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楊明亮的劣跡,蔣偉導師早有所聞,自從此人加入學院後,便不斷有女法師遭受騷擾的訊息傳來,只因顧慮老友楊國慶的面子,才未立即採取行動。

如今,機會終於來臨,他既能夠給學院眾法師一個滿意的答覆,也能給老友一個合理的說法。畢竟,你侄子惹惱了資助者的大老闆,你也不能怪我不庇護你侄子。

想到此處,蔣偉導師不禁拿起法杖,撥動了魔法通訊石,準備提前告知老友楊國慶。

“喂!是國慶兄嗎?”

“是我,蔣賢弟,拍攝進展如何?如有任何難題,儘管告知!”

電話裡,楊國慶那豪邁的笑聲如同風中的魔法吟唱,蔣偉的思緒中充滿了疑問,同為家族一員,為何性格差距如此迥異?

“一切尚可,唯有明亮在劇組中觸發了一些波瀾?”

蔣偉猶豫地開口,話語間帶著困惑。

“蔣兄弟,直言無妨,如果明亮惹了是非,我即刻召回,絕不讓你處境尷尬!”

話筒深處,楊國慶的聲音莊重而隱含慍色。

“事情是這樣,我剛從小陳劇法師那裡得知,明亮對他的藝人施展了惡劣手段,小陳劇法師氣憤之下動了手,還向我要個交代,所以,你看這事該如何解決…”

楊國慶從不曾聽聞有人向他揭露楊明亮的劣跡,聯想到蔣偉電話中的語氣,他瞬間明白了,不是他人不清楚侄子的行為,只是顧慮他的顏面,無人願意點破。

於是,聽見蔣偉這般描述,內心的憤怒自然無需明言,尤其是這個倚仗權勢欺壓他人的傢伙,還是他的親侄子,憤怒中又夾雜著失望。

蔣偉簡潔敘述了事件經過,刻意避開了楊明亮其他的過失。

“國慶,此事依你心之所向處理。讓明亮停職深思,也算是給小陳一個交代。製片人的人選,你另尋高明吧。”

只有蔣偉與陳俊宇洞察其中的複雜,明白為何楊國慶會親臨劇組。

思緒清明的楊國慶,忽然覺得自已彷彿老了許多,原本以為還能在陳董麾下奮鬥二十年,但現在看著員工們的眼神,他意識到自已已無法坦然擔任總經理的職位。

“可是,班長,我往後該如何面對陳董啊!”

楊明亮接通電話,一聲叔還未說完,電話裡已傳來一陣激烈的斥責。

當蔣偉和陳俊宇獨處一室時,楊國慶歉疚地對陳俊宇說。

次日上午,楊國慶親至劇組,宣佈華美娛樂公司的重大人事調動,解除楊明亮的製片人職務。這一舉動在劇組成員看來,似乎過於慎重,畢竟總經理親自宣佈此類事宜顯得小題大做。

楊明亮低語反駁。

“你們難道不知?昨日楊明亮企圖對柳若涵施加邪術,卻被小陳劇法師及時制止,並且小陳劇法師還教訓了他一頓!”

“班長,就讓我辭去總經理的職責吧!我感覺自已就像一個拙劣的小丑,每日要求眾人嚴於律已,卻沒守住自家人的底線!”

楊國慶並未理會楊明亮的辯解,雖然早就知侄子非棟樑之材,但他對侄子的品性實則知之甚少…

楊國慶聞聲,怒火瞬間燃燒,他的身份源自於神秘的軍旅,曾是陳建軍麾下的一員,尤其無法容忍倚強凌弱,尤其是針對女性的行為。

楊國慶垂首,雙眸赤紅,滿面慚愧,懇切地申訴。身為昔日的戰士,他覺得愧對“守護者”的美譽。

陳俊宇並非不知進退,在這個猶如魔法迷霧般變幻莫測的演藝界,誰能確保自已不被汙染?幸好有楊國慶這樣的正直之人,若是換成他人,這次合作恐怕早已因誤會而破裂。

“叔叔……”

楊明亮被驅逐出劇組,大部分劇組成員瞬間歡呼雀躍,彷彿在歡送一個噩運的化身。

“國慶,咱倆老戰友之間,不必說這些。你也不要將過錯全攬在自已身上,明亮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進入華美影業也是我的安排,跟你有何干系。這種事情發生後,以後多加管教便是!要說責任,若真有,也在我的頭上。”

軍人出身的楊國慶,內心已做出決定,隨即找到陳建軍,表達了辭職總經理的意願。

“我說過,那個新來的‘小牛’背景非同一般,你們還不信,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呀!這是怎麼回事?”

“陳總,對於昨日之事,我深感歉意,保證此類事情不再重演。至於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今後定會嚴厲管束!”

“楊總,他已經得到了教訓,此事就此揭過,不必再提。往後,我們依然是緊密的合作伙伴。”

旅館內,楊明亮躺在床榻上,策劃著復仇計劃,卻未料到電話鈴聲突兀響起。原本無意接聽的他,瞥見來電顯示是楊國慶,只好按下接聽鍵。

“叔叔,我是劇組的製片人,很忙的,您不是常常教導我要以身作則,不可擅離職守嗎?”

侄子的行為讓曾經的“守護者”楊國慶懊悔不已,恨不得自此閉門不出,遠離塵囂。

“立刻給我回來,一刻都不能耽擱!”

“該死的,這小子真讓人頭疼,蔣兄弟不必為難。你讓他回來,我會親自教訓他,隨後向陳總鄭重道歉。”

陳建軍堅定地揮手示意,事實上,他也應該承擔部分責任。

“胡說八道,劇組沒了你也能運轉,馬上給我滾回來!”

“你親眼目睹了?”

“沒有啊!我看到陳編劇去找柳若涵不久,就瞧見楊明亮臉色青腫,鮮血直流地跑出來,你說除了陳編劇,還會是誰打了他?”

幾個劇組的成員低聲談論著前一天的事件。

“行了,大家都別再議論了,開始準備,一會兒就要開拍下一場戲了。”

蔣偉聞言,忍不住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