點唾液，最好是血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