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可口的李子,沒有哪個孕婦能拒絕。

放在桌上的一盤李子,時常勾引著她,她嚥了無數次口水。

溫雨寧有骨氣的,倔犟地不肯吃他買的李子。

陸宴州知道她是喜歡吃的。

因為他有次發現李子少了一個。

剛下過雨的天空陰沉沉的。

就像溫雨寧的心情,因為前一天晚上,她又和陸宴州吵了一架,

原因是她想要出門,陸宴州卻說有他陪同,她才能出去。

溫雨寧不想和他一起出門,感覺一點自由都沒有。

陸宴州就拒絕她出門的請求。

兩人一來一往的,便吵了起來。

最後還是陸宴州認輸,因為溫雨寧還懷著孕,不敢讓她生氣,點到為止。

可溫雨寧雖然沒有哭,但是心情鬱悶的很。

小煤球在院子裡玩,地上溼噠噠的,溫雨寧要把它抱回去。

她剛把小煤球抱起來,就聽到楚紅在叫她。

“雨寧,雨寧,雨寧。”

溫雨寧左右看都沒有見到她,著急道:“你在哪?”

“我在你頭上。”

溫雨寧抬頭看到楚紅在牆那裡,只露出個頭,她下面踩著梯子。

她走過去驚訝道:“楚紅,你怎麼過來了?”

楚紅微喘著氣,女俠氣勢:“當然是來救你出去。”

溫雨寧滿臉仰慕:“你真好。”

突然路過幾個傭人,楚紅連忙低下頭,躲了過去。

等傭人走開後,楚紅再抬起頭:“你去把重要的物件收拾好。”

“好。”

溫雨寧回去之後,發現沒有什麼可帶的,簡單地收拾了下,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身份證以及銀行卡,是她感覺最重要的東西。

還有小煤球,但是她帶不走它,跟著她也沒有好日子過,就沒有把它帶走。

趁著沒有人,她加快腳步走到院子裡,搬了一張椅子在牆下面,她踩著椅子,楚紅把她拉了上去,周故在牆外接應著。

地上有氣墊,跳下去就成。

只是她的小行李包沒有拿穩,掉了下去,陳管家剛好路過,看見逃跑的溫雨寧。

溫雨寧臉色都不太好了。

他不會要喊保鏢過來抓他們了吧。

只見陳管家走過去把小行李包撿起來,猶豫著問:“少奶奶,你真的要走嗎?”

溫雨寧肯定道:“我要走。”

“可是你還懷著孕。”陳管家擔心道:“萬一在外面遇到危險怎麼辦?”

楚紅這樣說:“我會保護她的,大叔,你就放心吧。”

陳管家把小行李包舉起來,楚紅拿過,溫雨寧微笑著對陳管家說:“謝謝你,陳管家。”

“要走快走吧,不然一會走不了。”陳管家催促道,因為陸宴州馬上要回來了。

她和楚紅跳到氣墊上,楚紅連忙把她扶起來,“雨寧,你沒事吧?”

溫雨寧身材很瘦,現在才懷孕一個多月,一點也不顯懷。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沒事。”

周故收起氣墊放到車後備箱,溫雨寧和楚紅坐進車裡,隨後周故也坐到駕駛位上,開車走了。

楚紅問:“這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的話,我們陪你去醫院。”

“趁現在月份還早。”

溫雨寧思考好些時候,“不要了吧。”

楚紅馬上幫她預約了醫生,時間在第二天下午。

晚上溫雨寧沒有在楚紅家過夜,怕陸宴州過去找,她到了別的地方。

山頂的風很大,她站在那裡,風把她的頭髮吹散,也讓她感到冷。

許久,她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把卡拿出來扔了。

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頂,第二天楚紅和周故在醫院門口等著她。

溫雨寧遲遲沒有出現。

周故擔心道:“要不你打她電話看看吧?”

楚紅拿出手機打電話,卻打不通,顯示已關機。

她又想該不會是溫雨寧被帶回去了吧?

應該也不可能。

突然幾個保鏢把他們圍住,張右青大步走過來,質問道:“你們兩個把溫雨寧藏哪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溫雨寧不是一直都在陸家嗎?”楚紅裝得一副不心虛的樣子。

張右青目光尖銳,盯著楚紅:“別裝了,快說她去哪裡了,她還懷著孕,你們真不怕她發生意外嗎?”

張右青也急的要命,目睹了陸宴州發瘋的樣子,作為他的好朋友,也跟著很難受。

現在就想著把人給他找回去。

楚紅和周故相視一眼,周故說:“我們現在也聯絡不上她,她的手機關機了。”

張右青警告道:“你們最好是沒有撒謊。”

機場車站以及碼頭都派了幾批保鏢去尋人。

怎麼也找不到。

陸家老宅。

氣氛很凝重壓抑,傭人們都瑟瑟發抖。

地上一片狼藉。

陳管家跪在地上,“對不起,少爺。”

陸宴州的雙目猩紅,臉上陰沉的可怕,風雨欲來,“你為什麼要放她走,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緊緊地握著桌邊,關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白。

林耀文和賀凌那邊也在找人。

差不多是把整個北城都翻天覆地找了一遍。

但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他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溫雨寧。

這下他真的慌了。

萬一她出了什麼事,他要怎麼辦?

韓爺爺那裡他也打電話去問過了,韓爺爺說沒有見過溫雨寧,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韓爺爺的年紀大了,陸宴州怕他擔心,就沒有說溫雨寧不見的事。

陸莫宇和張桂芳也急忙地連夜買飛機票趕回來。

溫雨寧消失了。

他的心裡空落落的。

每日每夜的想。

想念的滋味,讓他心如刀割。

他經常不敢回家。

因為到處都是溫雨寧存在過的氣息,但是她卻不見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很後悔自已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低頭好好和她說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走。

如果可以重來,他想說:“你要是不想生,我們就不生。”

甚至他想殺死那個不好好珍惜溫雨寧的自已。

眼角流下溼熱的液體,劃過臉頰,打溼了床單。

他居然哭了。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他媽媽去世的時候,哭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