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妹往事如風 喬娟心陷泥潭

王允被喬娟的話驚呆了，他坐在炕上看著狂喘粗氣的喬娟，腦子裡亂成一團，十分肯定的說：“金妹不會這樣說我。。。”

“不會？”喬娟眯著眼，她已無心說話，只想一頭撞死這個畜生。。。

她猛的低下頭像個發狂的野牛，向著王允胸口猛撞過去。。。

王允反應很快，微一側身一把抱住她的腰，一扭身，把喬娟按倒在炕上，迅速的單膝跪在她背上，又一隻手拽開她腰裡的汗巾子，把喬娟揹著手捆起來扔在炕上，低聲說道：“別喊，他們進來你就完了”

王允喘息著挪到炕桌前，一杯一杯的喝起酒來。。。

空氣裡瀰漫的濃濃酒氣，讓喬娟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她突然想起，那個醫院走廊裡，也瀰漫著相似的味道。

當她看見金妹浸透血跡的衣服，被扔在醫院洗手間的角落裡，也是這樣的意識模糊。

醫院清潔工一臉嫌惡的問她：這些還要嗎，不要我就扔出去。

她驚恐的貼著牆，完全不明白表姐的衣服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現在的女孩，嘖嘖。。。”保潔阿姨一臉嫌棄的搖頭：“再晚就沒命了，這種宮外孕大出血。。。連子宮都保不住的。。。這個你還留著做紀念啊。”

於是，喬娟看著滿是血汙的校服和垃圾一起扔掉了。。。

這當然是學校，和文化館最希望的事。。。

悄悄地丟掉所有的證物，就當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救護車的司機同情金妹，他說在小樹林裡，看見一個男人慌張的身影，只是他跑的太快，沒看清樣子。。。

文化館的人知道了也很生氣，他們要學校協助找到那個流氓。。。

學校的人為難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金妹。。

“外面的人，和學校沒關係，死也不說誰。。。”金妹虛弱不堪但堅定如鐵。。。

學校得救了，好心的給了金妹中專畢業證：孩子，回家準備功課考大學吧。”

她是全校最有名的文化課尖子生。

金妹回老家兩個月後跳崖了，還是當著喬娟的面，從山崖上跌了下去，從那以後，金妹就一直睡著，不願醒來了。

從那以後，二姨就漸漸不說話了，二姨夫把家裡所有樂器都砸了，在雨裡像孩子一樣哭。。。

從那以後，喬娟再也不爬山了。。。她知道，沒了表姐，自已又是一個人孤單的活在世上了。。。

空氣中的酒氣越來越重，王允一聲乾裂絕望的抽泣聲讓她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她聽出其中的痛苦，唇邊露出一絲冷笑。。。

“她等了四年，我才來。。。”王允雙肩顫抖著，淚水肆意橫流，他是很少哭的，可現在。。。他想讓心裡的苦隨著眼淚都流出來。。。

“寒假在學校後山，她也在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那，”他側著臉趴在了桌上，眼神空洞的嚇人：“我。。。我是·一個人在家無聊，去的那。。。”他重重的嘆一聲，整個寒假，他都在那小樹林裡轉悠，躲避著可怕的孤獨：“我們聊天。。。聊的很開心，不知道怎麼，就那樣了，我沒覺得她反抗。。。”王允把頭深深埋在臂彎裡。

“樹林裡跑的人是你吧。”喬娟不想聽他說下去，她只想知道，那個把金妹扔在樹林裡的人是誰。。。

“是我。。。我。我看著救護車到了。”

“所以你就扔下大出血的她。。。跑了？”喬娟疲倦的閉上眼睛，身子像被掏空一樣。

“我。。。”王允身子猛烈的震動起來，他到現在也記得當時那種恐懼，那種站在懸崖峭壁上，馬上要粉身碎骨一樣的恐懼：“你知道，我不是她，我沒有別的出路啊。。。被學校開除我就全完了。”

“是啊，你不是她，你當然不是她，她為保護你什麼都沒說，你還是好好演你的戲。。。”

“求你別說了。。。”王允猛的拽住自已頭髮，用哀求語氣說道：“別說了。。。我去求她原諒我。”

“呵。”喬娟突然冷笑一聲：“現在你是不怕了，想求原諒，想的美，她不會原諒你。。。”她一字一頓說：“她沒了戲校記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你詐我。。，她沒說過那話。”王允提高了音量，心裡兀的照射進萬道陽光一樣，他突然竄起來，把捆在喬娟身上的汗巾子解開，看著喬娟的臉，小心翼翼說道：“我求你，別告訴她好嗎。。。讓她忘了吧。。。”

“哼。。。這。。。用不著你教我，渣男！”喬娟厭惡的扭過頭去，她當然知道，只有忘記才能醫好金妹的傷，而自已卻成了唯一一個傷痕累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