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欄的賢惠,叫一眾漢子羨慕的不要不要的,對比自家婆娘的懶散,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別說讓她給自已端茶倒水,捏腿捶背,就是啥都不讓幹,光是陪著自已來田裡,替自已解個悶子都不肯。

一說日頭太曬,我這麼嫩的面板,哪經得起曬嘛?

二說田頭有蚊蟲,我那麼香的血,豈不是要被喝光了?

好說歹說,才勉強跟著來了一回,結果還沒待滿半個小時,就跑回家裡去了。

可就這麼點時間,還一大半花在了那小倆口的身上,向他們打聽所謂的防曬用品。你說氣人不?

同樣是女人,差距咋就那麼大呢?就不能平均一下,你好我好大家好麼?

要說一般的漢子只是明裡暗裡,丟擲了幾個羨慕的眼神,那麼與謝十二同齡,也是今年新領婆娘的那幾個嫩崽,則是除了羨慕,還流露出了一些懊悔的情緒。

他們本來有機會選個賢惠的,卻偏偏選了個懶婆娘。但婆娘是自已選的,再懶也得受著,還能怎麼辦呢?

這其中,要說最懊悔的,還得是那個寧要二手貨,也堅決不要小姑娘的大冤種。

理由自然是那二手的婆娘身體壯碩,屁股大,一看就是個能生的。

她之所以前面沒生,定然是因為那個男人不行。換自已來,肯定沒問題。

反觀倚欄呢,全身上下只有胸胖點,其他地方都瘦。尤其是那柳腰,用腰帶一束,看上去還沒有男人的胳膊粗,都不敢用力摟,怕給弄折了。

這個女人,除了好看點,簡直一無是處。這世道,女人能生孩子才是硬道理,否則一切都是虛妄。

如果只是倚欄賢惠,那大冤種估計還沒覺得什麼。真正令他鬱悶的,是他選的那個二手女人出了問題,還是個大問題。

是什麼大問題呢?她居然懷孕了。按理來說,懷孕本是件好事,可他領回來不過半個月,那婆娘的肚子裡就已經住了個足三月的胎兒。

這叫什麼事啊?他原本見對方肚子大,還以為是胖,是肉肉,結果卻藏了個胎兒。

他當即質問二手女人,你既然有孕,那為啥不待在你前夫身邊,要跑出來禍禍老子?

那女人也很委屈,她說自已壓根就不知道已懷了身孕,自已的肚子平時看起來就挺大的。

要不是這幾天突然吃不下飯,吐的厲害,請了郎中來,估計這會兒也還沒發覺呢!

大冤種聽了欲哭無淚,他有心想退貨,可上面有規定,女人在懷孕期和哺乳期是不允許退的。

也就是說,他不僅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女人生下別人的孩子,而且還得接受自已的老婆給別人的孩子餵奶的事實。

這不是純純的大冤種,還能是什麼?

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原本熱情似火,不管他白天累不累,每晚都要跟他飛飛飛的婆娘,自從被郎中診斷出懷有身孕之後,就立馬取消了他的一切福利。

現在即使他想摸一下那小胖手,婆娘都要喊輕點輕點,可別驚嚇了孩子。

孩子還只是個胎兒,況且藏在肚子裡,驚嚇得著麼?

不說那大冤種如何懊悔,反正倚欄是很高興當初沒被任何人選上的。

不是因為後來跟了謝十二,對她好,她才高興的,而是當時就因為別人都不選她,她就已經開始在心裡竊喜了。

猶記得那天,她與其餘七個姐妹被領到打穀場上,供剛滿十八歲,尚無婆娘的年青小夥子們挑選。

當時場上的男女比例是7比8,這就註定會有一名殖奴被挑剩下。

反常的是:別的殖奴都希望自已能被選走,只有她希望自已是被挑剩下的那個。

不是她眼界高,全然看不上這七個小夥子,而是她想嫁的人,不在其中。

她想嫁誰?當時的她自已也不清楚,只覺得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對自已說,你要嫁的人不在這裡,你要嫁的人不在這裡。

她認為,這是神明在冥冥中指引自已,不可不聽!

於是,當發現自已最後果然被挑剩下來了時,她的心裡一點都不慌,從容地向領隊趙二狗詢問:“二爺,是否還有一個小哥哥沒到場呢?”

趙二狗本來正準備帶她去自已負責管理的五組六組轉轉,問問那些沒能使第一個婆娘懷孕,從而暫時空巢的單身漢們,是否願意用她來再證明一下自已的能力?

或者那幾個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沒有喪失生育能力的老光棍們,有哪個願意接收下來。就算不能使人家小姑娘懷孕,白玩兩年也不虧啊!

但在聽到倚欄的詢問後,他就停了下來,當真仔細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有,還有個叫謝十二的,他孃的竟然敢不來領婆娘。

走!今天老子就是硬塞,也要把你塞給他。敢拒絕,老子打斷他的腿!”

等到兩人見面,倚欄還沒作聲,腦子裡那個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就是他,就是他!

既然神明認定了自已要嫁的人就是他,那就嫁唄,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事實證明,神明就是神明,眼光之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給自已挑的這個丈夫,不僅相貌好,而且性格也好,對自已更是好的沒話說,真是哪哪都好。

這麼好的男人,就是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啊!幸虧自已聰明,及時聽從了神明的指引,要不然,還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姐妹呢?

好男人神明已經幫自已找好了,能不能把握住,那就得靠自已了。

要怎麼做?當然是拿出自已全部的誠意和熱情,對他好,好到讓他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自已更真心實意對他好的女人了。

粘著他,粘到讓他以為,自已就是他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總不至於連自已的影子都想丟下吧?

說到粘人,這半個月來,謝十二是深深地體會到了。無論自已做什麼,到哪兒去,倚欄都會陪在身邊,寸步不離。

自已上山砍柴,她要陪著,自已去靈河挑水,她要陪著,自已下地幹活,她要陪著……

甚至是她解決生理衛生時,也不讓自已走開。說是害怕被外人瞧見,非要自已給她作人肉屏障。

別的倒還沒什麼,就是這個解決生理衛生,兩個人還要待在一塊,就有的過頭了哈。

為了避免尷尬,謝十二連著幾個晚上跑去樹林裡砍樹,然後連夜搭起了一座茅房。

以為這下總可以暫時分開一下下了,卻不料。倚欄每次上茅房,照樣會叫他站在外面,不許離開茅房三米遠。

名義上是叫他守著,以免壞人趁機闖入,實際上就是找了個免費的陪聊罷了。

好在,倚欄雖然還沒有修為,但畢竟是吃靈食,喝靈水長大的,身體裡的雜質極少。

這就使得她上茅房的次數屈指可數,大概兩三天才需要解決一次,且還都是小解,因此謝十二不用忍受那種不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