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能吃,能吃就好。”一向在獨斷專行慣了的王東來本能地想反駁兩句,但一想到江清剛剛不計前嫌救了自已,便生生忍住了。

尤其江清不僅會做刺刺鯽,還做的四香味俱全。

江清做好的野豬肉,光聞那味都香的不行。

想到這王東來再也沒有多話,尷尬的轉身回到自已的灶上,休息片刻後,繼續開始做其他還沒出的菜。

旁邊剛剛指手畫腳的幾個幫廚婆娘,看到江清那樣真的是在救人,這會更是臊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廚房裡一時間間靜悄悄的,忙的不忙的都開始忙了。

江清掃了大家一眼,所有人都匆忙避開她的視線,她也不在意,看著雞塊反正還得燉一會兒,待著也是待著。

於是,江清又來到做麵食的灶上,用麵點廚子發好的面,做了一個又大又精緻的壽桃,用紅曲粉篩在桃子尖上,又用菠菜汁和麵做了個壽桃的葉子。

負責麵食的廚子,看了眼王東來,安靜的退在在一邊看著江清忙碌,有了剛剛的插曲,他也不敢再自找沒趣。

待江清做出一個漂亮的壽桃後,大家都被驚豔到了,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

“再靜置片刻後,你蒸饅頭的時候一起蒸掉就好了。”江清對廚子說罷,就回到了自已的灶旁。

就在這時,樊忠祥帶著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樊忠祥人還沒進來就扯著嗓子焦急地喊道,那神情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

他一邊喊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衝進屋內。

“掌櫃的,已經沒事了。”王東來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他剛剛做好雞塊,本想借著嘗味,偷偷看看江清是怎麼做刺刺鯽的。

結果肉剛放進嘴裡,正好看見江清往魚裡面撒了幾個紅紅的東西,他剛想呵斥,一著急忘記了嘴裡的肉,一吸氣肉就卡在了嗓子眼。

果然,食不言寢不語是有原因的。

但是,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他怎麼好意思承認呢。

樊忠祥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長舒一口氣道:“好,好,沒事就好。”

說完,他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一天的忙碌讓他疲憊不堪,如同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

樊忠祥看了眼江清,急匆匆轉身正準備離開,突然,他的目光被面點廚子吸引住了。

只見麵點師傅正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個精緻的壽桃放入蒸籠中,那動作輕柔的彷彿捧著什麼寶貝,樊忠祥不禁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桃?”

“這是那位姑娘做的,叫,叫。”麵點廚子迷惑的的看向江清,她好像沒說這漂亮的桃子是個什麼名。

“壽桃。”江清一邊把切好的蔥辣椒放進鍋裡,一邊回道。

鍋一揭開,板栗的香甜裹著雞肉的美味撲面而來。

“壽桃?”樊忠祥細細的打量著這精緻的壽桃,重複道。

“對,王母的桃。”江清頭也不回的答道。

“仙人的桃?你做的?”樊忠祥讚許的問道。

“嗯。”江清應道,聲音毫無波瀾。

樊忠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王東來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清正往外盛的板栗燒雞塊。

這味道,可真香啊,看上去確實比自已做的要好。

江清將做好的雞塊遞向王東來,王東來眼睛一亮,立刻小跑過去伸手接過。

他興奮得有些顫抖,雙手捧著盤子,深深吸了口氣,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王東來端著雞塊走到自已的灶前,小心翼翼地挑出一塊雞肉,和一顆板栗放到碗裡。

充滿期待的小心地夾起一塊雞肉,輕輕地放入口中,雞肉剛剛進入口中,王東來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

他輕輕咀嚼著,感受著雞肉的鮮嫩多汁與板栗的清香在舌尖上交織融合。

那獨特的口感令他震驚不已,心中暗自驚歎:“原來還有這樣的吃法!只是不知這黃燦燦的是何物。”

更讓他驚喜的還在後面。

當他品嚐完雞肉後,又夾起那黃燦燦的板栗,毫不猶豫的放入口中。

瞬間,整個口腔都被板栗的軟糯香甜所填滿,每一口都帶來無盡的滿足感。

同時,雞肉的肉香也在口腔中散發開來,讓人回味無窮。

王東來吃得讚不絕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禁感嘆道“姑娘真真是好手藝啊!,

這種做法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做的這麼完美的雞肉。”說完,他再次看向江清,眼中已滿是欽佩之情。

樊忠祥也好奇的湊過去,嚐了一點,然後他頻頻點頭說道:“好,不錯,上菜,快上。”

江清只是輕輕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在她看來,大家之所以覺得驚豔好吃,並不是因為別人做不出她做的味道,而是因為這個時代物資匱乏罷了。

當江清再次收拾好自已的東西時,樊忠祥急忙走過來,拉著她向外走去。

他們來到後院一個偏僻的亭子裡,樊忠祥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姑娘,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壽桃是怎麼回事。”

“不知樊掌櫃有沒有聽說過一首詩呢?”江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

“你還會作詩?”樊掌櫃微微一愣,震驚的看向江清,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不會作詩,只會背。”江清無語輕笑一聲。

“哦,會背也很了不起,不知是哪首詩?”樊掌櫃點了點頭,對方是一個女子,也不知自已為什麼本能的認為她會作詩。

“人間壽宴興尤高。

青鳥衏來王母桃。

丹果永猶存玉露。

仙枝不逐四時凋。”江清緩緩念道,聲音清脆悅耳。

樊掌櫃靜靜地聽著,眼神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不等樊忠祥說話,江清繼續說道說:“詩中‘青鳥’是神話中的神鳥,常被視為傳遞吉祥和幸福的使者。

而這‘王母桃’,便是我剛剛製作的那個桃子,也稱為壽桃,象徵著長壽和福氣。

我覺得壽桃很適合今日的場合,因此才自作主張作了一個壽桃。

至於使用與否,全憑樊掌櫃做主。”說完,她將揹簍輕輕地放在地上。

然後走到一旁的石凳旁,站了一上午了怪累挺的,江清用袖子掃了掃石凳剛準備坐下。

\"好詩!”

突然一個聲音冷不防從身後傳來,樊忠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