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發病發狂

高畫質朗一大早也跟著上朝護駕，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豐公公。

昨晚看得不真切，只瞧出身形消瘦，如今走近才發現，不僅瘦，還很小。

小小的一隻，走在禁衛軍隊伍裡，瞬間就被淹沒了身形。

這就身形，能扔水桶？

還能空手接白刃？

怎麼看，都覺得不大可能呢？

但是高畫質朗也知道，人不可貌相，也許人家豐公公真的是個本事兒大的呢？

何況，剛剛還親眼看見豐公公衝撞了皇上以後，皇上竟然什麼也沒說就放過了。

由此可見，皇上是真的很看重這位豐公公。

高畫質朗默不作聲地打量著豐公公，心底除了好奇，還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他也說不清好感從何而來，大概是因為，豐公公長得很閤眼緣？

瞧見豐公公避嫌收回了手，高畫質朗這才笑著回答：“豐公公不用客氣，在下高畫質朗，禁衛軍統領。”

沈風禾知道禁衛軍統領姓高，如今才見到真人。

原本以為高統領也和王武一樣，是個粗獷高壯的漢子，沒想到是個清爽乾淨的陽光帥哥。

連著撞了兩下，沈豐禾的瞌睡也徹底沒了，開始認真社交。

“還是得多謝高統領，未來幾日查案一事兒，依然要麻煩禁衛軍多多配合。”

高統領笑著點頭應下了。

心裡對豐公公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是個平易近人且真誠的小太監，只希望後宮不會汙染了這份真誠。

彼時已經坐上龍輦的楚凌淵，餘光掃視了一圈，始終看見自已想看見的那抹身影。

直到幾乎轉個身，才看見落在隊伍最後面，和高統領拉拉扯扯有說有笑的小豐。

不知為何，楚凌淵心中突然生出一抹不悅，就像是屬於自已的東西被旁人瞧上了一般。

屬於他的東西，必須永遠屬於他，就算是化成灰，也得是他的！

在一旁伺候的全公公敏銳察覺到皇上情緒變化，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瞧見豐公公和高統領在後面有說有笑。

心裡突然一個咯噔。

這個小豐子當真是不知道規矩啊！

後宮的宮人，最忌諱和官員有牽扯。

雖然高統領是禁衛軍統領常在後宮當值，為人不錯，全公公自已和高統領也偶有交流，但是萬萬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過於熟絡啊！

皇上本就是多疑的性格，他瞧見了肯定會誤會！

到了乾元殿，全公公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溼透了，今日怕是又要見血了！

卻見小豐子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揮手和高統領告別以後，一臉高興地進了殿。

沈風禾右腳剛剛踏進殿，就聽見楚凌淵冷冷的聲音：“你和高統領以前認識？”

一聽這語氣，沈風禾就知道，暴君的疑心病又犯了。

先不說高統領對暴君忠心耿耿，原著中高統領更是為了暴君擋刀而死，就說剛剛自已和高統領聊的全是公務，毫無私情！

行得正坐得端，沈風禾底氣十足地解釋，

“小的也是今日才認識高統領。”

“小的昨夜一整晚沒休息好，一路上都打瞌睡，高統領見我要撞柱子，拉了我一把。”

“小的想著查案還得需要禁衛軍協助，所以和他多說了幾句。”

“陛下，小的做錯了什麼嗎？”

沈風禾說罷抬眸看向楚凌淵，眼神無辜又疑惑。

瞧著她這副模樣，楚凌淵心裡那股子氣，突然就散了。

甚至在心裡反思，小豐確實沒有做錯什麼，自已怎麼能和他置氣呢？

昨晚小豐還相信自已會成為明君，今天就要辜負信任嗎？

肯定是血蠱作怪！

老是頭疼導致自已心神不寧，易怒易暴躁。

楚凌淵揉了揉額頭：“行了，你下去休息吧，讓全公公進來伺候。”

站在門口的全公公聞言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不只是他，房樑上的冥一冥二也震驚得差點崴腳。

皇上真的變了！

他竟然不再嗜血殘暴，居然會相信別人的解釋！

甚至還體諒豐公公沒有休息好，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這要是以前，乾元殿上下的宮人都得陪葬！豐公公也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

全公公心有餘悸的進殿伺候，和小豐子擦身而過的時候，悄悄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一心想回去補覺的沈風禾就像是一陣風一樣飄了出去，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凌淵終於處理完面前堆積成小山的奏摺。

歇下來以後，頭疼愈發明顯，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在一旁扇風的全公公突然察覺到一股威壓，偷偷抬眸，正好撞見了一雙熟悉且令人恐懼的眸子。

楚凌淵無聲地盯著全公公，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全公公瞬間被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求饒：“陛下饒命，奴才是小全子啊！”

這眼神太熟悉了！

全公公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膽戰心驚的日子。

陛下發病的時候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不認人，只想殺戮，全公公有次差點被他活活掐死。

當時還好有高統領在，及時制住了事態，也救下了全公公。

如今因為豐公公的出現，皇上看似逐漸恢復正常了，沒想到又發病了！

“咔噠”一聲，楚凌淵手裡的毛筆被折斷了。

他努力壓抑著嗜血的衝動，保持著最後的理智清醒。

全公公嚇得全身僵硬，下意識就要向守在大門外的高統領呼救。

“把小豐叫來伺候朕！”

楚凌淵突然開口，語調冰冷且強硬，眸光依然很危險。

全公公彷彿得了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然後朝著小豐子歇息的偏殿跑去了。

嘴裡還唸唸有詞：“小豐子，救命啊~”

速度之快，讓門外不明真相的侍衛和宮人們都咋舌。

也因為他跑得太快，旁人也沒聽清楚他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

唯獨高畫質朗一臉擔憂地朝著殿內看了看，卻因為沒有皇上的旨意不敢踏入半步。

很快，還在睡夢中的沈風禾被全公公連拖帶拽地“請”來了正殿。

沈風禾一邊整理著有些凌亂的外衫，一邊安慰著臉色發白的全公公，

“全公公，你且放心，陛下的病已經開始好轉了。”

全公公始終不敢放慢腳步，語氣格外篤定，

“陛下的病真的嚴重了，我絕對沒有騙你！”

“豐公公，你且快些，以後咱家的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