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換了衣服匆匆出門,很快的速度召開了記者釋出會。

懸賞兩億找人!

這個訊息像一顆炸彈一樣在北城炸開,引起全城的轟動。畢竟兩億不是一筆小數目,普通人拿到這筆錢,就直接翻身了。

越來越多的人在找溫雨寧,甚至有專門組織的隊伍。

都想第一個找到溫雨寧,得到那豐厚的賞金。

陸宴州也時刻期待有人提供下落。

開車在路上的陸宴州不經意間瞥見路邊有個孕婦,她挺著大肚子等著過斑馬線,手上還提了好幾袋東西,看起來很吃力,臉上都是疲勞和辛苦,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想到溫雨寧,心中不禁泛起憐憫心,停車在路邊下去,徑直走向孕婦,語氣甚是溫和:“你好,需要幫忙嗎?”

孕婦一聽,抬頭看到這位過分英俊的混血男人,臉上露出驚訝和一絲羞澀,輕聲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陸宴州拿起地上的東西,“沒事。”

他陪著孕婦過了斑馬線,孕婦指著前面一棟房子,“我家就到了,東西給我吧,真是謝謝你。”

陸宴州把東西還給她,“不客氣。”

他回到車上,開啟郵箱看了一下,沒有新郵件,失落地抽了根菸,手搭在車窗上。

萬一他一直沒有找到溫雨寧,那她一定會很辛苦。

他在心裡期望,溫雨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可以過得很好。

也期望自已可以早點找到她。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溫雨寧消失了一個月,也終於有了下落。

*

這裡不像北城天氣溫和,剛下飛機一股冷意襲來,外面下著小雪,到了提前預訂的酒店,陸宴州套上一件墨藍色的羊絨大衣出門。

夜色漸濃。

他在一家裝修充滿溫馨感的咖啡館外面站著,眼神緊緊地看著那個忙碌小身影,脖子上繫著小熊圍巾,真是可愛。

她又瘦了點兒。

他心疼得心臟緊了緊。

溫雨寧把咖啡館的燈光關了,收工回家。

她來這裡生活一個月了,這是她開的咖啡館,還招了一個員工,員工有事提前下班了。

她把門鎖上,轉身便看到身姿挺拔立在路燈下的陸宴州,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眼眶也很紅。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不及多想,她收回視線,加快腳步走了。

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糾葛。

陸宴州見狀,連忙跟上去,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紅著眼小心翼翼把她摟進懷裡,語氣急切道:“我錯了,不要離開我。”

懷抱明明是那麼的溫暖,可是溫雨寧卻不開心,她的眼睛酸澀,哽咽道:“你說過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的....”

陸宴州害怕極了,他解釋又道歉:“對不起,寧寧,那都是我混賬,說的氣話。”

“我喜歡你,喜歡到死去活來。”

“我們回家好不好?”

溫雨寧不會相信他的話,輕鬆地掙脫他的鉗制,寒風撲在臉上,把她的鼻尖凍的通紅,漂亮的眸子溼漉漉的,“你騙人。”

“現在我不喜歡你了,所以麻煩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了。”

公交車停下,溫雨寧上了公交,陸宴州隨即也上了公交。

溫雨寧開啟錢包投了兩個硬幣,陸宴州沒坐過公交,身上零錢也沒有,錢包只有百元大鈔,他拿了一百元投進去。

司機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陸宴州的目光全在溫雨寧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司機的眼神,沒有位子了,陸宴州走到最靠近溫雨寧的地方,站著握住扶手。

過了三站下車,陸宴州在溫雨寧的身後,姿勢護著她,不讓別人碰到她。

下了公交車,陸宴州一直跟著溫雨寧到她住的地方,獨棟的平房,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種了些青菜,還有幾盆漂亮的盆栽。

環境還可以,陸宴州莫名緩了口氣。

溫雨寧不讓他進門,“你回去吧。”

陸宴州說:“寧寧,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一口水都沒有喝,請我進去喝杯水吧。”

溫雨寧指路:“往右邊走兩百米有便利店,你可以去買水喝。”

溫雨寧說完就把門給關上。

陸宴州沒有走,在門口死皮賴臉地坐著。

他想這樣博取溫雨寧的同情心。

因為她以前也是這樣的。

他以為溫雨寧會可憐他的。

但是沒有。

他在門口都坐了三個小時,溫雨寧都沒有來開門。

最後他打算先離開,聽見溫雨寧的孕吐聲,他一著急,身手敏捷地爬牆跳了進去。

這牆不高,何況他淨身高一米八九呢。

他進去就去找溫雨寧。

溫雨寧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生氣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陸宴州如實道來:“爬牆。”

“......” 溫雨寧趕他:“出去。”

陸宴州這樣說:“我聽見你吐了,很擔心,所以爬牆了。”

“關你什麼事。”溫雨寧反駁,又說道:“不用你這麼好心。”

“我是孩子的爸爸,怎麼不關我的事,而且你也是我的老婆,老公關心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誰是你老婆。”

溫雨寧感覺陸宴州的臉皮變厚了。

“我們還沒離婚,名義上還是的,老婆。”陸宴州挑了挑眉,不要臉道。

“...不許你叫我老婆,也不是你的老婆。”

溫雨寧說著說著,又開始想吐了,直接衝進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虛弱難受。

她坐在沙發上,緩不過勁。

陸宴州在她的廚房裡找到了生薑,切了一塊薑片,走過去單膝蹲下,薑片放在她的手腕上,按壓在她的關內穴,用條細繩子打了個結。

“這是做什麼?”溫雨寧腦瓜子不懂。

陸宴州的目光有些溫柔:“緩解孕吐。”

溫雨寧微微偏過頭去,“你懂的還真多....”

“可以去當醫生了....”

陸宴州認真地聽著,也思考著回答:“醫生哪裡有那麼當?但是你想的話,我可以去試試。”

他的語氣很輕柔,配上他那張冰冷的臉,竟然沒有一絲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