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等著皇帝,我瞧泊兒也堪用了,今日必然是不會讓你空等的。”
太后安撫完,便止了聲。
賢郡王妃這才臉色稍緩。
空等?自然不會。
她早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明面著娶不進,那隻能失了禮數把人納入府裡。
只等那不知好歹的陸二小姐成了王府的人,她便把勾引王爺的狐媚子與這個兒媳一同收拾了。
男席這邊,相聚的都是些年輕小子,無人在上座壓著,氣氛松泛著。
這裡頭面上要論,李泊的身份最為尊貴,然而王府衰敗,他名聲也不好,與他搭話的人並不多。
反觀柳川凌身邊圍滿了人,這叫李泊心裡很不是滋味。
又想起他千辛萬苦帶回來的美人由母親接手安排了去,心裡更加鬱悶。
都瞧不起他!
一個個的,連母親也是這樣。
李泊賭氣離了席,不知往哪裡逛去。
福安這邊很快到了男席,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央的柳川凌。
她向眾人表明來意,再暗示一番太后有賜婚的意思。
柳川凌說了兩句好話,便要拉著好友一同前去。
福安沒什麼不準的。
日子好,去的人越多越熱鬧,太后瞧了這些孩子心情也會跟著好。
於是等到女席這邊回話,便來了四位翩翩少年郎。
從左至右,分別是柳家嫡次子柳川凌,白家嫡長子白程玉,宋家庶長子宋煬寧,齊家嫡次子齊鶴嵐。
四人依次問過太后安好,見過諸位婦人小姐安。
看了福安帶來的這四人,太后笑彎了眼。
這幾個都是京都有名的好兒郎,也很有可能是四大世家未來的繼承人。
太后:“川凌啊,我聽你母親說,你這孩子鬧人啊。你的年歲也不小了,怎麼你母親替你相看的你總是不滿意呢?”
柳川凌微微躬身,上前回話。
“回太后娘娘,勞您與母親憂心了,是川凌的不對。只是川凌一心想去西境歷練幾年,若能建功立業,再回來娶親,也算不苛待了未來夫人。”
這個理由也算正當,太后點點頭,目光轉向了另外三人。
“你們呢?若沒記錯,你們幾個年歲是相仿的,如今論起川凌的婚事來,也不好落了你們去。”
“白家小子,你可有心儀的姑娘?若是有,今日便由我做主給你們賜婚。”
白程玉聞言,上前兩步,直挺挺跪下:“程玉有幸,蒙太后娘娘厚愛。程玉確有心儀之人,只是——”
白程玉頓住,看向了他母親。
太后順著他的視線,與白家主母目光相接。
白夫人連忙垂首,不敢直視太后。
“你只管說便是。”
“那程玉便先謝過太后娘娘了!回太后娘娘,程玉心儀的女子乃一介商女,名喚秦珍珍。”
“商女?這倒無妨。皇帝的妃子裡也有幾個商女出身,我瞧了都是極好的。不知這秦珍珍家中如何?品行如何啊?”
“京都的金玉樓便是秦家的產業。珍珍為人善良,開設了好幾處義堂,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程玉鐘意珍珍已久,今懇求太后娘娘恩典,替我們賜婚!”
話落,白程玉快速磕了三個響頭。
太后正要應下,白夫人沒忍住出了聲。
“不可!”
“太后娘娘切莫當真,程玉這是同我置氣呢。前些日子他父親安排了他與齊家姑娘相看,我幫著他父親多勸了兩句,他便惱了。”
白夫人蓮步輕移,挨著白程玉站定。
“那個秦珍珍不過與他多來往了幾次,男女之情只斷沒有的。程玉,還不快與太后娘娘告罪?齊家姑娘可還說了與你投緣呢!”
說完,白夫人的手搭在了兒子肩上,其中的意味無需明說。
她實在沒想到兒子敢鬧這出大的,心急火燎的,說出的話沒考慮周全,叫齊夫人聽了心裡不痛快。
可白夫人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們白家絕對不能娶一個賤籍商女進門!
哪想白程玉跪行向前,再次求了太后下旨賜婚。
白夫人還想阻攔,一位身著水青春衫夾紫色摺裙的夫人發話打斷了她。
“兒女姻緣,最講究的就是兩心相許。我想是我之前的言行不當,叫白夫人誤會了去,這會兒叫白夫人為難了。”
這便是先前與白家商討婚事的齊家夫人。
“都是我的錯,笨嘴拙舌的,沒把意思給說清了去。我家姑娘啊,是覺著程玉這孩子生的好,想著認個哥哥。我也瞧著程玉歡喜,心底也跟我家姑娘一個想法。”
齊夫人微笑著牽起女兒,母女二人款款也出了席。
“今兒太后娘娘既要賜婚,不如好事成雙,也圓了我們的心願。請太后娘娘做個見證,今兒讓程玉做了我齊家的義子,我家姑娘的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