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堂上陷入尷尬境地。

秦中心裡暗暗叫苦,他覺得自已仕途之路似乎也就看到頭了,立刻感覺心灰意冷起來。。。

“今天證人突然翻供,還是請聖上乾綱獨斷吧。”他話音剛落。一名小太監跑進來,在柳公公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柳公公聽了一臉驚慌,打發了小太監,轉頭道:“秦大人,依咱家看,對證人用刑,實在有違法度,不如,先將當堂供詞上呈聖上如何。”

秦中等人終於等到柳公公住持大局,連忙稱是,命師爺將當堂所錄口供,呈予王允,施方源查閱。

施方源正怒火中燒,哪裡肯看,一把將口供擲於一邊。

師爺也不理會,又交與兩個陪審官員看過,令蔣玉菡畫押,師爺封卷蓋了大印。。。,主審陪審皆蓋上印章。

秦中命人將蔣玉菡收在都察院大牢等候處置。

施方源氣呼呼看著眾人忙成一團,知道今天也就這樣了,帶著下人奪門而去,眾人也不好理會。

柳公公等王允儀仗離開才笑著辭了眾人回宮覆命去了。

檢察院大堂上發生的事,剛傳到北靜王府,張一才,李言就興沖沖趕到外書房給王爺道喜。

一進書房門卻見王爺神色黯然的坐著發呆。。

二人先行了禮,還沒開口,就聽王允沙啞著說:“得想辦法救出蔣玉菡。。。”他聲音疲憊的像是歷經了長途奔襲後的旅人。

“回王爺話,實在是。。。管不得了。”李言張嘴就說,沒想到王爺一拳擂在桌上。。。

張一才嚇了一跳,忙小聲勸慰:“蔣公子為王爺盡忠,他也不願王爺再涉險了。”他看著王爺這個神情,真怕他衝動惹出什麼亂子。。。

王允苦笑了下,他知道像自已這種極度理性的人,再怎樣也做不出自傷的事。。。

只是,今天大堂上,他從蔣玉菡身上看見了金妹的影子。

王允揉著胸口,對呆站著的二人說:“快去,把牢頭打理好。。。他。。。”王允突然停頓住,他知道,蔣玉菡這三個字,會在午夜裡摧毀他理性大壩,那時,他會被一種叫情感的東西吞噬到傷痕累累。。。

他紅了眼眶。。。

張李二人見王爺這樣,不敢再說話,行禮後匆匆去了。。。

內監來喜守在書房外候了好一會,這時他見屋裡沒人,悄步進來小聲回話:“剛才喬執事說王爺累了一天,晚膳擺在寢宮東邊暖閣裡,奴才想著還是先請王爺的示下。”

王允一怔,立刻猜出喬娟有要緊的話要說,是啊,他木然點點頭:“是該說說了,那就。。給我溫一壺酒吧。”

來喜應了,連忙派人先去暖房溫酒。

王允是極其愛惜嗓子,原來滴酒不沾,可今天,他想為金妹一樣的蔣玉菡徹底的醉一次。

王爺的寢宮,在王府最後面的一座院落,背靠後花園,極其奢華。。。寢室東面的暖房不同別處,除了貼身內侍不能進入。

王允進了暖房後就只穿了中衣,盤腿在炕桌前坐下。。。

他看也不看喬娟,只是低著頭,一杯杯喝酒,只喝到兩眼發直,腦子不轉了,才示意四個佈菜的宮女出去。

“她怎樣了?”王允噴著一嘴酒氣,斜乜著眼看向喬娟,他知道這是個扒皮的夜晚,那自已就先一步把皮褪了。。。

“黛玉還是紫鵑?”喬娟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王允。

王允點著頭只是微笑,現在他很舒服,舒服到什麼都不想了。。。

“都好,她們都好,沒什麼特別的。”喬娟的回答沒讓王允滿意,他搖搖頭:“她什麼時候穿過來的?知道我在這嗎?”

“哦,金妹啊,她過來四年了,你們不是見過面了嗎?”

“四年了?”王允自語著,臉上肌肉不受控的微微顫抖:“她怎麼說?”

喬娟沒說話,在她視線裡,王允的臉開始扭曲變形,這讓她心裡的疑團越來越清晰,她知道,一個經常登臺演出的人,表情失控到這種地步。。。那他心理一定崩潰成渣。。。

喬娟輕輕顫抖起來,她用全身的力氣微笑著:“她說,你強姦她。。。”

“不,”王允低吼一聲,倔強的眼神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自願的。。。她喜歡我。。。自願的”

“喜歡你媽x。。。?”喬娟獵豹一樣的撲過來把他掀翻在炕上,王允來不及細想,一腳飛踹過去,喬娟就勢一把抱住他的雙腿,猛的一口正咬在王允大腿上。

哦。。。。王允疼的低聲大叫,猛擊打喬娟的頭,可喬娟像個鉗子一樣夾在他大腿上,王允大口呼著氣,伸手抓住喬娟的屁股,揉搓亂抓起來。

果然喬娟迅速起身躲開,她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像殺紅眼的鬥士一樣瘋狂。。。

王允被嚇得酒醒了一半,直直的瞪著眼看著喬娟:“你。。。你是金妹的表妹?”

頃刻間,王允被自已的話驚呆了。。。

他知道,四年的疤痕,在這個夜裡徹底的繃開了,濺的四處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