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中,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並無變異或者隱性之說。這五種靈根每人不一定只有一種,有可能身懷數種。
靈根的數量也不一定是越多越好,而是要遵循五行相生相剋之理。
哪怕你身懷天品火靈根,卻還有另一個天品水靈根,那因為水火相剋,註定也走不太長遠。但如果是木輔助火,這強度便又上一層樓。
而像劉茹怡這種,體內沒有任何其他靈根,只有一個天品火靈根,則被稱為天品純火。
最純粹,自然也最極致。
藏劍樓樓主也不過四境實力,若是能夠將天品純火的劉茹怡收為弟子,培養得當的話,不出百年,藏劍樓便能再多一四境,至少可保藏劍樓千年傳承。
若是能夠再進一步..
大師兄許然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勉強回神後,他衝後發幾個師弟師妹喝道:“封鎖訊息。”
指令一出,其餘的無需再多指揮,天品純火的重要性不止他一個人明白。
他身後的師弟師妹們忙碌起來,開始有所動作,而他則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花獨酌,言語之間頗為客氣道:“這位兄弟,在下藏劍樓許然,請問兄弟姓名?”
“我叫花獨酌。”
“花兄。”許然接著道:“能不能找個地方聊一聊?”
“...”花獨酌略微猶豫了一下,他知道對方此舉的目的定然是想要商討收小丫頭為弟子一事,但丫頭畢竟不是他的,他怎能做這種主,所以回身看向了陳紅玉。
許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聽到花獨酌介紹道:“這是茹怡的母親,陳紅玉。”
還是找到自已頭上了..
陳紅玉衝著許然微施一禮後,也不見面色有何改變,直接道:“那就找個地方聊聊吧。”
...
“花兄,陳小姐,實不相瞞,劉茹怡的資質非常好,我修行數十載,還是頭一次見到天品純火。”
天品純火..
這個詞花獨酌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之前從應歸海嘴裡聽說過。
只是沒想到劉茹怡竟然有如此天賦。
上來就拋了個重磅炸彈後,許然接著說道:“我有意代師收徒,免去一切繁瑣的流程,以最快速度帶茹怡回藏劍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當然了,作為茹怡的父母,藏劍樓也絕不會虧待了二位。”
“..你誤會了,我二人並非夫妻。”
花獨酌輕咳了一聲,皺眉道:“當即就走?會不會太快了些?”
快?這他都嫌慢。
若是天品純火的訊息傳出去,說不定那些個閉關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都想露面前來爭搶。他現在恨不得身上帶了瞬移符,直接把劉茹怡帶回去面見師父。
花獨酌畢竟只是個凡人,再如何聽別人說,也是不懂天品純火的重要性的,許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解釋了一句:“此事實在是太過重大,實在是事不宜遲。”
“...”
這下花獨酌沒話講了,轉而將目光投向始終低頭不語的陳紅玉。感覺到他的目光後,後者微微抬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幾人在一起生活也有些年頭了,花獨酌一見她這個樣子,便明白了她心中糾結不捨,略作猶豫後問道:“許兄,不知藏劍樓距離此處多遠,平日裡可否書信來往?”
聽到這問題,許然啞然一笑。
“藏劍樓距離此處雖不算很遠,卻也有數十萬裡之遙,書信什麼的..”許然微微搖頭:“恐怕很難..”
數十萬裡..
一聽這距離,陳紅玉臉色一下變的刷白,桌下的拳頭也悄然攥緊,恐懼之情溢於言表。
幾年前她帶著小茹怡從被破的城池中逃出來,她一個弱女子,最難的時候她都甚至想追隨夫君去死了算了,能挺到平安村,幸得花獨酌收留,純是因為還有個掛念,為母則剛的緣故。
對陳紅玉來講,小茹怡幾乎就是她的全部了,可如今卻突然要把小茹怡給帶走,這對她來講太難接受了一些。
作為母親,她當然希望自已的孩子能成為像許然一樣的仙人,但如果此刻她點頭同意,代表的就是後半輩子都無法相見了。
這個世界沒有電車更沒有飛機,數十萬裡這個距離,對於出行方式侷限在騎馬走路的普通人來講,說是天涯海角也不為過。
“數十萬裡麼..”
花獨酌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微微皺眉,他早知道青洲很大,這天下更大,但隨便冒出來一個修真界中的勢力都距離此處這種距離,還是讓他有些錯愕。
藏劍樓作為一個數十年間才站穩腳跟的小型勢力,外出招尋弟子的次數還算多,許然也早有了一定的經驗,此刻看這二人狀態便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當即道:“二位放心,如果你們同意劉茹怡加入藏劍樓,藏劍樓的回報一定讓二位心滿意足。”
說著,他伸出手掌在桌面拂過,袖袍揮舞間,許多粗重的金條憑空出現在桌子上。
“黃金百兩,聊表誠意。”
他將一堆黃金慢慢推向對面的二人,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如果覺得不夠,還可以再談。”
如果是別的人,他當然不會花出這樣的鉅款,更不會是這樣平等的姿態。
在任何時代,人都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更何況,對於眼前的這兩個人來說,哪怕是對劉茹怡的生母陳紅玉而言,小丫頭也只不過是她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要不了幾年就會嫁出去沒法幫著養老送終的那種。
這些個銀兩,莫要說買一個小孩,就是順帶手買下他們兩個的命都綽綽有餘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花獨酌又看了旁邊的陳紅玉一眼後,卻伸手將滿桌黃金推了回來。
“許兄的誠意我們感覺到了,只是此事畢竟關於我們三人的後半輩子,還請給些時間,讓我們好好想想。”
黃燦燦的金子擺在眼前,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但身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男人,花獨酌覺得怎麼也該有些道德底線在..
這要把錢一收把人送走,他成啥了?人販子?
許然看著他的動作,目光漸漸變得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