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兒也有沒說出口的話。

她想這週日,見到程霜霜當面求證後,如果真的是姜雲所說的那樣,那她就提出和姜雲在一起。

如果是假的,兩個人的關係就是不清不楚,那她就當做又被耍了一次。

無論真假,這結果她都認下了。

雖然在她心裡,這只不過是把姜雲從斬立決變成了秋後問斬而已。

但她仍然舒服了很多。

看到她的背影進了女生宿舍樓,姜雲的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這他媽怎麼辦啊!

頭都大了..

該死的程霜霜,他媽的在這等著我呢!

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姜雲,快點用你那聰明無比的大腦想個辦法出來!

直到他快把周圍的草給薅沒了,他仍然沒想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程霜霜那個姑奶奶能幹出這事兒來,打一開始針對的肯定就不是他這個窮屌絲,而是劉玲兒。

也不知道這倆人什麼仇什麼怨,值得繞這麼大一圈給她個打擊。

他不知道的是,程霜霜也沒有別的什麼手段能打擊到劉玲兒。

這姑娘好像個仙兒。

不是仙女的仙,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個仙兒。

從小就知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壓根沒什麼東西能撥動她心絃。

追求者,自然是從小到大都有過不少,但都被她的家世和冷處理給嚇退了。

姜雲是唯一堅持下來的一個。

她甚至沒什麼很好的朋友。

在同齡人中,姜雲是唯一一個擁有‘在劉玲兒眼前晃悠’資格的人。

但說破了大天,這些跟姜雲都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這兩條線非要放棄一個,傻子都知道只能放棄程霜霜那條。

沒有了劉玲兒這條線,程霜霜怎麼可能願意搭理他。

還一個月給他十萬,不給他十個大嘴巴子都算好的了。

所以在他經過了冥思苦想後,他決定給程霜霜打個電話聊聊。

聊嘛,沒有什麼事是話聊聊不明白的。

以他的水平,拿捏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應該還是輕輕鬆鬆的。

於是他拿出電話,撥打給程霜霜。

“..喂?”

電話那頭的程霜霜大概是還沒起,喂字還帶著濃厚的鼻音。

姜雲沉默了片刻,微微嘆息一聲。

既然決定攤牌,那就乾脆徹底一樣,不要拖拖拉拉的。

所以他等程霜霜那頭好像清醒了一點後,輕笑了一聲。

“程老闆,有沒有興趣來接我,然後我請你去吃個飯?”

片刻沉默後,他聽到手機對面也傳來聲笑。

“好啊。”

...

有姜雲在,劉玲兒的午餐肯定是不需要自已去買的。

仍然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的午飯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只需要她自已下來拿一下就好了。

又是十七塊鉅款..

多虧劉玲兒不需要住校,晚上不用他買飯,要不然他一定會找劉建國報銷這筆錢的。

送完了午餐,他溜溜達達的到了校門口。

因為天字第一號舔狗的稱呼在他身上,大小他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在一片小聲的議論聲中,他隨手拽開那輛酒紅色法拉利的副駕駛坐了上去。

因為已經有想法要斷掉這條線了,他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需要步步為營的逼迫感覺,一上車就直接依靠在了座椅上,雙手抱著後脖頸,揉捏著有些痠麻的頸椎。

“呦,夠自在的。”

聽到這淡淡的嘲諷,姜雲苦笑了一聲。

“程老闆擺了我一道,現在就讓我放鬆點吧。”

程霜霜嬌笑一陣,而後一腳油門,整個車好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她邊開邊問:“去哪吃?”

他本來想著隨便找家麵館,但想了一下求人辦事還是該有個求人辦事的態度,想著讓她挑一家好點的餐廳,自已出出血也認了。

誰想到程霜霜好像壓根就沒準備等他回答,自顧自的接著道:“再去吃昨天晚上的路邊攤怎麼樣?”

“..”

還有吃這玩意吃上癮的,真是特麼沒過過苦日子。

姜雲心裡鄙視了一下,無奈道:“姐姐,這是中午,人家還沒出攤呢。”

“那你給我找家好吃的!”

這是透過昨晚的路邊攤對他的覓食本領表示認可了..

姜雲心中暗笑,思考片刻後一拍手掌。

“走,帶你嚐嚐板兒面去。”

“板兒面?”

“走你的吧..前面右拐。”

程霜霜輕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但手中的方向盤卻很老實的打了一圈,占上了右車道。

二十分鐘後,熱氣騰騰又加了不少滷貨的板面被端上二人面前的餐桌。

姜雲估計程霜霜也餓了,所以沒有率先開口的打算。

更何況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事,說到一半開始禿嚕麵條還不如不說。

程霜霜的味蕾再一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浸滿了油湯的辣椒在她口腔裡被嚼碎嚥下的時候,不太能吃辣的她被辣的嘶嘶哈哈。但那種越辣越上癮的感覺卻瘋狂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直到麵條全部下肚,滷貨也一乾二淨,甚至連辣椒都不剩的時候,吃的滿臉通紅的程霜霜才抬起頭來。

她此刻沒有化妝,看起來比濃妝時少了驚豔,卻多了些平和。

姜雲覺得自已如果不是個職業舔狗而是個正常學生的話,一定是泡妞的一把好手。

就目前為止他的客戶還沒有醜的,顏值水平基本都在85分往上。光是天天跟她們接觸也都鍛煉出來了。

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後,程霜霜自已拿起溼巾擦了擦嘴,笑而不語。

這無疑是一個挑釁意味極濃的動作,也意味著姜雲到了該開口的時候。

“我該叫你什麼,程霜霜,霜霜,或者直接叫你程老闆?”

程霜霜笑道:“你隨意。”

“那就程老闆吧。”

姜雲微微的笑著:“幫個忙怎麼樣?”

“什麼忙?”

不知為何,姜雲此刻非常想點根菸,儘管他完全沒有煙癮。

“這週日幫我演場戲,我帶劉玲兒去你那酒吧捧場,到時候見到你了你就說咱倆是發小兒。”

他說著話,從包裡翻出個紙質合同來。

甲方只蓋了零下十度的公章,乙方上明明白白寫著姜雲二字。

“這玩意作廢,之前你給我的錢我還你一半。”

程霜霜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悠悠一笑。

“你覺得,我在乎不在乎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