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吃醋
公主成婚後,俊俏面首紛紛找上門 茱頭姬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若水,我睡不著,我想聽故事。”長樂見嚴若水進來,帶著點兒睡意軟糯糯地開口。
“公主,您這嬌氣的毛病又犯了,現在您是在將軍府,不在宮裡,人多眼雜的深夜召見,恐會汙了公主清名。”嚴若水十分誠懇地勸諫公主。
長樂不以為意:“哦,那你還來。”
嚴若水愣住,無言以對,她總是這樣伶牙俐齒,常常懟得他無言以對。
“再說了,從春日宴那時起,我哪裡還有什麼清名,就連你不是都以為我養面首了嗎?”長樂雙眼惺忪地倚在床邊看著他。
“公主,不要妄自菲薄,你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嚴若水隨意坐在旁邊的小椅子上。
“那你還不給本公主講故事。”長樂假意慍怒,轉頭不看他。
嚴若水見長樂如此孩子氣的舉動,不忍發笑。
“今天有兩個故事,不知公主想聽哪個故事呢?”
長樂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嚴若水:“你都沒說我怎麼知道聽哪個?小孩子都做選擇,成年人都要!你快點都講給我聽。”
“那人呢?”嚴若水急迫的突然發問,他直視著長樂的眼睛。
長樂被他盯得有點懵:“你在說什麼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嚴若水無言,坐在一旁開始給長樂講故事:“約三百年前,北方遊牧民族柔然族南下騷擾,朝廷規定每家必須出一名男子上前線。有一女子,名叫花木蘭,家中只有兩名男丁,可她的父親年事已高,家中弟弟年齡尚幼,所以,木蘭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決定替父從軍。”
嚴若水娓娓道來,長樂聽了卻不依:“那她豈不是欺瞞朝廷嗎?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那公主若是木蘭,又當如何呢?”嚴若水溫文爾雅地望著的半倚在床頭愈發精神的長樂發問。
“我?自然是和官府稟明,有人的出人、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啊。”長樂自信地回道。
嚴若水不自覺地笑了笑。
“那若是富貴人家買通官府均只出銀錢,導致應徵計程車兵不夠怎麼辦呢?”
長樂思索片刻:“那就把受賄的官員都罷官免職,讓那些富人無處行賄。”
嚴若水溫柔地對長樂笑:“我的公主,這天下固然有絕對純良的忠臣良將,可是朝廷就像是一個大染缸,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做清正廉潔之臣,是要付出代價的。”
“嚴若水,你大膽,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朝廷養的都是奸臣,難不成你也是奸臣嗎!”長樂聽聞有些氣憤,不贊同嚴若水的話。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公主伴讀,公主想多了,我只是想和公主說像花木蘭那樣的情況,無錢無權,也沒有人脈,底下的人為了完成任務也會抓她父親去從軍的。”嚴若水不急不躁。
“那她後來呢?她女扮男裝真的看不出來嗎?”長樂終於又被故事本身吸引回來。
“花木蘭成功應召,從此開始了她長達十幾年的軍旅生活。花木蘭既要隱瞞身份,又要與將士們一起殺敵,但是最終完成了使命,立下了赫赫戰功,在數十年後凱旋,還獲得了皇帝的親自召見。”
“不會吧?那麼多年的時間戰友都沒有發現她是女人嗎?聽他們說戰友不是還要在營帳中同吃同睡的嗎?那她有沒有被發現啊?”長樂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問了一長串的問題。
“她面聖之後主動陳情,皇帝因為她的功勞之大,赦免其欺君之罪,同時認為她有能力在朝廷效力,任得一官半職。還有人說皇帝有意納其為嬪妃。”
“我知道,她肯定選擇了當官。”長樂越聽越起勁,坐起來搶答。
嚴若水看著孩子氣的長樂,眼神裡都是柔和:“為什麼?”
“花木蘭是在戰場征戰十幾年的女子,怎麼會願意在深宮做嬪妃呢,父皇只有那麼幾個嬪妃,德妃她們還天天爭來爭去,母后也常常感嘆,當妃嬪有什麼好的,要我選肯定是做個女官。”長樂感嘆著,非常篤定地說。
“公主說的不對,花木蘭因家有老父需要照顧拒絕了,請求皇帝能讓自已返鄉,去補償和孝敬父母。”嚴若水笑著說。
“她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巾幗英雄。”長樂嘆道。
“這麼好的故事我竟現在才聽到,若是小時候的我聽到,定要從小苦練武藝,也要去邊疆將那突厥人打的落花流水!”長樂下床到桌子旁和嚴若水面對面坐著,突發奇想:“我要讓民間百姓都聽到這個故事,我們女子也可征戰沙場,並不輸男子。”
嚴若水嘴角露著笑:“微臣遵旨,但不能從命。”
“為什麼?”
“花木蘭的故事早已家喻戶曉,還有諸多詩人為其作詩,如‘怪得獨饒脂粉態,木蘭曾作女郎來。還有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幾度思歸還把酒,拂雲推上祝明妃。’所以微臣實在做不到公主的吩咐。”嚴若水熟稔地為長樂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邊。
長樂順勢喝了,轉而氣憤地說:“宮外的故事都這麼好聽,我二十歲了才出宮,真是無聊。”
接著問候在一旁的藍兒:“藍兒,你聽過這個故事嗎?”
藍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民間故事,但是我知道商朝有位女將軍叫做婦好。”
長樂搶答:“我也知道!宮外會講這個故事嗎?”
“時人都重讀書,這都是當今陛下勵精圖治才有今日的繁榮景象。”
“那當然,我父皇自然是好皇帝。不過聽說崔景山又打敗了突厥,今日就要回京了,不知他們有沒有遇到花木蘭一般的奇女子。”長樂隨口一說。
正在喝水的嚴景山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自然是不會有的,大巍如今民生富足,男子保家衛國是理所應當,不需要女子上前線。”
“你怎麼知道沒有嘛,你又沒有上過戰場。”長樂絲毫不知面前的男子已然生氣。
“公主待駙馬回來一問便知了。”
長樂無奈:“好吧,那你還有一個故事還沒講呢,快講吧。”
“天色已晚,我再待下去是不妥,公主等駙馬回來找駙馬講故事吧。”嚴若水冷著臉告退了。
一旁的藍兒看著嚴若水的背影捂著臉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