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聽到這道聲音,不禁眉頭微蹙。

只見一個錦衣青年緩緩從後面走來,腰間掛著一條金鞭。

顧瀟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件法器,應該是這個國家那些命橋境的供奉祭煉的,隨手兩鞭差不多就能要了一個普通人的命。

青年從懷中拿出了兩方金晶放在老闆的手中道。

“老闆我給你兩方,你給我教訓一下這個賤種,要實在不行我出手也可以。”

錦衣青年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

而老闆也被這兩方金晶晃了眼,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而顧瀟則是看著錦衣青年,耳邊不斷響起聲音。

“獨孤公子,這不是我朝侯爵之子嗎?他怎麼會為難這麼個孩子?”

“誒,你沒聽說過那個傳聞嗎?據說這個孩子是侯爵府的私生子,那被剋死的父親是個接盤的。”

“這樣,怪不得,不過到底是傳聞,獨孤公子這樣做豈不是坐實了這個傳聞嗎?”

“那老侯爺都未曾承認過這件事,再看這獨孤公子的樣子,說實話可能真有點貓膩。”

“但要是真的,私生子也是兒子啊,就由著這母子倆這般流落在外了?”

“所以說這才有貓膩啊,據說這孩子的母親曾經是侯府的丫鬟......”

顧瀟瞭然,隨後只見他的神覺瞬間籠罩整座城池,尋到了那位所謂老侯爺。

那老侯爺此刻正在府邸裡面喝酒聽戲,顧瀟從他的腦子裡洞悉了所有的記憶,隨後他輕笑一聲。

“這位公子當真要如此?”顧瀟輕笑道。

此刻他就站在那孩子身前,將孩子擋住。

“怎麼?你有本事你也可以拿出三方金晶啊?我攔著你了?我獨孤小侯爺在這京城裡是出了名的講道理。”獨孤小侯爺開啟摺扇笑道。

顧瀟臉上仍然掛著笑容,隨後手上的戒指一閃,當真變出了三方金晶,“如何?”

獨孤小侯爺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隨後眼中露出了一抹貪婪,這戒指顯然是一件寶物啊。

“這小賤種有那麼值錢?”他不禁咬牙道。

“老闆,你來選!”小侯爺看到這一幕開始威逼老闆。

而老闆自然也知道這位小爺的身份,根本不敢得罪,最後還是顫顫巍巍拿下了那兩方金晶。

顧瀟看到這一幕似乎早有預料問道:“不知道老闆打算怎麼懲罰這孩子?”

“扭送官府偷幾個包子也關不了多久吧?”

“不如小侯爺打我幾鞭出出氣?這件事就算了。”顧瀟輕笑道。

小侯爺冷笑一聲道:“你這麼說也行,就是怕你扛不住。”

顧瀟道:“只管打來,若是我叫一聲,我手上的戒指便送給小侯爺如何?”

聽到這話獨孤小侯爺瞬間眼睛亮了。

此時四周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都在看著這場鬧劇。

顧瀟始終臉上掛著微笑,這麼多人看著這位獨孤小侯爺只怕不接不行。

“好!”獨孤小侯爺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那金鞭揮動。

四周驟然掀起了陣陣罡氣,讓眾人都不禁變了臉色。

“這一鞭下來怕是要出人命啊,據說這鞭子可是國師親手祭煉的。”有人不禁臉色微變道。

“確實,我曾經見過這位小侯爺曾經當街一鞭抽死了一個得罪他的人。”有人似乎還記得當初的場面,現在想起都還心有餘悸。

小侯爺大笑道:“我也不多抽,四鞭你要是不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小侯爺儘管來。”顧瀟笑了笑,就站在那裡。

獨孤小侯爺看到對方到現在都還是這般神色不禁有些憤怒,只見罡氣四溢。

“啪!”的一聲,不少人都已經遮住了自已的眼睛不敢去看那畫面。

只見除了這一聲鞭子聲出現後便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一片死寂。

那些閉上眼睛的人緩緩睜開,卻看到顧瀟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而那些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不禁驚掉了下巴,那鞭子抽在這少年的身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甚至鞭子都被反彈過去。

小侯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猛然再掀起金鞭,朝著顧瀟連抽三鞭。

但顯然沒有什麼用,結果還是一樣。

顧瀟笑道:“這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相信小侯爺不會出爾反爾吧。”

說完,顧瀟扭身拉起地上的孩子,還在看著顧瀟的臉色有些陌生,陌生之中又多了一絲驚恐。

“走吧。”

顧瀟帶著孩子緩緩離去,只留下獨孤小侯爺站在那裡。

“給我查!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小侯爺咬牙切齒,他倒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有多硬。

在眾人離開後,顧瀟一直跟在這孩子的身後,也不說話就這樣跟著他,孩子走到哪他就走到哪。

“謝謝。”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對著顧瀟鞠了一躬。

顧瀟見狀先是愣住,隨後又笑道:“不客氣。”

小孩子接著往前走,他知道今天的恩情很大,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去報答顧瀟,也就只能任由顧瀟這般跟著。

“你的孃親是不是得了重病?”顧瀟突然在他的身後開口道。

小男孩聽到這話明顯一怔,身形頓了頓,沒有說什麼,只是快速朝著家中跑去。

顧瀟見狀也只是輕嘆一聲。

隨後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小男孩的家門前。

只見年僅七歲的孩子,正在院子裡熬著湯藥,一步都不敢離開。

屋子裡時不時傳出一聲沉悶的咳嗽聲。

隨後便見小男孩猛然跑進去,只見看起來十分破爛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幾張凳子和一個破舊的小桌子。

角落裡有一個很小几乎看不出來是床的小床,上面放著一件很小的被褥。

那張大床上一個女子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還在不斷的咳嗽。

小男孩不斷撫摸著女子的胸膛,那張幼小的手上全是繭子,眼神中滿是擔心。

“小寧,娘沒事,娘只是一下子不舒服而已......”

那女子的臉上掛著一縷慘淡的笑容,似乎是知道自已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看著自家還沒有長大的小寧,眼中竟然有這一些淚水孕育。

不多時,小男孩又跑出了院子之外看火。

“你這樣是救不了她的。”一道清潤的嗓音傳來,卻滿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