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裡恨,那又能怎樣?

他要了自已的身子,已成了事實。

她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

突然,下身傳來一陣刺痛感。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呼……”

低頭細看,床單上一灘紅色的血跡。

回想昨夜他對自已那般粗魯,她心裡很難受。

抓起床單就一陣胡亂撕扯。

發洩了片刻,她才打算下樓。

一夜都未飲水,她覺得口乾。

誰知她見沈賀正在廚房,做早餐。

一米八的身高,和陰冷的氣質,顯得空間窄小而逼仄。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空氣都變得靜謐。

洛婉寧突然覺得口不幹,轉身就走。

“醒了?”

沈賀聲音放低,足夠輕足夠溫柔。

他早就聽見她的腳步,怎麼會不知她在自已身後。

洛婉寧一腳在門外,一隻腳在門內,指節捏得泛白。

她艱難的應了一句,“七爺。”

“去坐下。”

沈賀回頭,示意洛婉寧去餐桌。

接著他從廚房,端了一盤早餐放在洛婉寧跟前。

是一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還有少許青菜。

不過他做的東西,洛婉寧怎麼都吃不下。

沈賀目光緊緊鎖在洛婉寧身上,眼神變得溫柔。

他拿起三明治,輕輕餵了過去。

“快吃,涼了便失去鮮味。”

他邊說還邊撫摸著洛婉寧的髮絲。

看著她胸口和脖頸的吻痕,他心裡忍不住的暗喜。

哪怕她不愛自已,又如何?

她現在已經是自已的女人,繞她也逃不出自已的掌心半分。

沈賀的手在洛婉寧身上撫過,洛婉寧就覺得噁心。

這種卑鄙齷齪的人,她巴不得他早點去死。

她扶著他手裡的三明治,默默的放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著。

三明治裡有火腿和起司,本該是美味的。

可在洛婉寧口中,卻如同嚼蠟一般,難以下嚥。

她一隻手扶著三明治,另一隻手狠狠掐著自已的大腿。

大腿被她掐得發紅發青。

但是她臉上卻要強顏歡笑。

吃完早餐,沈賀將她輕輕攬在懷裡,吻了吻她額頭。

“婉寧乖,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洛婉寧重重點頭。

沈賀眉頭一皺。

“謝謝,七爺。”

洛婉寧咬著唇瓣,忙反應過來。

畢竟上次沒說話,可讓她長了記性。

沈賀見她開口,凝結的眉間才鬆散開來。

“收拾一下,回家。”

沈賀發號施令,洛婉寧照做。

實際也沒什麼好收拾。

這個家好似除了曾經美好回憶,已經沒了任何牽掛。

唯獨不放心的就是她奶奶。

洛婉寧低著頭走到沈賀跟前。

“奶奶她?”

她聲音很小,不願與他說話,但是沒辦法。

只得上前貼著他。

“放心,奶奶好著呢,敬老院一年的費用,我都讓魏武續上了。”

沈賀淡淡一句。

他話裡有話,洛婉寧都懂。

“好的。”

不過她也只想簡單回答二字。

雖然是兩個字,已經能俘獲沈賀的心。

白茫茫的雪地上,洛婉寧穿著一襲紅衣。

她站在洛公館大門口,再次回首。

回憶曾經的一家人的和和美美,回憶和易洋哥哥的初次相遇。

她埋下頭,最後流淌出幸福的淚水。

不過從今以後,所有一切都不復存在。

大雪紛飛,寒風呼呼的吹,雪花覆蓋在洛婉寧身上,和那一抹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彷彿在訴說一場悲傷的故事。

洛婉寧抬起頭淺笑,她和沈賀一同坐上汽車。

上車後她不敢哭,只敢看向窗外。

眸上已經泛起了一層霧氣,但始終咬牙兜著。

她細微的變化,沈賀能感受。

她胸口地起伏,他也知道。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自已的目的,已經達到。

哪怕他日日夜夜做個淚美人,也沒什麼不妥。

沈賀在心裡暗自思忖,嘴角輕輕上揚。

回到沈氏莊園後,迎來的是一群下人的擁戴感。

“七爺,洛小姐。”

下人們聲音洪亮,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一絲拖泥帶水。

紅玉替洛婉寧接過手裡的箱子,就開始一頓服侍。

擦臉,淨手,換拖鞋,喝上一碗薑湯。

總之她不用思考,任何事情都有人做。

那種豪門富太太的生活,洛婉寧一丁點都不羨慕。

她也不想要。

這裡的一切都如一把枷鎖,強壓在自已身上。

她很難受,她被壓得喘不過氣,彷彿即刻快要窒息。

唯一緩解的時間,就是去衛生間。

但時間還不能太長。

因為沈賀會懷疑。

夜裡,沈賀正式躺在她身旁。

她側睡靠牆那一面,她不想多看沈賀一眼。

畢竟白日的角色扮演,已經結束。

夜裡關上燈,他始終看不見。

洛婉寧趁沈賀不注意,慢慢將自已身體挪到牆角。

和他差不多拉開一米的距離。

她的小心思,沈賀怎麼不知。

他也跟著靠了過去。

沈賀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

熱氣撲面而來,灌溉進她的鼻腔。

那種味道,她不想聞。

她只得屏住呼吸,繼續往裡面跑。

她跑他追。

直到她貼到了牆壁上。

沈賀緊緊抱著她,不願意鬆手。

他的手腕如鐵壁一般有力。

她被鉗制住,完全動彈不了,只得默默感受著他的心跳。

那心跳越來越快,洛婉寧不由的生出一絲恐慌。

沈賀手不安分的拂過她的腰肢,從下往上延展到她鎖骨處。

洛婉寧身體一顫,接著“嗔”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