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華,誰讓你把狗帶進來的?”

三嬸目光怨毒地暼向季讓,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想把錯處都推給季讓,“爸,我家聰聰平時很乖的,我看他就是碰瓷……”

小三上位的時候腦子被原配打壞了,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

溫老爺子滿臉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看向管家,“把她和她的狗兒子一起丟出去,以後在老宅我不想再看到她。”

三嬸沒想到溫老爺子會把她趕出去,驚慌失措地在人群中尋找三叔,想讓三叔說兩句好話,可三叔早在看到溫老爺子介入後就躲了。

三嬸目光在人群裡找了一圈,沒看到三叔,意外看到了藏在季讓身後,畏畏縮縮的女孩,眼前一亮。

“爸爸,是她,我明明讓她給我好好看著狗的,一定是她故意把狗放了進來。”

眾人的眼神落在被她指出來的女孩子身上,三嬸怕溫老爺子不信,上前就要來抓溫明月的手。

被季讓閃身擋住,“三嬸不要為難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眾人聽到季讓的話愣住了,大伯孃好心上前給季讓解釋,“她不是服務員,她是你三叔的女兒溫明月。”

季讓回頭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眼,搖搖頭,“不可能,剛才在走廊那邊,我還看到三嬸罵她是沒人要的野種,只配給她看狗。”

這話一出全場冷透了。

……

三嬸本是三叔的秘書,在三叔踢掉原配妻子後,就沒有節制地寵她,只是沒想到三叔竟然縱容小三作賤自已的親生女兒。

眾人聽到季讓這樣說,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溫明月身上。

溫明月身上穿著不太合體的衣服,牌子雖然都是名牌,但是明顯看得出來不合身,除此外她好瘦,臉上也是乾巴巴的沒有一點少女該有的青春靚麗。

大伯孃開口,“明月,他說的是真的嗎?”

溫明月聽到這裡渾身顫抖了一下,不敢抬頭,大伯孃看她反應奇怪,抓過她的手挽起袖子。

密密麻麻的新傷加舊傷遍佈全身,把湊過來的眾人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三嬸眼見事情敗露,臉上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狗也不要了,跪在溫老爺子面前。

“不是這樣的,明月她不聽話,她爸爸才打她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再怎麼著都是溫家的孩子,我怎麼敢打她呢?”

說完瞥了季讓一眼,眼含警告,“走廊那邊天光昏暗,你應該是看錯了,我從來不動手打人的。”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季讓,此時只要他說一句,天太暗了看錯了,就所有人都有臺階下了。

要不然他跟三叔家的樑子就大了。

季讓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溫聿川,“老公,我……我是不是闖禍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三叔的女兒。”

溫聿川鏡片下的眸光微微眯起,警告的眼神在季讓身上過了一圈後,落在溫老爺子身上。

“爺爺,或許是燈光太暗,季讓看錯了,他有點近視眼。”

季讓委屈地紅了眼,“好,你說是就是吧。”

似是而非的話反而讓溫老爺子騎虎難下,揮手讓管家調取監控。

管家身上隨身攜帶的 IPad 連著整個老宅的監控。

三嬸扇耳光的鏡頭高畫質,加三百六十度環繞立體聲,“啪啪啪”的耳光聲加上媽味極多的辱罵聲不絕於耳。

正好溫春被抓回來,溫老爺子一柺杖砸在了他身上。

“你太讓我失望了,從明天開始你暫停總公司副總的職位,至於明月……明天我會讓人把她的戶口遷出來我名下,她以後留在老宅,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三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拼命給溫明月使眼色。

可惜,季讓擋在溫明月面前,和大伯母一左一右把溫明月擋的死死的。

大伯母雍容華貴,跟著老公官場沉浮多年,是個會說話的。

“明月別傻,你爺爺這是在幫你脫離苦海,可不許再心疼那種拋夫棄子的渣爹。”

溫明月垂著眸子,掩掉了眼底的恨意,她自然忘不了他爸是怎麼折磨她媽的,要不然她怎麼會跟季讓合作。

人群中,三叔望向季讓和溫明月的目光彷彿淬了毒,陰鷙可怖。

季讓朝他微微一笑,不過是給他甩掉了一個拖油瓶,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呢。

三個月前的訂婚宴,溫斯年和盛懷安會當眾搞在一起,就是三嬸故意弄出來的,為的是破壞溫家和他的聯姻。

她是盛懷安的表姨,跟盛懷安的娘一樣,兩姐妹都喜歡不勞而獲。

……

後院,季讓換了身白色西裝,坐在角落裡數紅包。

最大方的是爺爺給的黑卡,然後是溫斯年的一塊百達翡麗星空藍,而後是大伯簽好字的支票兩百萬,三叔因為三嬸的事情,在兩百萬的基礎上加了一百萬。

至於小叔……

季讓看著手裡一連串的轉賬資訊,數了三遍都是一千萬。

不愧是溫家在海外的王者,出手跟他們那些小家子氣的親戚就是不一樣。

溫聿川找到季讓的時候,季讓正呲著牙眉開眼笑,一副笑的很便宜的樣子刺激到了他。

溫聿川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深深的冷靜所取代,就像是深海中的暗流,即使洶湧,也不露聲色。

“沒出息。”

季讓這才注意到他,笑容更燦爛了,討好地把手裡大伯和三叔給的紅包塞給他,“別生氣了,這兩個分給你。”

溫聿川沒有接,目光落在季讓手上,“大哥的紅包呢?”

季讓笑容僵了一下,不情不願地從兜裡把那塊星空藍的手錶遞了過去。

溫聿川摩挲著手裡的表,“才三百多萬,他對你的愧疚也不怎麼樣嗎?我以為他至少也得給個一千萬,畢竟你舔了他這麼多年。”

溫聿川陰陽怪氣地說完,把手錶又丟給了季讓。

季讓把手錶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等會就掛二手網去,盒子都沒丟,賣個百多萬應該是沒問題的。

溫聿川看到他這個小動作,以為他還在意溫斯年,黑眸裡盛滿了譏諷,冷眼看著他。

“為什麼要得罪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