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塞北人的傳統

柳這個字，讓柳魚龍和老闆娘陷入了沉默。

柳太乙也不去管這二人，低著頭仔細吃著盤裡的肉排，細小的肉沫也未放過。

看他吃的這麼認真仔細，柳魚龍便知他是真正在塞北生活之人，江南與塞北都屬於晉國，且塞北自古以來就是抗擊胡人的第一站，常常是以命相搏來犯的胡人，但換來的是待遇低，地位低。

“太乙兄，我不想在做什麼泥腿子了，這次就是為了參加神都仙門的天賦測試，進入仙宗修煉，你我一起吧。

世家代代是權貴，你我代代是泥腿子！總有人說咱們塞北的漢子，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從不離開，一直堅守第一線。”

鄰桌的四名刀客怒了，滿怒火的吼道：“那是愛得深沉嗎？過了青湖朝南走去，江南人從不給我們活路，他們只會讓我們做著或低賤，或拿命相博的活計。即使你真的做了這些活計，活的也僅僅只是比在塞北好一點。”

柳魚龍和四名刀客的話，讓柳太乙沉默。

這話柳太乙不知如何評價，他的祖上都是塞北人，他父母在邊陲密林生下他，在密林中捕獵生活，同時也死在了獵物手裡，那一年他七歲，到今日已經是十年。

緩緩將盤子裡最後一點肉沫也吃乾淨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平靜的說道：“愛與不愛都不重要，我父母死在了他們捕獵的野獸手中，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找到那頭野獸，親手一拳接一拳的錘死了它。”

“我不是單純的痛恨它殺死了我的父母，殺它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覺得它威脅到我了，它開始知道人原來並不可怕，相反還十分脆弱，所以三年裡我東躲西藏直到最後殺了它。”

不待眾人回應，柳太乙拿起了石桌上的牛角大弓，將弓弦拉成滿月，大弓發出不堪重負的嘶鳴聲，即將鍛體訣大圓滿的他，已經可以做到呼叫體內的氣血之力，運轉弓兵呼吸吐納法，將氣血之力壓縮凝聚成一支晶瑩如血鑽的箭矢。

瞄準酒館後方的密林中，鎖定目標後，手上一鬆“咻！”音爆聲宛若驚雷一聲響，血紅的箭矢，摧枯拉朽的摧毀了沿途阻擋的大樹。

“啊！”一聲悽慘的慘叫聲響起，四名刀客與柳魚龍一驚，趕緊拿起各自的大刀，凝望著這一箭的目的的。

箭矢貫穿了藏在密林中的灰衣兵卒的脖子，他脖子上那拳頭大小的血洞，鮮血直噴。

“看，這就是威脅到我生命的人。世家威脅就殺世家，若不敵而死，只能說是時也命也，以命相搏才是咱們塞北人的傳統，不是嗎？”

射完這一箭他也不去檢視射死的是誰，沒必要反正不認識，反正是不安好意的人，看一眼都是浪費。

在桌上放下一兩銀子的飯錢，收起石桌上的武器，便準備起身繼續前往神都，3000里路快兩天裡走了三百里，任務時間還是有些緊迫的。

“太乙兄且慢，在下有一個更好得辦法，可以避免正面拼殺黑騎軍。”見他要走，柳魚龍趕緊開口說道。

“說。”柳太乙腳步不停，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向自己的棗紅大馬。

“和我一起的那名胡商，有路子可以繞過封鎖龍湖郡，進入靠近神都的關中郡，咱們可以跟著他。”柳魚龍語氣急促，快速的說完了他的想法。

已經是牽著馬的柳太乙，瞥了一眼從頭到尾都很冷靜的胡商，“代價是什麼？”

“這位公子爽快人，代價就是五百兩銀子的買路錢。”胡商起身，拱了拱手。

“價格還算合理，但如何能相信你呢？”柳太乙來了興致，背靠著馬腹提著長劍，一雙丹鳳眼緊緊盯著胡商的眼睛。

“咱們可以簽訂誓約，保證安全的將你們送到關中郡，若有違揹我的心靈境界將永不提升！”胡商這話說的十分自信。

柳魚龍這才插話說道：“太乙兄是真的，我已經和他簽訂了誓約，但是得先付款，若是你沒有500兩銀子，我可以借給你。”

柳太乙剛才盯著胡商的雙眼，眼神平靜至極與他說的一般，顯得十分自信。

“不用了，500兩我還是有的。”拿出500兩的銀票，胡商快速起草了一番誓約，簽名後在上面滴了一滴血，柳太乙接過誓約看了眼內容，與之前說的一致，便也簽了。

四名刀客見他們交易已經完成，繼續坐下來划拳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管他那麼多作甚。

重新坐回石桌上，氣氛更融洽了，這是柳魚龍的認為。

“現在是下午3三點十分，等天黑以後，咱們就前往邊關最後一個驛站旁的覓仙山。順利的話，明天這時就可以橫跨一千里的龍湖郡，抵達關中郡。”胡商將銀票小心放好後，安排了下行程。

柳魚龍見此，叫著他進入酒館的裡屋內，屋內的柳魚龍一臉熱切的看著他“太乙兄，接下來的話可能很冒昧，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可以贈送你一門拳法。”

柳太乙抱著長劍挑了挑眉，拳法高手說要送自己一門拳法？這等好事都讓他遇到了。“問。”

柳魚龍伸出他那強壯無比的胳膊，用虎頭刀在手臂上用力劃了一刀，鋒利的刀刃在手臂上只劃出一道白中帶紅的血線。

黝黑光滑的面板，看來防禦力還是很不錯的，這是柳太乙的評價。

“我觀你肌膚瑩白如玉，是否已經練成了玉皮？鍛體決中記載，練皮大成者，面板猶如鎧甲，同時光滑如油潑地，刀劍難傷。”

這話問的柳太乙沉默了，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練成了玉皮，從來都是一個人在密林中獨自修煉，但說刀劍難傷確實是，但也不僅僅是刀劍難傷，還有感知力的大大提升。

“是，不要問我是怎麼練成的，我並不知，並非唬你，我只是一個人在密林中，修煉唯一擁有的鍛體訣十年，練著練著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柳魚龍有些失神，獨自修煉就有如此成就，那被門內稱為天才的他算什麼？唏噓了口氣：“十年？常言道銅皮鐵骨易成，冰肌玉骨造化偶成之。

我從五歲開始修煉鍛體訣，門內還有秘製湯藥輔助，十二年了也僅僅只是練成了銅皮鐵骨。”

“那你有修煉心靈的觀想圖嗎？”柳太乙開口打斷了，傷春悲秋的柳魚龍。

聽到關於修煉心靈的觀想圖，柳魚龍頓時苦著一張臉，無奈的說道：“我們小門小派哪有啊，也不敢有，不然等待我們門派的，只有世家的鐵血清洗。”

“只有世家才能擁有觀想圖，平民如你我，就只能是一輩子當個力大無窮的供養者，若非如此，我們連基礎鍛體決都得不到。”

“呵。”柳太乙不屑一笑，一輩子的普通人？作為太昊的他我只身，他也有他的驕傲，之前是想成為江湖上的絕世劍客，現在他覺得他要成仙才行！

柳魚龍從懷裡拿出一本手抄本秘籍，遞了過來：“這是拳法八極拳，一門極為暴烈的拳法，號稱動則分生死，十分適合咱們塞北人以命相搏的傳統。”

他看著接過秘籍，就立馬翻看並沉入其中的柳太乙，默默的退出了房間，同時特地囑咐老闆娘也不要去打擾，半老徐娘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