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你小子怎麼來了?
四合院:我何雨柱弟弟 喵星貴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他轉身時,月光正爬上秦淮茹泛紅的眼角。傻柱突然把鐵勺往灶臺上一拍:"怕他個鳥!明兒我帶著粽子去廠門口擺攤,看誰敢說個不字!"
"對!"秦京茹突然舉起剪刀,"大不了……大不了我去街道辦哭!"
"三大爺!您這寶貝借我使使?"何雨琮單手撐著斑駁的磚牆,鼻尖沁出細汗,"廠裡技術科要聽國際新聞,說是有重要動向。"
閻埠貴扶了扶玳瑁眼鏡,蒲扇在膝頭輕拍:"小何啊,這可是我託人從友誼商店買的松下貨,你輕著點……"話音未落,東耳房突然炸開秦淮茹的聲兒:"雨琮!你姐夫被保衛科扣了!"
何雨琮腳跟一旋,青磚地上揚起細塵。軋鋼廠大門口,賈東旭耷拉著腦袋蹲在傳達室臺階上,工裝褲膝蓋處磨得發亮。保衛科長老吳叼著紅塔山,菸灰簌簌落在登記簿上:"私自拆卸進口裝置,這性質……"
"吳科長!"何雨琮擠進人群,筆記本往鐵皮櫃檯上一拍,"東旭哥拆的是三車間那臺德國銑床吧?我畫的結構圖他還沒看完呢!"
老吳菸頭一抖:"你畫的?那德國佬的技術封鎖……"
"所以我才讓東旭哥拆開看齒輪咬合角度啊!"何雨琮從帆布包裡抽出一沓手繪圖紙,鉛筆畫出的機械結構密密麻麻標註著公式,"您看這傳動軸引數,和我們仿製的瀋陽機床差了0.3毫米,這誤差會導致……"
圍觀工人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二車間老陳頭突然插話:"小何說得在理!上個月三號爐崩鋼錠,不就是因為進口模具……"
老吳摁滅菸頭,鋼筆在處分通知上劃出長長一道藍線。何雨琮趁熱打鐵:"吳科長,今晚我帶著技術組值夜班,保證把銑床復原得跟新的一樣!"
暮色初臨時分,何雨琮蹲在車間角落,手電筒光束掃過泛著油光的軸承。"雨琮啊,"賈東旭抹了把額頭的油汙,"你真覺得咱們能繞過老外的專利?"
"不是繞,是跳!"何雨琮突然抓起半截粉筆,在水泥地上畫起三維座標系,"你看這個蝸桿傳動,德國人用的是阿基米德螺旋線,我們改用……"
"噹噹噹!"牆上的老式掛鐘敲響七下,食堂送飯的王嬸掀開棉被保溫桶,蔥花餅的香氣混著機油味在車間瀰漫。何雨琮咬著餅含糊道:"東旭哥,明天你去圖書館把79年的《機械製造》合訂本借來,重點看……"
"雨琮!"拐角處突然竄出個戴金絲眼鏡的青年,腋下夾著《電子報》合訂本,"你要的波導元件,我託深圳朋友搞到樣品了!"
"所以我們得做個能自動跳頻的……"何雨琮抓起粉筆在黑板上畫起矩陣,"每個干擾單元都是獨立振盪器,就像……就像四合院裡各自為戰的鴿子籠,但關鍵時刻能組成銅牆鐵壁!"
"所以我這不是趕著改線路呢!"何雨琮把銅絲繞成線圈,"您看這個自耦變壓器,能把電壓波動控制在±5%以內。"
正說著,穿工裝的劉海中掀開棉門簾:"小何!你託人從保定捎的矽鋼片到了,在傳達室擱著呢!"
何雨琮抹了把凍得通紅的鼻尖,跟著劉師傅往廠區走。倉庫角落裡,幾十片帶著油封的矽鋼片碼得整整齊齊。"這可是變壓器廠的試驗品,"劉師傅壓低聲音,"你小子要搞什麼大動作?"
"劉師傅,您記得去年大年初三全廠停電那回嗎?"何雨琮撫摸著鋼片邊緣,"我想做個應急電源,用汽車電瓶串聯逆變……"
話音未落,倉庫外突然傳來卡車轟鳴。穿呢子大衣的廠長跳下車,腋下夾著牛皮紙袋:"雨琮!市經委批了,給咱們廠特批300度電!"
何雨琮卻盯著紙袋裡的檔案發愣:"廠長,這附加條件是要我們承擔……"
"對,給亞運村工地保供電!"廠長搓著手踱步,"可咱們車間現在連軸轉,哪還有餘量……"
"交給我!"何雨琮突然抓起鋼筆在檔案背面畫起電路圖,"在總配電站加裝這個無功補償裝置,能釋放出15%的冗餘容量!"
當晚的四合院裡,何雨琮的臨時實驗室燈火通明。賈東旭舉著應急燈,何雨琮往電解電容上焊接導線。秦淮茹送來薑湯時,正聽見何雨琮在說:"……這個閘流體觸發角要控制在30度,否則會引發諧波……"
"雨琮啊,"秦淮茹把搪瓷缸放在堆滿元件的八仙桌上,"你折騰這些,真能讓咱們院不停電?"
"小何啊,你這整天鼓搗磚頭瓦塊的,可別把老祖宗留下的根基給刨嘍!"
何雨琮起身笑笑,袖口還沾著石灰:"您放心,我這是在給防空洞做結構加固。昨兒個街道辦張主任可說了,今年亞運會安保升級,咱們這片兒的民防工程都得達標。"
正說著,後院傳來"咣噹"一聲。三大爺閻埠貴推著二八鳳凰腳踏車撞在月季花架上,車把上掛著的鋁飯盒叮噹作響。"何雨琮!你小子又把排水溝改道了?我這剛買的帶魚都讓髒水泡了!"
何雨琮三步並作兩步跨過去,接住差點翻倒的腳踏車:"三大爺息怒,您看這溝裡我埋了陶管,雨水走暗渠,表面積水不超過三厘米。"他指著青磚縫裡新嵌的銅製導流槽,"您那寶貝帶魚要是沾了水,我賠您兩斤!"
"去去去,誰要你賠!"閻埠貴從車筐裡掏出報紙包著的油紙,"這是今兒《北京日報》,街道辦讓各家各戶學習亞運安保精神。你小子鬼主意多,給大夥念念?"
"三大爺,您說這防空洞要是改成應急避難所,得解決幾件事?"他突然發問。
閻埠貴扶了扶玳瑁眼鏡:"那還能少?照明、通風、排水,還有……"
"供電!"何雨琮一拍大腿,"咱們院兒西牆根那間防空洞,照明線路還是六十年代埋的,鋁芯線都氧化得發脆了。"
"何雨琮!你小子說帶我們來檢查線路,怎麼走到死衚衕來了?"劉海中攥著紫砂壺,壺嘴兒差點戳到何雨琮後腦勺。
"二大爺別急,這堵牆後面就是主配電室。"何雨琮用改錐敲了敲磚縫,"您聽這回聲,空腔結構,當年修防空洞時肯定預留了線路通道。"
人群裡突然響起抽氣聲。許大茂舉著借來的礦燈,光斑在牆角蜘蛛網上晃悠:"雨琮,你該不會想學電影裡那樣……炸牆吧?"
"用不著那麼麻煩。"何雨琮從帆布包裡掏出捆細鋼絲,鋼絲頭彎成小鉤,"六零年修這防空洞時,我師父參與過施工。他說關鍵部位都用糯米漿摻三合土,唯獨配電室留了活口。"
"真是配電室!"聾老太太的柺杖點著水泥地上的銅製接線盒,"這大鐵疙瘩,得有百十斤重吧?"
何雨琮蹲下檢視,手指在接線柱的銅綠上蹭了蹭:"六平方的鋁線,負載不夠。要改成應急避難所,得換十平方的銅芯線,再裝個雙電源切換箱。"
"說得好聽!"閻埠貴從人群裡擠出來,"銅線不要票啊?雙電源箱你上哪淘換去?"
"這兒滲水!"許大茂的礦燈照在牆角,青磚縫裡洇出黃水,"何雨琮你不是說改過排水嗎?"
"那是明溝。"何雨琮從防水布下拽出截pvc管,"暗渠被樹根擠裂了,得重新接管。"他突然頓住,盯著牆縫裡半截生鏽的鐵片,"等等,這好像是……"
"是電纜標識牌!"易中海突然激動起來,"六五年埋的備用線路!我當年看著電工班埋的!"
"二大爺,您家倉庫不是存著盤舊電纜嗎?"何雨琮轉頭看向劉海中,"借我五十米,再搭把手把這條備用線接上。"
"那電纜是給廠子留的……"劉海中話沒說完,就被秦淮茹打斷:"老劉,亞運會安保可是政治任務!"
何雨琮趁熱打鐵:"二大爺,等線路改好了,我給您家裝個聲控燈,保證比廠辦大樓的還氣派!"
"成!"劉海中一跺腳,"不過得讓傻柱子來幫忙,他力氣大!"
防空洞外傳來腳踏車的鈴鐺聲,郵遞員扯著嗓子喊:"何雨琮!你的掛號信,蓋著亞運工程指揮部的紅戳!"
何雨琮接過信封,牛皮紙裡掉出張圖紙。他展開一看,眼睛突然亮了:"街道辦批了太陽能供電系統!二大爺,您那舊電纜剛好能接逆變器!"
"那感情好!"聾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堆成菊花,"趕明兒避難所通電了,老婆子我第一個搬藤椅來聽半導體!"
"雨琮!"秦淮茹拎著保溫桶過來,"傻柱子讓我給你送綠豆湯,說解暑。"
"雨琮啊,真要走?"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玳瑁眼鏡,鏡片倒映著窗欞上未化的殘雪,"廠辦王主任今早還跟我念叨,說你要評年度先進……"
何雨琮將搪瓷缸子往三大爺面前推了推,褐色的茉莉花茶打著旋兒:"三大爺,您聞聞這味兒。"他忽然壓低聲音,"昨兒後半夜,我在衚衕口看見劉光福跟兩個生面孔交頭接耳,那倆人穿的是咱們軋鋼廠的工作服?"
"對,我師父。"何雨琮指尖劃過照片上模糊的日期,"昨兒劉光福他們翻我宿舍,枕頭底下就塞著這個。"他忽然扯開的確良襯衫,左胸脯上赫然三道血痕,"要不是聾老太太聽見動靜,這會兒您該去醫院看我了。"
正說著,西廂房傳來秦淮茹洗衣服的棒槌聲。何雨琮抓起桌上的軍挎包,往裡塞了倆玉米麵貼餅子:"三大爺,勞您轉告柱子哥,讓他今兒別去東單菜場,許大茂那廝……"
"同志,這中間肯定有誤會!"閻埠貴顫巍巍擋在前面,卻被許大茂輕輕推開。
"三大爺!"何雨琮突然抄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滾燙的茶水劈頭蓋臉潑向許大茂,"接著!"他反手將牛皮紙信封甩向房梁,自己縱身撞向斑駁的木格窗。
"雨琮!這邊!"蘆葦叢裡鑽出個裹著羊皮襖的腦袋,是軋鋼廠食堂的馬華。他身後藏著輛28大槓,車把上還掛著個鼓囊囊的軍用水壺。
"你小子怎麼來了?"何雨琮跨上車座,後座彈簧發出痛苦的呻吟。
"柱子哥讓我來的。"馬華從襖襟裡掏出張皺巴巴的地圖,用炭筆勾出的路線在冰面上投下細碎光斑,"從這兒往北,過永定河,有個廢棄的採沙場。柱子哥在那備了輛吉普車,油箱是滿的。"
何雨琮盯著地圖上用紅筆圈出的"採沙場"字樣,忽然冷笑:"許大茂那孫子,怕是早算準了這條路。"他掏出懷錶,錶鏈在寒風中叮噹作響,"現在幾點?"
"十點一刻。"
"告訴柱子哥,讓他把車開到豐臺火車站。"何雨琮調轉車頭,冰碴子在車輪下飛濺,"我聞見柴油味兒了,許大茂在採沙場埋了人。"
馬華臉色煞白:"不能吧?柱子哥說……"
"說你個頭!"何雨琮突然揪住他衣領,"你聞聞這風裡的煤煙味兒,像不像二車間鍋爐房的味道?"他鬆開手,從軍挎包裡摸出個鋁製飯盒,"接著,這是技術科最後半瓶氰化鈉。"
馬華手一抖,飯盒"噹啷"砸在冰面上:"你瘋了?這要是……"
"咔嚓!"冰層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氰化鈉溶液順著縫隙滲入河水,水面頓時泛起詭異的藍綠色。追兵的腳步聲在二十米外戛然而止。
"同志,借個火。"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何雨琮抬頭,對上雙渾濁的眼睛——是軋鋼廠看門的老張頭,去年退休後就沒了音信。
"您老怎麼……"何雨琮剛要起身,被老人按著肩膀坐下。
"同志,查票!"穿鐵路制服的人站在面前,胸牌上的"李"字被蒸汽燻得模糊。
何雨琮掏出準備好的車票,卻在對方伸手時突然將煙盒拍在桌上:"同志,這煙是您掉的?"煙盒在玻璃茶几上滑出半尺,五角星圖案正對著查票員的鼻尖。
查票員的手突然僵住,喉結上下滾動:"你……你什麼意思?"
"我師父臨終前說,苦杏仁味兒能驅蟑螂。"何雨琮盯著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可我記得,氰化物中毒的人,撥出的氣才有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