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科結束了,二全和令飛羽他們回了客棧,李玉這次好像發揮的不錯,心情很高揚,二全和飛羽感覺自已發揮的中規中矩,王鐵栓還是老樣子,只是摸著頭傻笑。正好二胖也能下床走動了,呂飛和大家說要搬地方。

李玉說道:“飛哥,這地方住的好好的,價格也便宜,怎麼說搬就搬了。”

二全卻覺得他們幾個這幾天住宿吃喝都用的呂飛的錢,呂飛要搬一定有他的理由,勸道:“李玉,我們本來都在貢院,總共沒住幾天,還空著房間放行李。今晚住了就搬走,明天直接去考最後一場,也給飛哥省下些銀兩。”

呂飛說道:“不是錢的事,我最近遇到個對頭,怕是會來找我麻煩,要避避風頭,你們明天只管安心去考試,東西留下,三天後你們考完了我和二胖去貢院門口接你們,到時再找地方住下等著放榜。”

幾人收拾了包袱,又到老酒店吃了飯,但呂飛心中有事,興致不高,二胖坐都不能坐,只拿膝蓋跪在凳子上,只會嗯嗯的哼,其他幾人談論了下一科考試的事,草草吃完回去休息了。

次日起來,隔壁文科生早出去了,行李收拾好了放門口。呂飛和二胖吃了飯,讓二胖拿長槍挑了行李,結清了賬就出門,穿城而過拐到了城東。

找了個不錯的客棧,一問價格還行,只三百文。兩人選了個大房間,兩張床隔得老遠,中間還有屏風擋住,這樣呂飛少聽些二胖的打鼾聲。

二胖的屁股終於結好痂了,和呂飛說道:“也不知武舉複試什麼時候,那安撫司的人去了老地方通知,不是跑了空?需到安撫司問下,重新登記住處。”

呂飛卻有些不想去,他知道這郡主手眼通天,再去登記了,他這地方不是就白搬了麼?但二胖的武舉也不能耽誤。便說道:“二胖,那郡主的手段你也見到了,真又被她知道了住處,怕是我們走不出任囂城了。”

二胖被郡主打了一頓也長了記性,說道:“飛哥,不如咱們現在就跑路,回螺線鎮老家。”

“這倒不必,你進了初試也不容易,那郡主再厲害,堂堂武舉場合也不敢拿咱們怎樣,只會來些陰的,要是城裡有個可靠的中間人就行了,登記了那中間人的地方,不影響安撫司來通知,那郡主也找不到我們。”

但他們初到任囂城,哪來的什麼中間人啊,二胖卻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飛哥,我倒是知道個合適的人。”

兩人到了燒炭街尾,呂飛心裡還犯嘀咕:“二胖,這個人和我們只見過一次,能信他麼?”

二胖從兜裡拿出一本《任囂城採風》說道:“飛哥,他賣的這畫冊,就封面和頭尾是風景,裡面都是好看的東西,給那當官的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啊。他敢賣了我們,我們就揭他老底,大不了一起死。”

呂飛拿過來看了,越看到裡面臉越紅,好傢伙,直接開啟新世界大門。

兩人走到了巷子盡頭,沒看見什麼畫館,只看到一個刻章店,門牌寫著‘劉記篆刻’。

兩人走了進去,那櫃上的夥計問道:“兩位來要印章還是刻字?”

呂飛道:“印章怎麼說,刻字又怎麼算?”

“印章按材料,各種玉石都有,你若有好玉,也可以自已帶來讓我們刻,刻字就是在你帶來的貴重金銀玉石器上加字,按文字繁瑣,一個字一口價,保證刻得您滿意。”

二胖按耐不住:“你們這不賣畫麼,就是這種的。”說著把手裡的《任囂城採風》遞過去,夥計掃了一眼,說道:“我們這不賣字畫,你要買去城北畫館那邊去。”

二胖還不死心,問道:“快手劉不是你們這裡的麼?”

夥計聞言,敲了下鈴鐺,不一會兒,後臺走出個人,正是那日酒店的那個畫師,見到二胖心花怒放。上來就抓著二胖手道:“胖爺,我正四下找你了,可把你盼來了,快些進來。”他滿手彩色塗料,把二胖的手上染了一手花。

快手劉把兩人帶進來後堂,開啟一扇密門,往下是個地窖,裡面點滿了燈,到時照的通明。那地窖裡四壁擺滿了各種畫,還有幾個顏料染缸,一股子油墨味道。

快手劉帶兩人到了一幅畫前,說道:“胖爺,我這幾天可沒歇著,總算畫了幅滿意的,就是你之前說的衣服樣式不對,不想王府郡主穿的,我擅自改了下,你看下像不像。”

呂飛看去,這不就是鷓鴣麼,就是衣服和頭上首飾不對,臉蛋和鼻子眉毛一看就看出來了。

二胖看了一會,也說:“不錯,很像,就是這衣服有點不一樣。”

快手劉又和他說了一會兒,說道:“胖爺你不知,人靠衣裝啊,你那日或許看到郡主便裝出行,但我這要發行出去,給畫個便裝,誰知道是郡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丫鬟呢,你就看著這衣服大小哪裡還不合適的,給我說說,這衣服樣式可是不能改的。”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折騰完了,呂飛說道:“那掌櫃,實不相瞞,我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給那快手劉說了大概,只是隱去了郡主的身份,只說是得罪了城裡的一個勳貴。

快手劉道:“我雖是個市井畫畫的,也懂得相互扶持,你們只管去登記我這地方,我讓前面夥計留意,到時通知你們。”呂飛便和他說了客棧地址。

兩人出了印章店,又去安撫司重新登記。

那文書重新改了地址,說道:“怎地地方還換來換去的,好端端的客棧不住,去那燒炭街幹什麼。”

呂飛也不和他解釋,問了武舉複試的時間。

文書道:“這武舉是二王子一手操辦,你問我,我能去問二王子?耐心等著,到時自會通知。”

二人也沒辦法,依舊回了客棧每日廝混。

散夫子按照鷓鴣的要求回去畫好了畫,到了個鋪子要把畫裝裱起來,那夥計卻說道:“訂單排滿了,您去別處吧。”

一連走了幾家都是如此,散夫子個有涵養的也憋不住了,問道:“是什麼訂單,把這城裡裱畫的全搶了。”夥計拿了正在裱的畫給他看了,散夫子一看愣住了,這不是郡主身邊的丫鬟鷓鴣麼,怎麼卻穿著郡主規格的衣服,仔細看畫上的字,卻是:“任囂城頭號美人金靈郡主真人像”畫右下空白處還寫著:“快手劉冒死偷畫,獨家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