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該幹就幹,我對著二溜子怒吼著:去尼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而後我一腳就踹在了二溜子的小腿上,他一受痛就彎下了腰,我立刻抱著他就往後面撞去。

二溜子也沒想到我還敢還手反抗,被我摔倒在地。我對著被我壓在身下的二溜子,連揮數拳。

我順手拿起一個青銅甗就往他腦袋上砸去,我剛舉起來就被人一腳踹倒在一旁。

接著那人就扶起了二溜子,將我踹倒的那人是另一名土夫子。

接著並沒有什麼意外,而是最真實的現實,我雙拳難敵四手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我剛剛罵的有多痛快,被揍的就有多慘。

這就是盜墓賊,沒有什麼所謂的仁慈心與憐憫,他們連別人祖墳都刨的人,殺人越貨才是真實的。

侯銀髮沒有發話,趙雪花也沒來救我,不一會我就鼻青臉腫,被打的抱著頭蜷縮在地上。

鼻子裡、嘴角都流出了血,他倆打飽了打累了才停下手來。罵罵咧咧的坐在一旁休息。

我咳嗽了起來,吐出幾口伴隨著血液的唾液。我死死的盯著二溜子,眼中除了憤怒就只剩不甘。

今天被上的這一課讓我也明白了很多,也感悟很深。

趙雪花來到我身邊將我扶起,遞給了我幾張紙巾。我接過擦了擦臉上的血。

感覺全身上下,除了腳底板沒有一處不疼。趙雪花說道:小齊別在衝動了。你現在只有忍,別無他法。至於其他的活著出去後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說了句我明白,但我再次看向二溜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決絕的狠辣之色。

這時候銀髮開口了,快點吧!別在整那些沒用的了。抓緊時間要是引來了那些蚰蜒與蠱屍,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敲打著我,讓我老實點幹活就行了,別再惹事。後果自已承擔。

同時也是告訴二溜子,別太過分了,適可而止就好,收集明器黃貨才是重點。

於是趙雪花幫著我一起收集明器,但麻袋也只裝了一半。可憐的我被打成這樣了,疼的走路都踉踉蹌蹌了,依舊得白白的扛好自已的麻袋。

由於我有傷走的慢,回來的路上用的時間更長了些,路上二溜子依舊對我辱罵不止。

但我卻沒在理會於他,而是當做耳旁風、狗在叫。

回到鏡宮墓室裡,我們放下東西休息了一會,便又繼續出發去收集體積小的貴重明器。

但這次在趙雪花對侯銀髮的勸說下,讓我留了下來在墓室裡,換了一個人接替我的位置,他們就出去了。

我靠在牆角脫掉上衣,捲起褲腿檢查著我的傷勢,看著全身上下的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塊好面板了。

一碰就疼的厲害,不碰也感覺火燒一般的疼。

我只能束手無策,只能靠在冰冷的墓磚上緩解一下。

我喝了一口水,看著那名看守的土夫子,他拿著擼子無聊的來回走動,時不時的拿起地上收集回來的明器好奇的打量著。

我看著他拿著的那個青銅器我開口道:那是“獸首銅旄”在西周屬於禮器,底部刻有銘文。

現黑市上的價值在十八至二十五之間。

那名土夫子好奇的看著我說道:你認識這東西?你還知道這值多少錢?

我說道:兄弟!你應該聽他們說了,我是第一次下墩子的。

那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與你知道這些有什麼關係嗎?

我說道:我在潘家園有家古玩店,我下鬥之前是倒騰鬼貨的。

這次支鍋侯百山的隊伍,就是因為事後我專職“跑街,”侯爺他們不需要拉縴人。

不然我一個新人,怎麼可能會第一次就被帶到這種規格的墩子裡。

聽我這麼一說,那人來了興趣便走了過來,掂量著手中的那件“獸首銅旄”說道:這東西真這麼值錢?

我回答道:那是當然了,怎麼你不知道嗎?

那人說道:我雖然知道這東西挺值錢的,但不知道竟然這麼貴。

我這人文化低,大字不識幾個,跟著二哥倒鬥也只是分點小錢。

我立刻說道:兄弟要不咱倆私藏幾個品相好的吧!等出去了我倒手一賣,說完我伸出五根手指,至少分你這個數。

那人說道:五萬?

我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也太小瞧我了,不是五個是五十個。

那人驚訝的看著我,這麼多,我的天吶。

我接著誘導他說道:你有了五十個還跟著他們賣命,倒什麼鬥啊!

直接由從大陸到香港,再轉到其他隨便一個小國,買個農場或者酒莊,娶上七八個洋妞當個土皇帝多痛快。

聽我這麼一說,那人咧著嘴仰頭傻笑了起來,估計是在幻想著我說的那種情景。

傻笑了一會之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我說道:不行不行,我要是這樣做了會“成地仙的。”

我說道:你怕什麼,你都出國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你還怕被活埋?

那人看著手中的吉金明器,猶豫了一會後,還是說道:算了吧!他不敢,他說前段時間,鄭億林就讓幾個人成地仙了。

現在他還記憶猶新呢,那些人被活埋之前,受盡了非人的折磨。他自已當時就在一旁。

看來這人不是膽小怕死,而是怕他老大鄭億林處理叛徒的殘忍手段。

我內心暗道:看來挑撥離間是沒希望了,這人已經是徹底淪為了底層的土夫子。

正當我感到無望之時,他一臉殷勤的看向了我,開口說道:誒,哥,我手裡倒是還有一些黃貨。

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出手,找拉縴人不太方便,要不出去之後你幫我看看能出個什麼價。直接出手,到時我們八二分賬怎樣?

我一聽,好傢伙這小子也不是那麼老實啊!估計與其他人接了私活。但又害怕走漏風聲,也不甘心找拉縴人,怕被削盤子。

我說道:你大概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嗎?那墓規格怎樣?

他說道:聽說好像是唐墓,是以前的一個什麼官來著。那些黃貨裡有幾個是三種顏色的馬和駱駝的土陶。

聽說叫什麼彩來著,我兄弟說價格也不低。

我一聽這不就是唐三彩陶俑嗎?竟然讓他們幾個小土夫子給挖到了,一個水頭這麼足的“火洞墓。”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這都能誤打誤撞被挖到。

我驚訝的說道:那馬和駱駝陶俑是不是白色、棗紅色、綠色三種顏色?

那人立刻說道:呃,對對對,哥你說的沒錯,就是那個。

我說道:兄弟你要發了呀,這可是唐三彩啊!價值可不小呢。

那人一聽樂了,對對對,沒錯就是叫唐三彩。

哥那東西果真值錢嗎?

我點了點頭,確實值錢,這點我可沒忽悠他。