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馬屁精,”葉凌天狠狠地瞪了陸勇一眼,“還好意思說,這種小事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你這個秘書是幹什麼吃的!”
“嘿嘿,”陸勇訕笑著問,“老大,你真結婚了?該不是逗我玩的吧?”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好奇與驚訝,眼睛瞪得圓圓的,彷彿要親眼見證這一奇蹟。
葉凌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得意與溫柔,轉瞬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我難道還騙你小子不成?”他的話語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心底深處迸發而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呵呵,”陸勇詭秘一笑,“沒想到我這個不近女色的老大,終於脫單了!”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戲謔,卻也藏著一絲真誠的祝福。
葉凌天聽後,嘴角微抽。
立即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滾!”
那字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幾分不容違抗的威嚴。
然而,在這簡短的話語背後,卻似乎隱藏著更多未言說的情感。
是對過往單身生活的告別!
還是對未來婚姻生活的期待?
就連他自已也不清楚。
因為,這畢竟是為了躲避奶奶和父母安排無休止的相親,迫不得已,才與江玲一起上演的一場假結婚。
陸勇接收到這簡短的命令,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卻也不敢多言。
他灰頭土臉地轉身離開——
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對老大葉凌天由衷的祝福。
陸勇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道:
“老大啊老大,你終於也踏上了這條不歸路,願你的婚姻生活,能如你所願,幸福美滿。”
上班時。
葉凌天的狀態顯得尤為遊離,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之中。
他坐在辦公桌前,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前方某一點。
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每一次敲擊都像是在試圖敲開記憶的閘門。
他的思緒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拼命想要回溯到昨夜那迷離而模糊的酒吧場景——
昏暗的燈光下,霓虹閃爍,音樂與喧囂交織成一片混沌的背景。
葉凌天記得自已手中握著一杯色澤深邃的雞尾酒。
微醺中,他彷彿看見了一個青春靚麗,年輕漂亮,那個笑容溫暖、眼神中帶著幾分神秘的女子。
她輕盈地穿梭在人群之間。
最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默契,兩人坐在了一起。
然而,接下來的細節卻如同被晨霧籠罩的山林,模糊不清。
他努力地在腦海中勾勒畫面。
想要回憶起與江玲共度的每一個瞬間,但那些片段就像是指尖的流沙,越是緊握,越是消散得無影無蹤。
正當他的思緒陷入無盡的旋渦時,一陣突兀而刺耳的手機鈴聲,猛然間劃破了辦公室的寧靜,也打斷了他的沉思。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葉凌天猛地一震,他彷彿從夢中驚醒,他迅速將視線聚焦在桌上的手機上。
螢幕上跳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微微蹙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戒備,手指在接聽鍵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按下。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葉凌天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疏離:
“喂,你誰呀?”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先生,你奶奶被一輛摩托車撞傷了,剛做完手術,住在市人民醫院住院部10樓3號病房裡……”
“啊?”一聽說奶奶被人撞傷了,葉凌天心裡就是一怔,驚聲問,“是你……把我奶奶……撞傷的嗎?”
他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如同緊繃的弦,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與憤慨,每一個字都彷彿是用盡全身力氣擠出。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與不安。
那雙緊握電話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面板下若隱若現,透露出他內心翻湧的情緒。
電話那頭。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了江玲略顯遲疑卻堅定的回答:
“不是!是我送她來醫院的……”
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真誠,彷彿是在努力平息對方心中的風暴。
葉凌天的質問如同連珠炮般繼續:“那是誰幹的?你當時在現場,難道沒有看到嗎?她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你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不知道!”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帶著幾分絕望與無助。
此時——
江玲的思緒突然被電話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勾起。
她微微一怔,記憶中的某個片段似乎與這聲音重合。
她試圖從記憶的迷霧中捕捉那一絲線索。
同時,出於禮貌與好奇,她輕聲開口,想要確認這份突如其來的熟悉感:
“等等,葉凌天……是你嗎?”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已是一片死寂,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宣告著通話的結束。
葉凌天的憤怒與急切彷彿隨著那聲結束通話,化作了無盡的空虛與失落。
他坐在辦公椅上,手中還緊握著已經失去溫度的電話。
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既有對奶奶傷勢的擔憂,也有對真相的渴望,以及對這個突如其來聲音的疑惑與不解。
他猛地站起身,辦公椅因他的動作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他迅速從抽屜裡抓出車鑰匙,幾乎是小跑著衝向辦公室門口。
乘坐電梯下樓後,他小炮似的離開辦公大樓。
陽光有些刺眼,但葉凌天卻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寒風穿透了他單薄的襯衫,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快步走向大門口的停車場。
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了心上。
坐進車裡,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啟動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隨即他猛踩油門,邁巴赫轎車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停車場,匯入了繁忙的街道。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
葉凌天的腦海裡只有那張模糊卻充滿擔憂的臉龐——
那就是他的奶奶,那個總是笑眯眯的老太太,那個總是用溫暖的話語撫慰他疲憊心靈的老人。
一想起老人受傷,葉凌天的心情相當煩躁。
他將車載音響調至最大聲,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與不安,但那些旋律卻如同噪音一般,無法平息他內心的波瀾。
終於,市人民醫院住院部的大樓映入眼簾。
葉凌天將車停在路邊,幾乎是衝進了住院部一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