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京

吳邪三人在牌桌上廝殺了一整個下午，一開始吳邪和胖子還有贏。

張起靈掌握遊戲技巧之後，就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胖子餓得肚子直喊，“不玩了不玩了，餓死胖爺了。”

吳邪也餓了，“那去買點？”

張起靈也放下手裡的牌，看向站起身無儀。

無儀從剛才就一直看著張起靈，驚奇地發現張起靈放下撲克的時候竟有一點意猶未盡的意味。

心情頗好的無儀拍拍張起靈的肩膀，“我剛才去問前臺要了晚餐，馬上有人送過來。”

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比出一個大拇哥。

“太體貼了小無，原來你剛才出去是辦這事兒去了。”

胖子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如髮，在牌桌上被大殺四方還能分心關注到他出門了。

吳邪癱在無儀霸佔一下午的藤椅上。

這種天氣，招待所人滿為患。

他們四人到達時，招待所就剩兩間雙人標間了。

房間不算大，還稱得上整潔。

風暴天氣讓住宿費和餐費翻了幾翻。

無儀付錢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

胖子聽了那價格都肉疼，戳了戳吳邪，“我說天真，你這也是富家少爺，怎麼跟小無做派差這麼多。”

吳邪滿臉無語地看他，“吳家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那小店都快乾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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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解決完晚飯問題，吃飽喝足，吳邪和胖子準備回自已房間。

兩個標間是對門，吳邪和胖子一間，無儀和張起靈一間。

無儀穿著簡單的白短袖很短褲走出浴室，髮梢的水珠滴在肩頭，洇溼的衣服透明般貼在肌膚上。

熱水澡洗完，病懨懨的臉上被熱氣烘出一分紅暈。

沐浴露清爽的香氣一股腦湧向吳邪。

吳邪怔愣得盯著他。

在無儀疑惑探究的目光裡，滿臉通紅的吳邪落荒而逃。

“我看起來很可怕嗎？”怎麼剛才吳邪跟他對視一眼就跑了。

張起靈很鄭重地搖頭，“不可怕。”

滿頭霧水的無儀心想，可能這就是跟年輕人的代溝吧。

又有些惋惜，“小樓在這兒可能就知道吳邪在想什麼了。”

小樓在感知情緒方面非常敏銳，他總能迅速的判斷。

輪到張起靈疑惑了，“小樓？”

外面開始下雨了。

雨點淅淅瀝瀝攀附在玻璃窗上，匯聚成一股向下流淌，朦朧的白霧籠罩其上。

車輛疾馳而過，劃過一道炫目的白光。

明滅的光影映在無儀的眼底，“也是張家人，總會再見到的。”

無儀倚靠在床頭，又摸出一本書。

說罷翻了一頁，顯然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的姿態。

張起靈平靜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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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持續了幾天，無儀一直懶懶地窩在房間，偶爾站在窗邊盯著電閃雷鳴的天幕出神。

吳邪在網上檢索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帖子，內容很簡單。

“魚在我這裡。”

附的照片正是二十年前考古隊的合照。

吳邪幾乎在第一時間發現無儀不在照片上。

他還沒來得及問，張起靈的視線在照片上晃了一圈，落在那行字上，“他不喜歡拍照。”

無儀沒有理會他們的討論，靜靜地坐在藤椅上看書。

披散的長髮被別在耳後，濃黑的髮絲映襯下，面容格外白皙。

沉靜得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吳邪內心惋惜，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喜歡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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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天氣致使航班停滯，四人在海島上停留了七天，才乘坐遊輪回到大陸，沒做停歇直奔機場。

風雨漸歇，天邊的烏雲已經無影無蹤。

無儀應了幾聲，結束通話電話，迎上吳邪炯炯目光。

今天天氣很好，溫暖奪目的日光穿過機場大廳的防震玻璃，如一層金紗攏在吳邪俊秀的五官上，“我要回杭城了，你和小哥去哪？”

吳邪預設無儀和張起靈一起行動。

無儀晃晃手裡的手機，“京城。”

胖子一聽樂了，“感情小無也回京城啊。”

吳邪有些鬱悶地橫了胖子一眼，“那你們落地記得跟我聯絡啊。”

無儀點頭，攔住想去買票的胖子，“我朋友訂好了。”

小解做事向來妥帖，早就憑藉鈔能力解決了張起靈的身份證問題。

——無儀經常跟張起靈一起出遠門，如果遷就他開車，路上難免奔波。

考慮到這一點，解雨辰果斷出手解決了這個問題。

收到無儀發來的胖子和吳邪的身份資訊，他直接訂了四張票。

三張飛北京，一張飛杭州。

胖子感嘆道，“沾了小無的光了。”

吳邪也有些不好意思，“小無，代我們謝謝你朋友。”

離別在際，無儀取過機票分給他們，“好。吳邪，注意安全，有什麼異常一定要聯絡我。”他發現吳邪真的很吸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吳邪鄭重地點頭，滾燙的熱意自咽喉流進胸腔，此行沒找到三叔，但認識了三個過命的朋友，也算不虛此行。

然後感動的吳邪就看到無儀遞給胖子一張白色名片，“胖子，你到家之後打這個電話，東西會有夥計送到你店裡。”

無儀指的是在墓裡答應送胖子明器那件事。

饒是胖子也有幾分不好意思，邊接過名片邊嘴裡推脫，“哎呀，返程都是小無花的錢，本來就很不好意思了，還讓你送胖爺禮物。小無講義氣，以後你就是胖爺的好兄弟！”

吳邪眼紅地看著胖子迅速把名片塞到兜裡，嘴角微微抽搐，“我說胖子，你嘴上說得好聽，動作一點也不見慢。”

胖子見吳邪盯著他的口袋，警惕地拉上拉鍊，“總之不管有什麼事，只管找我！”

說著拍拍吳邪肩膀，“天真和小哥也是啊。”

無儀唇角浮現一個柔和的笑，帶著幾分不捨分別擁抱三人。

張起靈也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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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儀三人落地機場，解家的夥計來了兩輛車，一輛送胖子回家，一輛接無儀和張起靈回解宅。

路邊的高樓化作殘影往後退去。

“你跟我去小解那裡，還是先回家？”

張起靈沒有回答，反問他，“你什麼時候回？”

無儀摁亮手機看一眼時間，沉吟，“吃完晚飯就回。”

張起靈點頭。

無儀明白他要回家，先吩咐解傢伙計送張起靈回家，又對張起靈說道，“瞎子應該在家，你回去好好休息，晚飯我讓人送過去。”

張起靈低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低低應了一聲。

一路無話，只是張起靈下車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無儀沒琢磨明白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