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莊嚴肅穆、戒備森嚴的院落。硃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前矗立著威嚴的石獅子。
踏入其中,寬敞的庭院整齊排列著兵器架,寒光閃閃的兵刃透著肅殺之氣,正是錦衣衛上值衙門。
後院是錦衣衛們訓練之地,演武場上不時傳來呼喝聲,他們在此磨練技藝,時刻準備為朝廷執行機密任務。
謝少辰一邊看著下屬們演練,一邊聽侍衛良海彙報著剛剛查到了資訊,眉頭微蹙,顯示出他感到收到的資訊有點棘手。
良海彙報完後,有點欲言又止。
謝少辰看都沒看良海一眼,清冷的聲音響起:“還有什麼話,趕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良海吞嚥了一下口水,壓低聲音說:“大人,宋郎中家好像有兩撥人在暗查江御史家的事情。”
“嗯?”
謝少辰顯然一時沒明白良海的話,實在是良海的話跳躍性太強,剛才還是機密的朝廷要聞,一下子就扯到桃色新聞上。
謝少辰的食指無意識地敲著手中的劍,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良海的話,問:“兩撥人?”
良海斟酌著說:“是的,大人,一個是宋小姐的丫鬟,就是在長公主府門口穿紫色衣服的那個丫鬟,好像在查江小姐的事情。另一撥是兩個男子,應該是宋府的下人,既打聽江小姐的事情,也打聽江家其他人的事情,做的比較隱秘,如果不是咱們,其他人發現不了。”
謝少辰點了點頭,已明白怎麼回事,嘴角微微翹了翹,看來不僅宋家很疼女兒,想要抓住點江家的把柄為女兒討回來,那個小丫頭也不想白吃那麼大一個虧。
他冷哼一聲,說:“那就放些無關緊要的訊息給他們。”
良海詫異地看向謝少辰,一時消化不了聽到的內容。
主子不是和江小姐馬上要訂親的嗎?怎麼還要幫著宋家?
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主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只是看著主子冷峻的臉,再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質疑主子的話。
雖然手裡關於江家無關緊要的訊息有不少,但是這會卻讓他有點不好判斷,到底什麼訊息才是主子口中無關緊要的訊息。
因此小心翼翼地問:“把江公子那個私人訊息放出去?”
這個也是他們的人前不久才發現的,是一件桃色新聞,無關大局,應該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訊息吧。
良海正在心裡激烈地盤算呢,如果這個訊息不行,該換哪個訊息時,聽到了謝少辰輕輕地“嗯”了一聲,他知道那就這個訊息了。
逐轉身離開去安排了。
幾天後,紫煙告訴宋曼九,她查到了江家大少爺的一個醜聞。
宋曼九內心裡是想讓紫煙查一些江縷的隱秘訊息,最好是一些把柄,這樣她手握江縷的短處,她就會忌憚自已,也不敢欺負自已了。
但也她知道,真想要查到江縷那些隱秘的、不為人知的短處也不容易,沒一兩個月,也得十天半個月,因此她已經做好近期暫時避著江縷的打算。
沒想到,紫煙這麼快就查到了江家大少爺的醜聞,這讓她有點興奮,忙問:“什麼事情?”
紫煙看她閃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自已,可愛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實在是有汙耳朵。
宋曼九不知道紫煙的猶豫,看她半天沒吭聲,以為她出去忙活半天,可能渴了,一時說不出來話。
忙倒了杯茶,獻寶似地端給紫煙,說:“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一會再說,不著急。”
她這一弄,倒讓紫煙有點糾結,更是讓她有點不好開口。
一方面覺得宋曼九還小,還是個小姑娘,不適宜知道這些汙糟事。另一方面又覺得應該讓她知道,這樣對她有好處,也算是一番歷練。
她喝了口茶,又吞嚥了一下口水,下定決心似地,附在宋曼九耳邊低語了幾句。
“啊,這,這...”
宋曼九臉紅耳赤,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紫煙說出了那些話,反倒定了心,低下頭,默默地坐在那裡,給宋曼九消化的時間。
宋曼九好像是自已做錯了事情似的,捂著發燙的臉。好一會又偷偷地看紫煙,發現紫煙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沒有一絲的害羞和不安,她又覺得自已少見多怪了。
她穩了穩心神,咳嗽了一聲,讓自已鎮定,輕輕地問:“這是真的嗎?”
紫煙看她這一會就穩定下來,覺得她的心性不錯,答道:“當然了,得到這個訊息後,我也很吃驚,這兩三天專門跟蹤了江公子,確認後才告訴小姐的。”
宋曼九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得到紫煙確切的回答,還是有點心驚,她期期艾艾地說:“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個訊息散佈出去?”
紫煙理解宋曼九,對她這個小姑娘來說,江公子的醜聞實在太大了,一旦有訊息透露出去,江家肯定要查幕後黑手的。
再嚴密的操作也會有漏洞,只要出手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到時一旦被江家查到,報復起宋家,後果也是很難預料的,所以宋曼九擔心也是情有可原,況且還涉及到一個翰林學士的公子,一下子得罪兩家,想想確實頭大。
不過這件事對於紫煙來說,卻不是什麼大事,於是說道:“那要看小姐想把這個訊息擴散到何種程度了?”
宋曼九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一聽紫煙的話就知道她肯定有辦法,問:“什麼意思?”
紫煙倒沒有藏著掖著:“江公子的未婚妻可是平樂縣主。”
一句話提醒了宋曼九,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指著紫煙要笑不笑地說:“還是你聰明,這麼一會就想到了關鍵之處。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散佈出去,不過只讓長公主府的人知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具體長公主府的人知道後該如何做,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就完又自我安似地說:“這樣我們也算是日行一善。”
紫煙暗笑,但沒沒說話,只是豎起了大拇指,宋曼九的這一招真是妙,利用長公主的口揭開此事,讓長公主與江家鬧去。
到時,江家肯定自顧不暇,哪還顧上誰傳的這事,況且長公主一旦把這件事爆出來,立即成為京城的大新聞,全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上哪查源頭去。
紫煙點了點頭,剛想誇獎宋曼九兩句,宋曼九又說:“咱們只說江公子的事,把姚公子摘出來,到時長公主要不要把姚公子暴出來,那就是長公主的事情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