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欄聽完題,沉默了好一會。就在謝十二以為她答不上來,準備公佈答案時,她突然開口了,“夫君,你說的遊戲就是指這個呀?”

謝十二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只顧興致勃勃地介紹道:“沒錯,這個遊戲的名稱叫做腦筋急轉彎,出的問題都比較難,答案總是出人意料。”

“可是,我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難的,牛的尾巴不一直都是耷拉著,正確答案不就是指向了地面嗎?”

倚欄這麼輕易就將正確答案說了出來,使得謝十二在感到有些意外的同時,興致更加高漲起來,便接著出題道:

“嗯,不錯不錯。我再問你,有個新娘只有一隻左眼,為什麼別人還誇她長的漂亮?”

“我也只有一隻左眼,夫君不也誇我長的漂亮嗎?”

倚欄沒有直接說出答案,但她的反問顯然更妙。

不過,話一出口,她突然意識到自已有王婆賣瓜之嫌,頓時羞得低下頭去,還用雙手矇住了自已的臉。

謝十二見小嬌妻羞澀的模樣格外可愛,忍不住又湊上去,在她的粉頸上偷親了一口,繼續出題道:

“小明的媽媽生了四個兒子,大兒子叫大毛,二兒子叫二毛,三兒子叫三毛,請問,四兒子叫什麼?”

“叫小明,對不對?”

連著三道題都沒能難住小嬌妻,謝十二的好勝心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就索性現場自編一題道:

“娘子好聰明,不過你先別急著驕傲,要是接下來這道題你也答得出來,我就給你打個滿分。”

“聽好了,我為什麼不叫謝十三,也不叫謝十一,而偏偏要叫謝十二呢?”

倚欄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好半晌後才猜測道:“夫君的生辰應該跟十二有關,對嗎?”

“哈哈,你終於答錯了。我的生辰跟十二沒關係,而是跟一位很厲害的劍客有關,他的名字叫燕十三。我父親當年可是古龍迷……”

謝十二一時嘴快,竟把自已前世的事情說了出來,意識到不妥後,立即剎住了嘴。

倚欄正聽的入神,見謝十二講到興頭上,突然嘎然而止,便催促道:“夫君,後來呢?”

謝十二先在腦子裡圓了好幾遍,發現實在不好圓,只好簡而言之道:“於是,父親就給我取了十二這個名字,意思是,我將來會比那位劍客還要厲害。”

“哇,公公也好有學問哦!”

倚欄一邊誇讚,一邊拍起了手,她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謝十二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確實很喜歡這個被送上門來的小嬌妻,但到底只是第一天接觸,還沒有深入細緻地瞭解過,因此不敢輕易把自已的老底透露給她。

為了掩飾尷尬,謝十二讓小嬌妻出題,自已來答。

倚欄略想了想,便一連三問道:“什麼花兒不在地上開?什麼鳥兒不在天上飛?什麼魚兒不在水裡遊?”

謝十二抓耳撓腮想了好一會,信心明顯不足地答道:“雪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應該不算在地上開的吧?”

“鴕鳥不會飛,自然不能在天上飛,燒熟了的魚肯定沒辦法在水裡遊。這三個問題,我回答的對不對?”

倚欄笑吟吟地評判道:“第一第二題勉強算你對,但第三題嘛,雖然煮熟了的魚兒的確不能遊,但它活著的時候是可以在水裡遊的,因此,我就不能判夫君對了。”

謝十二有些不服氣,叫嚷道:“那你來說說,到底什麼魚兒不能在水裡遊?”

倚欄不假思索道:“是和尚敲的木魚。另外兩題的正確答案分別是煙花和撮鳥。”

“撮鳥,撮鳥,呃,這好像是罵人的話喲。”

謝十二一臉玩味地看著小嬌妻,看得她心虛不已,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是聽其他姐……姐妹講的,我只知道它……不能飛,並不知道是……是什麼意思。”

“哦,是嗎?”小嬌妻越是表現的心虛,謝十二便越是故意逗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呢?”

“自然是真不知道,我怎麼敢騙夫君呢?”

倚欄嘴上說著不敢,眼睛還真的不敢與丈夫對視,一直在躲閃著。很明顯是個不經常撒謊的姑娘,還稚嫩的很。

謝十二不忍小嬌妻內心受煎熬,便不再捉弄她,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那為夫現在來告訴你,這撮鳥是指蠢貨、笨蛋,有時也指不守規矩,擾亂秩序的人。”

“舉個例子,像今日傍晚時來搶我們家靈米和靈菜的那個王潑皮,就是一隻典型的撮鳥。以後若是再見了他,可直接罵他撮鳥。”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直玩的深更半夜,後來實在困了,便摟抱在一起睡著了。

這一覺,兩人睡的太香了,以至於日上三竿了還都沒醒。直到突如其來的“咚”“碰”兩聲巨響,才終於將他們驚醒。

謝十二的身子像裝了彈簧般直直地坐了起來,忙往聲音來源處看去,見昨晚上才修好的大門又已被踹倒在地,緊接著,兩個人氣勢洶洶地闖入進來。

前面這個滿臉橫肉,後面那個尖嘴猴腮。

這兩人昨日都來過,一個是來給自已送老婆的,外號叫趙二狗,負責在這一片收糧收租;另一個則被自已敲破了腦殼,雖然此刻整顆頭被布包的嚴嚴實實,就露了兩隻眼睛和一張嘴,但謝十二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待兩人靠近,謝十二拍了拍已躲進薄被子裡的小嬌妻,以示安慰,隨後迅速進入角色,麻利地披衣下床迎上前,嘴裡還熱情地招呼道:“哎喲!二爺,您老又給我送啥好東西過來了?”

趙二狗抬腳將謝十二踹翻在地,張嘴罵道:“日你老孃個好東西,一天天的盡不幹人事,害得老子也沒個清閒,又來跑一趟。”

謝十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陪著笑臉道:“二爺,您老消消氣,有啥事您儘管吩咐,小人馬上去辦,一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包您滿意。”

見謝十二一臉的諂媚相,趙二狗總算心裡舒服了些,便學著趙老爺故意拖長了聲音道:“你小子態度還不錯,可以給你個從輕處罰……”

一聽趙二狗說出從輕處罰四個字,王潑皮就不幹了,他躥出來指著自已的腦袋道:“不能從輕處罰,二爺,你看看,你看看,我這頭被打得,還看得出個人樣來嗎?”

謝十二裝作才看見他,露出一臉驚訝地問道:“這是我王哥吧?你這頭是怎麼了?為啥要包起來啊?”

“你還有臉問?”王潑皮氣憤道,“就是你昨日打的,想裝失憶嗎?”

“王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昨日我一直在家裡,壓根就沒碰見你,怎麼可能打得到你?你要訛我,總得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吧?”

“沒碰見我,你有種再說一遍?”

“這有什麼沒種的?我昨日就是沒碰見你。”

“你撒謊!昨天晚上我到你家來,咱們還扭打了起來,後來你撿了根木棒打破了我的頭。怎麼,敢做不敢當啊?”

“胡說八道!根本沒影的事,昨天晚上我忙著和我娘子造孩子,哪有空跟你扭打?”

“我看你分明是自已撞破了腦袋,想來訛我出醫藥費。我告訴你王潑皮,今天我要是能讓你訛了一顆靈珠去,從此十二就倒著寫。”

“十二倒著寫不還是十二嘛?”趙二狗制止了兩人的爭吵,說道,“你們這樣吵下去也吵不出個結果來,還是老子來問,你們一個一個答吧!”

待兩人都表示同意,趙二狗首先向原告提問:“王潑皮,你昨天傍晚到謝十二家裡來,有誰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