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公主的新面首

“藍兒，你笑什麼呢？他這又是怎麼了？臉色像是六月的雨似的，說變就變了。”長樂聽不成故事了便把氣撒在藍兒身上。

“公主，你何必在嚴大人面前提崔將軍呢，我要是嚴大人也會吃醋。”

藍兒把事情講明，又哄著長樂：“公主彆氣了，可快些歇著吧，明天我去搜尋一些時興的話本子來給您，保證比嚴大人的故事還要好呢！”

長樂想著這崔景山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她並不想自已的世界裡忽然出現人來打亂她的生活。

藍兒以為長樂在為嚴若水的事情不高興，忙說：“這世間總對男人三妻四妾習以為常，對女子則多有苛責，不過公主您是公主。

養幾個面首知音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到時候相信嚴大人和崔將軍會理解的。”

嚴若水從前從來沒有這樣待過自已，如今離宮之後兩次給自已甩臉子。

長樂最討厭冷暴力了，她脾氣也是驕縱，嘴硬道：“由他去，這麼多年他可從未這樣對我，當初可是他自已求來的。如今我也為人妻，他要走便讓他走吧。”

藍兒只應了聲是，心裡默默想：當初不只是嚴大人求了，公主您也求了好久的。

將軍府的守衛見嚴若水將近丑時才從公主房中出來，幾人相互使眼色。

換班的時候幾人在回去休息的路上實在是忍不住談論起來。

稍年老的一守衛興奮地說：“這嚴大人在府中住了這許多天，終於是被公主招去侍寢了，我就說這嚴大人肯定會被公主拿下。”

“你知道個屁，這嚴若水從十幾歲就自請成為公主伴讀了，這麼多年兩人肯定早已情根深種。”黑黑的侍衛反駁。

“兩位兄弟，我是真可憐我們將軍，我們身為將軍的心腹，不能隨軍作戰，出征前將軍特地留我們一隊人保護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這才短短兩個月，帶進府的面首就已經有兩位了，我們為了不擾亂將軍作戰一直遲遲未上報，如今將軍即將還朝，我們幾人怎麼向將軍交代啊。”另一個絡腮鬍將士說。

黑侍衛：“是啊，這駙馬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無妨，憑我們將軍的那張臉，待公主見到他，必會為他傾倒，想當初在多少邊疆大吏的女兒爭著搶著要嫁給我們將軍，可我們將軍絲毫不為所動，敢為你們哪位能做到這個地步。”老侍衛道。

絡腮鬍道：“那是自然。”說著又壓了壓聲音：“聽說啊，裴宰相之女對我們將軍芳心暗許，曾說過非我們將軍不嫁呢。”

兩人異口同聲驚呼：“還有這樣的事！”

絡腮鬍看了看四周，示意他們小聲一點。

兩人方才噤聲。

三人繞過長廊，卻正見嚴若水在長亭旁的涼亭獨自飲酒，此時他正端起酒杯清風朗月地朝著三人敬了杯酒：“多謝三位兄臺的精彩言論，嚴某受教了。”

三人尷尬地腳趾抓地，忙行了個禮趕緊溜了。

第二天，昨夜嚴若水留宿公主房中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將軍府，然後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你聽說了嗎？公主又找了個新面首。”

“呦，是嗎？之前那個男人呢，不是聽說那位技術很好，公主夜夜留宿嗎？”就連買菜的大媽們都在討論。

“哎呦，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不是，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的。”

“聽說啊，這位是公主的伴讀，早就對公主動心了。一直沒下手，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那可不，前年元宵節貴人出行，我有幸遠遠地觀望了公主的尊容，那身段，那容貌，我要是個男人都會心動。”

一旁正在擇菜的大媽反駁：“你得了吧，讓你看看就行了，你看啥不動心，上次看見隔壁酒樓的店小二你都動心。”

大家笑作一團，另外找了話題聊去了。

長樂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嚴若水已經成為了她的面首，亦不知道現在京城眾人均為崔景山抱不平，他在前線為國征戰，身為妻子的長樂卻在不停地收納面首。

即使崔將軍貴為太尉嫡長子，十幾歲就開始屢立戰功，一朝春日宴被公主看上，才成親就不得不遠赴邊疆平定叛亂，如今妻子鬧出這麼多情事，戴了這麼多綠帽子，還在邊疆渾然不知，真可憐啊。

天氣漸漸地熱起來了，將軍府的景緻瞬間從翠綠變成了碧綠，一轉眼端午就要到了。

宮裡前幾天就來將軍府下了懿旨，說讓長樂進宮參加端午宮宴。

外人只覺得陛下是真真地疼愛這個與皇后所處的唯一女兒。

很快，端午就如期而至。

長樂對父皇母后不經過她同意就嫁給崔景山一事還有些生氣，過了中午才慢吞吞地從將軍府出發。

長樂不需要透過重重宮門，她直接從翰林院附近的右銀臺門進入宮內，方才到麟德殿，就看見殿內已經來了很多人，包括她那兩位兄長。

梁王與濟王都坐在麟德殿左側最靠近皇帝的位置，梁王處已經有諸多官員在和他攀談，盡顯風光。

而濟王處則冷冷清清，長樂樂得清靜，直接坐在了濟王的旁邊。

“兄長，好久不見。”長樂象徵性地打了聲招呼，她對兩位兄長熱情不起來，梁王總是板著一張臉，而這位濟王總是冷冷淡淡的，都和她不是一路人。

濟王也無意怪罪，只是淡淡笑了一剎。

長樂坐下來之後才好好打量今日來的賓客，顧載那小人也來了，如今他可是父皇身邊的紅人，好些人在與他打招呼，她暗罵那群見風使舵的官員。

對面與她齊坐的是宰相府的嫡女裴嫻，乖巧地坐在宰相身邊，今年才十七歲就已經成為京城的美談，長得好看且不說。

有次宰相當街遇刺，她竟然獨自擋在宰相身前以身體阻擋刺客，如此孝順有膽識的貴女實在是不多見，多少王公貴族求親的媒人都快把相府的門檻踏破了。

這位裴小姐就是沒有一個看得上的，人們只猜測她大約是有了心上人了。

後來有位媒人奉命定要打聽這裴小姐不同意的緣由，經過多方打探才得知原來這裴小姐豆蔻年華時得崔將軍救過一命，從此對崔將軍情根深種，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