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倚欄還沒有修為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謝十二將自已的青木功殘本傳給了倚欄。
雖然,他也知道這裡的殖奴確實沒一個是有修為的,可他就是想試試,看倚欄能不能成功?
都說殖奴的資質差,可在佃農中,即使是最差的五靈根,最長不過五年,也都突破到了煉氣一重。
那憑什麼資質要稍稍好上一些的四靈根的殖奴,反倒說是不能修煉呢?
不親自試上一試,他總歸是不會死心的。作為一個在籃星上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深知,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因此,他一定要親自去實踐,看看說出殖奴無法修煉的人,掌握的究竟是真理,還是謊言?
如果倚欄成功的話,哪怕僅僅是引氣入體,不也能打某些人的臉嗎?
不過,謝十二教倚欄修煉,可不是為了打某人的臉,而是有著切實的考量。
就像他本人,雖然只是煉氣一重,但在力量、速度、靈巧等各個方面,都明顯比一般的凡人要強出兩三倍。
這正是他儘管白天已在田裡辛苦勞作了一天,卻還能在夜裡交公糧時,仍然擁有充沛體能的奧秘所在。
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才促使謝十二這麼積極地給倚欄傳授修煉之法。萬一她能修煉成功,那麼在將來逃跑時,不就能增加一些成功的機率嗎?
雖然,倚欄現在還沒有感應到靈氣的跡象,但是謝十二並沒有著急。
想原主當年感應到靈氣,也用了兩個多月,隨後又用了半年才引氣入體成功。
更是直到了八歲那年,才突破到了煉氣一重。
而倚欄還只是練習了七天,沒感應的靈氣是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可著急的呢?
只要她能在半年內引氣入體,那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身體素質能比現在強上一倍。
就算不用來逃跑,光是在平時的生活中,也會帶來很大的便利。至少去挑水時,不用再將她連水一起挑,她憑自已的腳力,就完全能跟得上了。
當然,這件事得秘密進行,不能叫外人給知道。否則一旦傳到那個,掌握著絕對話語權的趙老爺的耳朵裡,恐怕事情就要有些不太美妙了。
對了,忘了提一句,那最先說出殖奴不能修煉的某人,正是這片區域的統治者——趙老爺。
既然這話是出自他的口,那他肯定要竭力維護自已的威信,若是叫下面的人打了臉,那他豈不成了笑柄?
若他成了笑柄,豈不要惱羞成怒?若他惱羞成怒了,那最先倒黴的,還不是作為始作俑者的謝十二夫婦。
所以,無論如何,這事都只能在秘密中進行,絕對不能洩露分毫。即使是一直在盡心盡力幫助他們的趙三叔,也不行!!!
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到!小夫妻倆才然提到趙三叔這個稱呼,趙三叔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十二,開門,叔來看你了。”
“哦,是……是三叔啊,請你稍……稍等一下,我馬上來……來給你開門。”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謝十二披著外衣,趿著拖鞋跑過去,一邊將大門開啟,一邊略有些結巴道:“三……三叔,你今晚怎麼有……有空過來了。”
來人正是趙三叔,他發現謝十二說話結巴,神色異樣,便摸了摸下巴的鬍子,儘量壓低嗓門道:“你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跟媳婦辦事,莫非是嫌白天干活還不夠累麼?”
謝十二方才並沒有在跟媳婦辦事,而是在傳授倚欄修煉的訣竅。雖然趙三叔的叫門聲來的突然,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
因為他在傳授倚欄功法時,早就準備好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預案。
像裝結巴和衣衫不整,就是他準備好的各種預案中的一種。
目的就是要對方誤以為,一般這個時候,自已正在跟媳婦辦事,好叫對方下次不好意思再來,省得老是被打擾。
要知道,修煉最忌半途中斷,如果恰巧在關鍵時刻被迫中斷,輕者當晚白忙活,重者造成境界不穩,需在事後立即予以修補。
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只要不是在全力突破,是不會造成像原主當場殞命那樣慘痛後果的。
否則,謝十二也不可能讓老婆待在家裡修煉,定然要去為她尋一處絕對隱蔽和安全的所在了。
此時,見趙三叔這樣說,顯然預案已經奏效,便裝作不好意思地承認道:“三叔,我年紀輕,體力好,不礙事的,嘿嘿,嘿嘿。”
趙三叔搖了搖頭,不大讚同道:“年紀輕也要悠著點,不可太操勞了。否則,將來就會落的像叔一樣,腰也酸,背也疼,還動不動就冒虛汗,身子是越來越不濟了。”
謝十二探過頭去,嬉皮笑臉道:“三叔,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跟嬸子太過操勞了?”
趙三叔被說的老臉一紅,板起面孔道:“叔跟你好好說話,你怎麼反倒調侃起叔來了?真是沒大沒小!”
謝十二知道趙三叔不是個輕易動怒的人,對自已更是和藹有加,因此並不怕他。
不過,他和老婆還有正事要辦,不想浪費時間。便跟趙三叔賠了幾句好話,將其請進了屋內。
倚欄本來就是穿戴整齊的,因此,一見丈夫領著趙三叔進來,忙迎上前福了一福,並靦腆地叫了一聲三叔。
經過半個月的接觸,趙三叔已經瞭解到倚欄是個開朗大方的性子。
此時見到她卻是一臉嬌羞的模樣,愈發覺得自已來的不是時候,不覺有些內疚地說道:
“小欄啊!叔平素跟十二隨便慣了,一時忘了他如今有了你,來的唐突了,你可別怪叔哈!”
倚欄裝作欲蓋彌彰道:“不礙事,不礙事,我們也沒做啥,就是光坐著閒聊呢!三叔你往後想來便來,千萬不要因為我就少來了。若是那樣的話,夫君定要責怪我了。”
“他敢!”趙三叔臉色一肅,又緩和下來道,“小欄啊!要是十二以後欺負你,你就來告訴叔,叔一準來為你撐腰,保證打不死他!”
謝十二見自已平白無故遭受了波火力,立馬叫屈道:“我哪敢欺負她?她不欺負我就算是好的了。”
三人說笑了幾句,謝十二便請三叔在中間的石凳上就坐,三叔遲疑了一下,坐到了最左邊的石凳上。
倚欄不用丈夫吩咐,已沏好了兩杯熱茶過來,第一杯放在趙三叔面前,第二杯放在丈夫面前。
隨後便坐在床沿上,拿起針線準備縫補丈夫下地穿的褂子。
趙三叔此時卻轉過頭來,招呼她過去,自已有事要同他們夫妻兩個說,叫她也一起聽聽。
倚欄便走到石桌旁,在丈夫右側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等倚欄坐好後,趙三叔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問道:“十二啊!我今兒個聽人說,你已找過二爺,想要去開荒,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